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佬,您也悠着点砸呀,也让他们缓缓。
裴依依看着像初见面的亲家,恨不得掏空家底,给男方加光环的皇帝,有些无语。
她怎么又有点不踏实了呢?
苏行舟正要起身,就被皇帝摆手阻止了,“只当是家宴,无需拘礼。”
像是长辈看不过小辈没编制,非要给介绍一个工作。
在苏行舟明确拒绝过后,皇帝依然不气馁地,挨个给他谋职位。
这阵仗,便是跟十几个国王畅所欲言的苏行舟,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擦了擦汗,“草民想靠自己的本事吃饭。”
使臣的职责,在回京复命时,便已卸任,自然是草民了。
皇帝见自己把一众人搞得一脸紧张,尤其是祁北辰,眼珠都快瞪穿他,也只能收手了。
但席上几人,还有点余震未退,渐至隆隆之感。
这皇帝,怎么有点过于热情了……
也只有裴依依,揣着两个重宝,吃得眉开眼笑。
这皇帝,挺上道,能处!
吃饱喝足,摸着滚圆的肚腩,跟皇帝到别走了。
怕几位哥哥责怪,她立刻钻进娘亲的怀抱,撒娇卖萌。
如今她有了身子,还跑出去两个月,整个沧澜都封关锁国的抓她。
饶是爱女如命的李氏,都忍不住责备,“朵朵,不是娘亲说你,怎么都成亲了,还不稳重一点。”
看裴依依吃瘪,祁北辰笑得眉宇消冰。
她如今脾气见长,他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还是有丈母娘好,替他说话。
“娘,你可得管管依依,不能一生气,就离家出走吧!”
听他喊娘,李氏可是惊了,比刚才受封还惊。
毕竟那日接亲,他可是都没怎么给他们好脸色。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日祁北辰以为是他们为裴依依定的亲事,所以才不高兴。
被裴依依拒婚,他二次求娶,她竟然还为别的男人落泪,他是怕自己压不住怒气,才出去冷静。
他深爱裴依依,自然爱屋及乌,所以这声娘,叫得一点没勉强。
裴依依小鼻子一哼,“别胡乱攀亲,我娘现在是柱国公夫人了,跟你没一毛钱关系。”
祁北辰乐了,“这跟职位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皇上说么,这是因为我爹娘给国家教导出栋梁之材,还有救了我的缘故,才册封的,跟你没半点关系。”
逗嘴的声音,渐渐远去。
看着那一行人欢快的步伐,显出身形的凤阳,眼睛跟淬了毒。
“公主,皇后让咱们为皇长子诵经祈福,万万不可断啊!”
“找个和尚就能做的事,母后非得让我做。”语气幽怨。
她身后的宫女,左右放着风,听到这句,叹了口气。
如今公主是谢氏仅剩没被牵连的人,可是偏偏被宠溺坏了,若非如此,皇后怎么会留下这个口谕。
还不是因为怕公主冒失,被玥贵妃算计,失去皇上最后的宠爱。
可是这些,她就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明哲保身还来不及,怎么还来惦记不该惦记的。
凤阳怨毒的看着那根本不如她的女子,便是柱国公又如何,她可是一国公主,比她高贵多了。
想到一族败落在这不起眼人的手中,她就恨毒了她。
“绿珠,你说,若我怀上他的孩子,是不是失去的一切,就都能拿回来了?”
眼睛泛着幽幽的光,像一头饥饿的恶狼。
绿珠惊吓不已,“公主,切不可作此想,您到现在还没看明白么?”
凤阳没有说话,目光盯上那让她曾心折的背影,缓缓勾出嗜血的笑。
……
准备午睡的皇帝,心情愉悦地咧嘴笑。
好久没见到皇上这么开心地来喜,也跟着开心,“皇上这一招擒贼先擒王,用得妙啊!”
皇帝十分受用,“那臭小子是关心则乱,根本用不对方法,还得老子替他摆平。”
说到这,神情又黯淡下来。
来喜低头为他宽靴,没注意到,“这回元王,定然心里感激皇上了。”
皇帝幽幽叹口气,“他不怨恨朕,朕就知足了。”
来喜听出他语气不对,小心劝慰,“元王会想明白的,如今元王有妻有子,也能让夫人宽慰了。”
皇帝目光游离,半晌才叹道:“没听说么,那位就给生一个。”
“这有什么,皇上在允些好处就是,不怕元王妃不上钩。”
“你当她真稀罕这些名利呢?”皇帝轻叹,“那位是一直在给自己留后路呢!”
来喜有些吃惊,“不能够吧?”
皇帝冷冷地笑了,“如果一旦让她觉得不爽了,定然还得跑。”
这下子,来喜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也能想明白,这元王妃,几次三番逃跑,不就是因为元王吃不住她么?
若别人有这么位高权重的夫君,把着都来不及,怎么这位王妃,总是不走寻常路呢?
“这元王以后岂不有苦头吃了?”
“你还心疼他?”皇帝嗤之以鼻,“还不如担心下全国百姓,还能经他们几次折腾。”
这倒是,那参元王的折子,都跟山高了,要不是皇帝想出暗查棋子,把这事平了,天都被他俩捅破了。
“那可怎么办?老奴看,这元王如今是被那位吃得死死的了。”
皇帝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温水煮青蛙,一锅把他们都端了。”
来喜想到元王妃,一家得分,喜不自禁的样子,就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姜还是老的辣,跟皇帝斗,他们还真嫩了点。
……
马车上,李氏摸着裴依依消瘦的小脸,心酸落泪。
“朵朵,怎么瘦成这样了?”
原本还有些婴儿肥,如今全都收敛回去,眉目长开,越加娇俏。
可在娘亲眼里,瘦了就代表生活艰辛。
裴依依也是好久没见娘亲了,赖在她怀里,看到李氏落泪,赶紧安抚。
“这不是怀孕了么?吃什么吐什么,等过几月,我又得胖成球了,娘亲别担心。”
李氏握住她的手,“你如今有孕在身,不方便,可得看好元王,别叫别人钻了空子。”
她脸一下子红了,翁声应了。
她还以为,娘亲单独叫她坐车,是想训她呢,没想到,把爹赶去祁北辰的车里,是要跟她说这个。
想着爹现在如坐针毡,她就不免同情。
“朵朵,不能仗着元王喜爱,这事上就不留意,这京都的女子,可都会耍手段,一定要看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