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裴依依使用的,是她答应漠北八部,不会让其现世的炸药,而刚才的菜油,不过是她弄得幌子。
轰隆隆的声音,在山谷中响彻不绝。
整个道观,最后都塌陷下去,陷入一片火光中。
所有人,都惊震莫名的看着,连多舌的济宁,都难得沉默下来。
久久过去,都不见裴依依有动静,一些人也忍不住了,纷纷看向伏月。
伏月神色凝重,不知觉对裴依依和祁北辰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并没有理会那些人,只静静的等着。
而等着火灵芝探路的裴依依,懒洋洋的扫了一眼伏月。
心知,这位有可能猜到他们的身份了。
至于那些个,都是没长脑子,只知道逞强斗狠的蛮汉。
刚才打听到机关,却没人来通知他们一声,害的他们都没个防备,就差点被团灭。
要不是她有外挂,今日说不定就全军覆灭了,哪还有命,在这听他们发牢骚。
伏月不敢问,其他人更没脸问,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我告诉大家机关在哪,请给我们一个痛快吧。”那位老道,突然开了口,目光却是看着裴依依。
大概是真想解脱了吧!
看这年长老道,也看裴依依脸色,这些人才意识到,这个女子,才是心黑手辣的。
裴依依不知道他们所想,要知道的话,定然把他们丢在这半山壁上,让他们喊破喉咙,都没人救。
众人之所以这么想,还不是因为,他们刚才用尽手段,这些人才抱了同归于尽的心。
可是裴依依都没怎么做,这骨头最硬的,就一心求死。
“有些问题,可不是死就能解脱的。”裴依依冷漠的看着那道士,“回去把罪行写下来,其他再说吧。”
火灵芝已经探过,里边没人,而且因为没有杂物,它已经找到机关。
跟刚才的山洞一样,它从里边给他们打开了门。
因为没有接触外边的机关,所有道士,都惊异的看了裴依依一眼。
有心震慑的裴依依,一脸淡定的收回视线,好像大局在握。
门终于打开,这次没有一个人争先恐后的夺门而进。
伏月抱剑一礼,“在下不才,愿为二位探路。”
其他不知道他们身份的,就面露诧色,然后看到清贵无双的伏月公子,在得到首肯后,才一马当先进去了。
然后陆续有几位大汉进入,不过遥遥向他们抱拳示意了下。
济宁凑上前,“姑娘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道士?”
裴依依看向祁北辰,见他等她意见,就对济宁道:“这些人就交给你吧,把事情弄个清楚,等真凶伏法,无辜者被救,在给他们个了断。”
济宁神色一惊,“姑娘信贫道的了。”
“当然,是在我们的监管下。”看他神色一呆,裴依依这才慢悠悠补了一句,“我们无偿帮你清理门户,怎得,还有意见?”
“怎敢,怎敢……”济宁尬笑着,看祁北辰命人将道士们绑走。
这回,他们也要了人,不过没一个出面表达不满,显然也看明了局势。
不一会,伏月就带着人出来了,“里面没人,暂时没有危险,尚未找到出口。”
说完看了眼那些道士,大概是觉得道士知道。
这个是自然,毕竟连火灵芝也没找到,裴依依跟着祁北辰走了进去。
与那边的黑暗系完全不同,这边的暗室,全是素雅的白。
里边的火烛都被伏月几人点亮,所以看上去还算可以。
因为已经被探过路,这次众人都没太害怕的样子,只有几个扶着中毒的王公子的,把人放到了地上。
前车之鉴,众人有心想问道士机关在哪,可又怕被骗,所以一时都没说话,来回看着伏月和他们。
与对面的不同,这里明显有人居住,有床有书房。
很大,没有格挡,中间是一个炉鼎,四下有很多排石柱,上边的铁链锈迹斑斑。
一眼便明白,这里应该就是炼制毒人的地方。
因为没找到出口,一大半的人,忌惮的守在入口,生怕有个风吹草动,在掉进深渊。
不知为何,这里的布置,有一些怪异,但裴依依也说不上哪里怪。
火灵芝已经被派出去,四下查看着,她只用等消息就行。
看到书房,她走了过去。
也许是那位仙师太过自信,或者把这里当成了老巢,书架上有很多书。
想到这里就是他的大本营,而那些道士,对他如此忠心,她就忍不住崩起神经,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而祁北辰一直紧紧的跟着她,直到看到她蓦然撑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怎么了?”
裴依依心跳如雷,耳朵嗡嗡作响。
她看着墙上的吴氏祖徽,好半天才找回理智。
快速的走到书架上,双手颤抖的打开一本书册,上面的字迹,让她心口疼痛难忍。
“你帮我把这些人原路带出去……”她呼吸不稳,浑身发颤。
祁北辰只当她有了发现,立刻让人照做,却见她神情严峻的看回来。
“你也出去,等我叫你,你在进来。”
不等他在言,她已经冷然转过头,“别问,信我。”
祁北辰只能把纷涌的思绪压下,带着莫名的一众出去。
这时,裴依依冷淡道:“济宁留下。”
被点名的济宁,就看到元王,蹙眉看了他一眼,吓的他魂不附体,“可别卸我胳膊了,不然绑起来。”
侍卫们立刻满足了他这个卑微的愿望,只不过绑了好几根。
待人都出去,裴依依拿着一本书册,走近摊开。
“上面的,你认识么?”
济宁一头黑线的看着裴依依,“姑奶奶,就算贫道不学无术,字还是认识的吧。”
看济宁表情不变,裴依依眼睑紧缩。
族叔,真是好久不见啊!
没错,这里书上的字迹,就是那个如师如友教导她的族叔的。
父母双亡,爷爷一瞬苍老许多,教导她力不从心,而这位族叔,便如老师一般,时时敦促她。
直到,她18岁那年,可以从法律上继承家业,也就是她正式成为家主那日,被她最没想到的族叔,毒杀在家族密室。
任她躺在充满毒气的密室,等她痛苦的死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济宁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