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川明显想到这层,俊逸的脸庞,就显出难色。
好好一个清秀少年,却莫名其妙要为她顶雷!
苏朵朵心里闪过一丝罪恶感。
但是永定王妃和那个冯君洛可不是好打发的,而且刚答应了她,会帮忙翻案的事。
这时候,可不能自己拆自己台。
苏朵朵清了清嗓子,提议道:“要不,我们就等这阵风过去,然后就说是长辈们的玩笑,谁知道怎么被人当真了?”
这样的谎话,苏朵朵随口就能来一火车,但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却惊喜起来。
这样就全了两家颜面,自是最好不过的。
叶临川笑的明朗如日月,带着一丝还未褪去的少年气,“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叶家失信,这里先给苏姑娘赔礼了!”
说着,抱剑向她周正一礼。
还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纯净的少年了,苏朵朵笑的清甜,也施了一礼。
“给将军添麻烦了!”
之后,二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过既然要避嫌,两人也不好再多说,就赶紧分开了。
苏朵朵回到屋子,二哥果然追问不停,她干脆拿出了忽悠叶临川的那套,勉强把他忽悠住了。
现在二哥受伤,未婚夫又在,她立时离开,反倒令人起疑,而且永定王妃刚答应她,会帮忙,她怎么好就这么走了。
所以就以治疗二哥的名义,留在了军营。
好在这里没有女人不得进军营的规定,所以还真没人出来指责她。
祁北辰一走,诸多事务急需理清,永定王妃果然找了她谈话。
苏朵朵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所以半分没有多问,从来都是有问才答,这才让王妃又夸了她几句。
现在未婚夫也在军营的事,她们也知道了,也不见本人出来辟谣,所以也就真信了。
“城门多处被毁,朝廷已经派人来修葺,便让你二哥领了这差事吧!”
永定王妃虽然明面没有接管城内的事,但是一直没有新任将领到任,而且十三城的战乱还未停歇,所以一众就默认了她管理军营的事。
当下又没什么战事,不过是加固城池,安抚百姓,所以永定王妃管理上也没出什么纰漏。
但是派人来加固城池的人,是周边州县的服役人员,大多是流放有罪之人。
若是此时生了心思,趁战事起事,反倒不好。
所以对于她给二哥派了这么个活,苏朵朵很不满意,但是现在他们只是卒,哪有挑三拣四的机会。
可二哥听说了这事,那是格外的高兴,“二哥正憋的都要生病了,如此也可伸伸筋骨。”
苏朵朵看着没政治头脑的二哥,不由感叹,是祁北辰保护的好啊,没有失去一颗赤子之心呐!
没任何意外的,那批刚到的服役人员,不是因长期劳作,不能做事,就是欺行霸市的刺头。
二哥好几次都大动肝火,可是工程依旧没任何进展。
苏朵朵一边医治那些病员,一边叹气。
在这么下去,二哥非得气吐血了。
也许是看出二哥仁慈,从上到下的几千苦役人员,都不干了。
知道拿人开刀,就得找到那个刺头的苏朵朵,看不下去了。
联络了几日感情,她从几个年老的病员口中问出,那个刺头是谁。
而且更让人惊喜的是,这个刺头,竟然就是国舅的侄子。
上一次堤坝偷工减料,国舅推了他的侄子出来顶罪,没想到被发配到这当大爷了。
可不是就是大爷,还有仆人伺候呢。
反倒跟个监工似得,每日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坐在一旁的阴凉处,看着开工。
叶临川也在城门驻守,为了避嫌,她都没靠近过,只是在后方接待病员。
但是这人可是国舅侄子啊!
国舅是谁?
那是皇后的哥哥!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皇后家人,苏朵朵岂能不心痒。
从病员口中不难听出,这个国舅侄子,毫无城府,每日都把自己的身份挂在嘴边,一个不高兴,就说让他舅舅办了谁谁的。
明显是个大嘴巴,不但漏风,还招摇!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她还不上手,岂不是傻!
所以这天,苏朵朵就跟着送饭的伙房师傅,一起去到了城门边。
一边给二哥端凉茶,一边寻找那个说话漏风的纨绔子。
很快就让她找到了。
“我要醉仙楼的美人酒,谁让你给我拿这猪都不喝的醩酒。”
嚣张无比的气焰,好像土皇帝似得。
“公子,不是小的不给公子找,实在是到处都有战事,咱们的人出不去啊!”
下人陪着笑的解释,但还是平息不了纨绔子弟的怒火,骂骂咧咧起来。
一边吃着稀饭的苦役人员,司空见惯般的,没有去看一眼,只专注手里的碗。
二哥也听到了动静,颇为气愤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监工的呢!也不知道上边是怎么想的。”
二哥从来不是怕事的人,想来一早得知了此人身份,不想起了冲突,才一直隐忍不发吧。
苏朵朵收回视线,佯装不在意道:“呆不了几日,二哥无需跟他置气!”
有些事不用挑明,就知道了彼此的意思。
苏朵朵送完饭,跟着伙房送饭的师傅退下。
到了晚上,她散步般的去到城门处。
盛夏季节,天气闷热难当,白天已经中暑了好几个,所以大部分活都挪到了晚上。
但是,她等的不是这个。
拉的虚脱,瘦了一圈的国舅侄子,正跟医药房的人发火。
“老子都拉了一天了,你们还看不好,是不是找抽!”八壹中文網
军医唯唯诺诺的声音,“公子只是吃坏了东西,明日定然会好的。”
大为光火的声音,“我现在就要治好,再让我进茅房,我就拿你……”
话没说完,脸色骤然一变,急急忙忙冲进了茅房。
苏朵朵冷笑一声,故意弄出动静,果然军医见到她,立时笑着上前。
“苏姑娘治好了痢疾,不知道可能治好此症,老夫都要被这纨绔子折磨死了!”
苏朵朵露出一脸为难,在军医再三恳求下,勉为其难道:“那我试试吧!”
军医立时松了口气,迎着她往那边走。
过了一会,那纨绔子才一脸惨白,手脚麻软的走了出来。
看到她时,肥大的脸庞一晃,眯眼细看起来。
苏朵朵被看得心里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