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算盘打的,就不怕大哥家招待不起。”祁北辰笑的开怀。
她如今饭量见长,是有点吓人。
裴依依幽幽叹道:“还不是爹娘不敢来,我只能送上门。”
说到这,有些怨念的瞪着祁北辰。
他老想拿爹娘当人质,可不把爹娘吓到了。
吃饱喝足,祁北辰怕她积食,带着她在院子里溜达。
裴依依想起一事,“那假的仙师,还问斩么?”
京都聚了这么多百姓,都在等着看仙师的下场,不斩也不行了吧?
“皇上已经定了,到时候把李文昌扮做仙师,送去问斩。”
这下,裴依依疑惑了,“不等李文昌认罪了?”
“他早留了一手,之所以派人暗杀流放的谢玉,也是因为把所有脏事,都推到他身上的缘故。”
谢玉也是个草包,为李文昌做了嫁衣,也不奇怪。
“现在证据都止步与谢玉谢韫身上,李文昌又是个硬骨头,毫无悔改之意。
仙师的棋子已经全部挖出,他招不招供,也没什么意义了。”
裴依依懂了,皇后虽然纵容族人为非作歹,但这事上,说破天也是个受害者。
六皇子被赶去封地,谢氏内部瓦解,抄家的抄家,问斩的问斩。
李文昌的罪行,全推到死人身上,明面定不了罪,就做了仙师的替死鬼。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的,总要还。
他把罪都推到死人身上,却要落得顶着别人罪,被判死刑的下场,真是一报还一报。
“等事态平息,李文昌就会在监狱暴毙而亡。”祁北辰补了一句。
真的李文昌,已经受万人唾弃,死在众目睽睽下了。
这种解决方案,也不能说不上不好,毕竟李文昌,是真的死不认罪,死不悔改。
要等他真心认罪,怕是难了。
他干尽坏事,把证据做到谢玉谢韫身上,最后落的替他人死刑,行刑那天定然死不瞑目。
“那几位道士的家人,可有着落了?”
裴依依问的是,在仙师老巢,道士临死前交托的。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李文昌和仙师的计谋之深了。
仙师负责培养暗棋,所有人都不知道还要听命与李文昌,而李文昌的族人,都不知道受制与他。
看样子,是要等六皇子顺利登基,才会现身。
“娘子的电报机很是好用,各地联动,丢失人口普查,发现不少问题。
有问题的道观,都被扒了,顺藤摸瓜,找出不少还没来得及转移的毒人。
这两个月,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有了千里传讯,办事也方便快捷,很多人都拿到了确实的罪证。
定罪的,连同仙师一同砍头,没证据定罪的,发还原籍,设立有奖举报,让百姓提供信息。”
裴依依倒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受到重视,看来这里的人,接受程度都挺好。
她哪里知道,这都是因为她的缘故,祁北辰派人封镇闭村的,挨家查路条,然后有异常的就报上去核查,与失踪人口调查,同步进行。
“那这么说来,假仙师行刑那天,要血流成河了?”
这些棋子,暗藏这么多年,定然做了不少恶事。
祁北辰摸到她手发凉,赶紧道:“我早朝时,已经把这差事,丢还给皇帝了,约莫会落到三皇子头上。”
他是将军,自然不怕监斩,只是如今,他整颗心都被裴依依占据,不想掺合这破事。
摸着她滚圆的小腹,目光柔和,身上经年累月的戾气,如今也散去九成了。
他,懒得砍人了!
也不想见血,只想孩子老婆平安喜乐。
漆黑的瞳孔,情浓的如同化不开的墨,牢牢的锁定怀里的小人儿。
裴依依笑的如同偷腥的猫,“等真的仙师回来,三皇子可就糗大发了。”
以为捡个现成的便宜,结果监斩错了人,够离谱!
祁北辰也跟着笑,“到时候,三皇子指不定还得说后来的仙师,是假冒的。”
反正砍错一个也是砍,砍一双也是一对,就三皇子那草包,还真有这可能。
这话把裴依依逗笑了,“仙师十几年的基业,可就连点水花都不起,就破灭了。”
这波操作,实属令人唏嘘!
“娘子别管这事了,多说说咱们的事吧!”
“咱们有什么可说的?”裴依依怼回去。
“娘子这两个月,到底去了哪,跟谁在一起?”
一跑就没影,爹娘那也说她师父早就不见了,说不定两人又碰上了。
裴依依不耐烦他问这个,抬腿就往回走。
不留点后手,等着被他拿捏啊!
她才没那么傻。
祁北辰立刻跟上,一脸委屈。
如今是打不得骂不得,还说不得,他真是栽倒她手里了。
有孕在身,也不能泡温泉,刘嬷嬷知道她爱洗澡,一早备好了浴桶。
裴依依开开心心泡了个澡,换上宽松的睡衣,准备睡个好觉。
在祁北辰贴上来时,直接给扒拉到一边去了。
她现在可伺候不起他!
身后幽怨的眼神,像一头狼,牙痛,盯着肉骨头,没处下口。
“依依,你在陪我说会话吧。”他不甘心的看着她。
裴依依可没那么天真,真的以为他想说话,所以一个音都没回应。
古代就这点不好,天黑后,没营业。
悬在上面的祁北辰,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吧嗒吧嗒……
一股温热的液体,滴到她较好的容颜上。
裴依依猛地睁眼,“祁北辰,你不会流口水了吧。”
茫然一摸,竟然是血。
她惊然看回,就见祁北辰鼻下淌血,正在慌乱的找东西堵。
听到她说口水后,一脸无奈和尴尬。
裴依依赶紧找到手帕递给他,教他抬手捏鼻,这才止住。
枕头褥子都滴上血,她脸上也是,只能唤人进来帮忙。
但被祁北辰拦住了,说丢人,他自己换。
屋里就一个水盆,他清洗后,水已经染红,她自然不能用。
祁北辰就披上外衣,去厨房亲自打水,走到门口,就听裴依依让他给她稍个鸡腿回来。
真的,有那么一瞬,他挺嫉妒那鸡腿的。
说是他回来弄床,她也不能真不帮忙,起身找来被褥,开始更换。
看着上面那惊人的血量,裴依依也是无语。
才两个月而已,有这难忍么?
想到娘亲的话,裴依依脸色红了红。
身为医者,她可不敢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