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迎宾住处后,还没等祁北辰开炮,四哥就不满起来。
“五妹,四哥不喜欢那个女人,她一上来就抢你的丈夫,刚回国就与人私奔,你还要跟她做朋友吗?”
“还有,现在外面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敢,就这么跑了出来?”
因为她的东西,引来多少人的忌惮与垂涎?
她竟然敢来这毫无保障的西域!!
裴依依放下桌子上的水果盘,拍了拍四哥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不愧是接待贵宾的住处,水果盘竟然也是黄金的,推开窗户,外面竟然是一汪湖泊。
看她满不在乎,四哥头痛万分,“你们该不会是,又跟着我来的吧?”
上一次一路同行,他竟然不知道,五妹潜伏在队伍里,至今懊悔。
如今,要是再把她带入危险争端,不等回去,他都能听到她其他七个哥哥的骂。
“那女子的事,咱可不敢在管了,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好五妹,咱们可不要跟她来往了。”
苏行舟威逼利诱,还给卸妆的祁北辰使眼色,让他帮忙一起拿下五妹。
看祁北辰脸色阴沉,裴依依想起这人还想灭米伽的口,见他如此沉默,只能老实交代,把与米伽的事,都跟他们讲了。
“她不在乎身败名裂,也要跟心爱的男子逃婚,但是却知道我们沧澜在乎女子名誉,没有说出我与她同落难北漠的事,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一交?”
世人只知,元王元王妃从天而降,救了他们的使臣,敦促两国停战,但是谁都不知道,元王妃曾落难在北漠。
那些被救沧澜的女子,自然没机会见元王妃,可米伽却两个都见过,还患难过,可也没说出她的处境。
世上不仅仅是英雄惜英雄,也有女子惜女子,在她看来,米伽敢为爱情抛,是很伟大的事。
这还是她第一次,将受的委屈和辛苦,说给他们听。
两人难得沉默了,他们自然知道,裴依依作为女子,该会的都不会,在那里会受到何等待遇。
若没米伽帮忙打点,只怕吃的苦更多,所以一时都没有说话。
“她为了不嫁给不喜欢的人,只能找到不可能娶她的元王,回到国内,却依然要被当做工具,与贵族联姻,她宁肯抛下到手的富贵,也要跟着心爱的人。”
她看向两个不说话的人,“这难道,不值得尊敬么?”
即便是她,都没米伽这般勇气呢!
这世界,对女人的严苛,从不会少,即便见多识广的四哥,也觉得那个不择手段的人,是个坏女人。
可是,但凡有办法,米伽也不会宁愿身败名裂,也要跟着人走了。
而她,若非手里有仙山,有可以震慑天下的炸药,只怕如今也落的万夫所指,或者痛失至亲的下场。
终于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祁北辰握紧了她的手,“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在北漠,她宁愿日日做噩梦,也不肯跟他回去,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她在怕什么。
她不惧不明真相的流言蜚语,只是怕揭开真相后,至亲依旧无法理解的态度。
现在,他们不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一个仅见过几面的女人。
如果,北漠八部一战,他们没有力挽狂澜,现下只怕会被所有人唾骂。
苏行舟身着使臣衣服,若被北漠所杀,两国为了颜面,必然会起战。
到时候,即便他是为国慷慨赴死,不用热气球交换,可一旦起战争,仍是会落下骂名。
若非五妹扭转乾坤,哪里还会有如今的场面,三国畏惧,再不敢轻易犯边。
可若没有呢?
他们想都不敢想……
屋子一时陷入沉寂,裴依依落难北漠的事,他们至今心有余悸。
“哎!四哥听五妹的。”苏行舟叹了一口气,看祁北辰赶人的眼神,只好出去了。
祁北辰这才一把将她拉进怀,“依依,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想到她受的苦,他就想把拉美大卸八块,等他找到人,解了她身上的蛊虫,定要他付出代价。
裴依依拍了拍他紧绷的肩,“那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了?”
祁北辰一听这个,还是忍不住发脾气,“你知道不知道,都要把我吓死了。”
眼睁睁看着她处于危险,他却还不能动一下,这种滋味,如同被丢进冰川一般冷。
他心跳都快停了。
看她还不悔过,直接一把抱起。
裴依依最怕的就是这个,“我一会还要找米伽去玩。”
“你不是要度蜜月么?”祁北辰将她放到床上,一把打落床幔,“不是想整天与我在一起。”
裴依依脸上发烧起来。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这几日风餐露宿,也饿了他好几日,裴依依有些怕的看着他。
“那你轻点,我还想穿纱裙呢。”
这里美得像天堂,哪里都好,就是太热了。
祁北辰扯下她的假皮面具,一听这个,脸色就变了。
在这里,她是来此为数不多的沧澜女子,多少人盯着她看,她竟还想穿纱裙?
祁北辰下口在没客气,朵朵红梅在她身上绽放。
“祁北辰……”裴依依连连惊呼,无奈手一早被他禁锢,“你轻点。”
她可是哈米伽那件衣服好久了,本想穿着清凉点,度个浪漫的蜜月之旅。
没想到,祁北辰这么迂腐,竟然给她搞破坏。
早知道,她就不跟他说了。
想到她拿小命玩,一点没顾忌,祁北辰下手慢慢重了起来。
“我真的知道错了……”裴依依无力求饶。
夜晚很长,她却睡的很不安稳。
本以为她在做噩梦,祁北辰刚抱紧她,就被一个巴掌拍到一边去了。
“裴依依……”
裴依依睡意朦胧的看他,“我还以为是蚊子。”
其实,是她怕他又来折腾。
祁北辰默了一瞬,手刚要搭到她腰上,就被她扒拉掉了,“太热了。”
哼!
本来想跟他渡个蜜月,谁知道他这么古板,脖子都没保住,一想到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打他一顿。
别说,这里的蚊子,真挺烦人的。
尽管有纱帐,还是会往里钻。
啪的一声,裴依依打了自己一下,把晾在一边的祁北辰,也吓了一跳。
“奇怪,这蚊子怎么不咬你。”
祁北辰凑上前,“觉得娘子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