裴依依正在装乖卖巧,也就没有看到祁北辰的脸色,更没有看到城主疑惑的神色。
倒是芳儿若有所思,误以为城主真的是因为他们而偏帮她。
这时妇人从里面拿出钱来,但是一看城主脸色拉下来,只得把另一只手也拿出来。
大概也只有一百两银子吧,裴依依撇了撇嘴。
这处房子虽然偏僻,但大概也值十几倍的数吧,她还真拿得出手。
但是看城主没有开口,便知道,这可能真的是很大的补偿了。
“芳儿快接着。”不看那妇人割肉般的脸色,她把芳儿推上前。
芳儿这才又惊又喜,紧张地把钱收好。
裴依依弯唇一笑,“城主英明,能做您的城民,是我等之幸。”
彩虹屁吗,又不需要钱,她张口就来。
倒是城主脸色不自在了一下,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她。
“咱们虽有些远亲,但我处事一向公正,刚才话虽重,但也是为了你们好。这些银子就给你们做个营生吧。”
看来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裴依依面色恭敬地接下。
“多谢苏城主,是我等不会处事,给您添麻烦了。您还有要务要忙吧,我们就不耽搁您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她拿他的钱,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
但是没办法呀,她想盘一个铺子,总得有些名头才是。
何况在这里鱼龙混杂的,要是没个靠山,想开业都怕难。
现在有人证,想必不久后,城里的人就知道是苏城主给钱让他们做营生的。
到时候那些想找麻烦的,也都会掂量掂量自己,这样也就省了他们麻烦了。
虽然知道这是城主,为了跟他们撇清关系,不过倒正和裴依依之意。
那城主见他们接了,也只当他们之间的事情了了,脸色缓和了一下,飘飘然走了。
不出所料,城主一离开,那对夫妻就又指桑骂槐起来。
不过并没有针对裴依依,而是对着芳儿。
裴依依正需要这两人帮他们免费宣传,丝毫没有回击,拉着芳儿,跟那位老伯去了他们家。
落在后面的祁北辰,见裴依依走进去,回头猛地盯了那两人一眼,只把那两人吓得哆嗦了一下,才罢。
芳儿留意到,也吓得跟着打了一个哆嗦。
不过知道这主家虽然凶,但是心地却是好的,这才没让她这次被这叔婶拿捏。
所以等在最后,等祁北辰进去,才跟着走了进去。
那老翁听裴依依先前说的,已经知晓他们的来意,又见两个人,对芳儿很好,也就没了顾忌。
再加上知道这两个人,是变异灵根者的爹娘,城中这两日已经有很多人投去名帖,但都没听说,有谁被招揽了。
便知两人心性坚定,并不是贪图小利之人,更加觉得是一个好的选择。
当下就表态,祖孙俩只要一份工资,能跟着他们就行。
应该是先前他们所说的钱财窘迫,以为找他们来,是想价钱上便宜一点,所以就直截了当地把需求亮出。
做人就跟做生意一样,都要以诚信为本,而且是以后长期要跟在身边的人,裴依依哪里会占这便宜。
一看祖孙俩这身体状况,她就没了这顾虑,反正现在有城主给的钱,大不了他们再雇佣一个就是。
所以两家人很快谈妥,不过因为今天有了意外惊喜,倒让裴依依生出一些别的心思。
“我们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做什么样的生意能赚钱,不如咱们三家合一合,一起开个店。”
她虽然有开店的本钱,但要是用城主的钱,肯定不能买很大的店,不然别人还以为城主真的偏私呢。
况且她也想拉这两人一把,倒不如把钱合到一起一起,做个大买卖,这样来钱还快点。
就见那老翁和芳儿,同时看了一眼对方,沉默了一瞬。
裴依依一眼就看出他们心中的顾虑,“我觉得城主如此公正廉明,只要我们勤恳本分,在这里,总会有出头之日的,所以只要找准销路想来也不至亏本。”
做生意嘛,普通人之所以不敢投入,就是因为一旦亏了本,一生的积蓄就会化为乌有了。
芳儿沉默了一瞬,慢慢开了口,“若没有夫人帮助,只怕这笔钱根本到不了我手里,我相信夫人。”
那老翁似是对芳儿也极为呵护,一听她这样说,犹豫了一瞬,也答应下来。
裴依依倒非是激进之人,不然有银山金山,也不够她造的。
“渔船我们家有,工钱我们照付,另外的营生,咱们就按投入资金来分利益,到时候账目都公开。”
裴依依立刻把事情都摊开来说,让他们不必过度焦虑。
“这样,老伯明日跟我家相公一起出去赶海,开店的事,我和芳儿好好琢磨琢磨。”
两个人看了对方一眼,都点了点头。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小子,这才露出喜色。
家里失去顶梁支柱,爷爷一直颓废不振,如今总算打起精神来了。
简单地交代了一些事情,裴依依就领着芳儿回去了。
路过她原来的家时,就见那个妇人正在打那个小子。
“毛手毛脚的,把好好的碗打了,知不知道这值多少银子。”
看样子是从他们这里受了憋屈,只能借题发挥。
裴依依心情大好的领着芳儿回去了。
平白地得了这么多银子,还有得了城主的照拂,裴依依高兴的一路都哼着歌。
等到回到家,安排好了芳儿的事,才发现祁北辰异常的沉默。
“喂,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作怪地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祁北辰长臂一展,就把东摇西晃的她,稳稳地固在怀里,神色不好。
“我不想让娘子受委屈。”
原来又因为这事啊!
叭的一声,她重重地亲了他一口。
“做生意呀,第一个大忌就是要面子。”
她小嘴在他脸上啄个不停,“只有脸皮够厚,才能挣到钱。”
祁北辰被她弄得,心神荡漾,可脸色还是忍不住板着。
“也不知道他们的房子设了何种结界,我竟然没搬走,等下回翻翻书,不行我就把那房子偷回来。”
听到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人家房子上了,祁北辰再也绷不住的乐了。
“娘子这是搬人家搬上瘾了?”
还没等她喜上眉梢,就被他压在床榻,“不行,娘子这个毛病可不能惯,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