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宫
裴依依与祁北辰带着张嬷嬷,一行人浩浩荡荡,打破了后宫久违的平静。
女人查案,本就荒唐,可是能一天闹的后宫鸡飞狗跳的,还真挺能耐。
负责守卫的关统领,见裴依依拿圣旨怼他脸,一个字都不想说的往里走,心塞的不行。
怎么到他这,就惜字如金了呢?
他还想领教一下,她的牙尖嘴利呢!
可惜裴依依没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她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不想被任何人搅乱思绪,
毕竟是要见大boss了,她的好好捋捋,想撬开皇后的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到了皇后的凤凰宫,丫鬟宫侍明显多了一倍,一路上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
直到里殿,前来告状的凤阳,才来堵他们。
“大胆,这是皇后寝宫,岂容你造次!”
裴依依真想学华妃,不让造次,也造次多回了,上一次祁北辰可是来此搜过宫呢!八壹中文網
制止祁北辰上前,裴依依眉眼弯弯,“烦请公主通传一声。”
凤阳本以为她还会仗势欺人,就正好跟母后治她的罪,没想到,她这回到学乖了。
心高气傲的她,哪里会当什么传话的,只摆了摆手,一个宫女返回了。
裴依依见凤阳公主,有意无意的瞄向祁北辰,而祁北辰反常的半转过头去,就越发觉得两人不简单。
要说女人地位最高的,除了皇后,可就是这位帝姬了。
凤阳公主,又是皇后的嫡女,皇帝的幺女,自然贵不可言。
堪与她匹配的,也只有王侯之家。
凤阳能看上祁北辰,那没什么奇怪的,怪的是,她一贯目中无人的,竟没被祁北辰的目中无人,给驳回去。
祁北辰都多明显了,她竟然还如此反应,当她这个元王妃,是无物么?
似是察觉到凤阳灼热的视线,祁北辰反手握上她扯住他袖子的手,在宫女走出时,立刻拉住她往里面走。
宫女还没来得及说,就见到两个人影,踏入进去。
这么……大反应?
裴依依狐疑的看了祁北辰几眼。
冯君洛给他下春药,都没让他有这般反应,这凤阳难不成做了更过分的?
回头见凤阳脸色全黑的盯着他们相握的手,恨不得拿刀砍了的架势,她心中更是浮想联翩。
总不会,这凤阳与他,有过过往吧?
少年慕艾也是有可能的,她都莫名谈了段恋爱,祁北辰与皇家也算是世交,两家家长有这想法,是很有可能的。
看祁北辰这么大反应,莫不是谈崩了?
毕竟这两人都那么各色,吵架分了,也是有可能的。
祁北辰到了里面,脸色才稍稍好点,一看她盯着他看,神情不好起来,“别瞎想。”
一脸恼愤的表情!
他……可是没说,我们没任何关系呢!
裴依依听出言外之味,但转眼到了待客正厅,她只能收回跑疯的思绪。
皇后端坐上首,祁北辰已经撒开她的手,两人端正的行礼。
“你们来此,可是有事?”皇后凤目冷漠。
凤阳也走进来,直接坐到皇后身侧。
想到火灵芝偷听到母女的对话,裴依依皱了一下眉,意识到不能被祁北辰的事,搅乱思绪,赶紧进入正题。
“卫老太医做假脉案,臣妇特来向皇后禀报。”
一句话,让厅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凤阳更是反应激烈,“你疯了吧你!”
给太子做假脉案,可是要掉脑袋的。
裴依依目光清透的看着皇后,在她那微震的脸颊上,转了几转。
这是,惊讶她这么快查到有阴阳账?还是惊讶有阴阳账呢?
过了几息,皇后才冷下脸来,“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何罪?”
哼哼!
裴依依心中波澜平稳下来,“皇后是太子嫡母,听到臣妇说,太子脉案有失,皇后竟都不问问,臣妇为何会如此说么?”
这么着急的定她罪,看上去,是知道有阴阳账
皇后脸色一变,裴依依已经不给她发问的机会,“一个母亲,听到儿子问诊记录有出入,怎么都会问一句,皇后如此反应,莫不是本就知道,这医案有问题?”
这次,不等皇后发怒,凤阳已经勃然大怒,“大胆,竟然敢污蔑国母……”
裴依依冷眼看过去,“皇长子与公主毕竟是血亲,怎么也是如此反应,不但多番阻拦臣妇查案,还多次出言打断,想直接定臣妇的罪。”
凤阳被一顿呛白,以前只需拿出身份,就能凌驾众人之上,何时跟人真的斗过嘴皮子,自然被堵的说不出话。
皇后冷笑一声,“你想为你祖父翻案,也用不着到处攀污吧。”
裴依依面上不露声色,“只需将张嬷嬷带上来,臣妇自然可以证明,卫老太医做了假的脉案。”
皇后眉峰冷淡,凤阳一脸不悦,满屋子的人,都低下了头。
祁北辰坚定的站在裴依依身后,“请皇后传张嬷嬷上前一问。”
皇后脸色阴沉,自然对元王没什么好印象,摆了摆手。
张嬷嬷很快被带进来,她已经醒来,脸上全是惊恐。
“皇后,奴婢真的没有害过皇长子……”
皇后蹙紧眉,给了凤阳一个眼色,凤阳立刻亲自将张嬷嬷扶起来。
还低语了几句,张嬷嬷情绪这才平复下去。
皇后看向裴依依,“你有什么话,今日就问个清楚,别天天搅得人心惶惶。”
裴依依口称是,走上前,“张嬷嬷,虐待皇长子,你可知是何罪?”
一句话,把张嬷嬷又吓的差点撅过去。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不顾凤阳冷眉以对,裴依依走的更近,“我问你,元嘉二年以后,皇长子的膳食,可是交由你料理的。”
一句话,让皇后眉峰拧紧看向她。
张嬷嬷惶惶不安,“是奴婢照料的,可是奴婢怎么可能会虐待皇长子,请元王妃明察。”
裴依依冷道:“根据脉案,皇长子身体虚弱,应该滋补进养,可是羊肉鸡肉鲤鱼,甚至鸡汤都不曾给皇长子备过,还说不是虐待?”
张嬷嬷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而后下意识的去看皇后,皇后却端起一杯茶,挡住了她的视线。
张嬷嬷收回目光,喏喏道:“皇长子起了湿疹,太医说,不能食这些发物。”
裴依依冷哼,“这湿疹,还能长三年?我带旨问案,说谎者,等同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