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此说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二哥最应该避着将军?”
苏朵朵故意跟二哥抬杠,把他气的够呛,才笑着要收口。
门外却传来祁北辰听不清情绪的声音,“哦,是么?”
怎么又被抓包?
真是大意了,这都能赶上。
说祁北辰坏话的苏朵朵,神色慌张,见二哥一脸好笑的望着她,不由气结。
二哥应该能听到人在外面吧?
也不提醒她。
苏朵朵走神的功夫,祁北辰已经进帐而来,直接坐在二哥的案前。
跟随他进帐的一黑一白两个小将,就站在了帐门口,也就是她身后。
其中着黑色羽甲的小将,就对她冷哼了一声。
苏朵朵抬眼去看,就看到一张冷脸。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二哥已经拉着她一起见礼,苏朵朵只能收回心神。
好在祁北辰被案桌上的名册吸引了目光,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苏朵朵暗暗吐了口气。
“这是什么?”他扯出一副好似地图般的古轴,问她。
“这是思维导图。”苏朵朵不甚在意的解释,“就是一件事的脉络分析及方案措施。”
毛笔字她是不行,但是钢笔字还是可以的,所以上面都是她的字迹。
只因太过纤细,辨认的十分吃力,祁北辰看了好一会,才完全弄明白这个是干什么的。
“倒是个好东西!”
这句听着像夸赞,苏朵朵刚得意笑,谁知他下一句就把她的笑容拍死了。
“上面刚送到一批新战甲,便由你负责发放吧。”
合着把她当劳工了?
苏朵朵心里自然不愿意,可也知这是在人家地盘,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她,只得不情愿的应下。
二哥惊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怎么又把他的差事丢到他妹妹头上了。
“郦城有贼匪纵火,苏将军,我给你派三千人,第一先帮助地方灭火,不要让火势蔓延。第二,揪出幕后人。”
祁北辰没有解释,直接下达命令。
苏守安立刻领命,只在出门时不放心的看了眼苏朵朵,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二哥带着狗蛋哥一起去的,等他们一出去,帐内立刻安静下来。
苏朵朵悄悄打量祁北辰,却见他一直研究她制定的那些措施。
站了好一会,正有些站不住,想找个借口开溜时,他忽然抬起了头。
“一将功成万骨枯,黄沙异土埋忠魂!”
咕咚……
苏朵朵咽下好大一口口水。
这人,心这么小,竟然还记着这事。
“刚才是跟我二哥抬杠,其实我说的是反义。”她尴尬的笑。
二哥不再,狗蛋哥也不在,除了那两个跟电线杆一样戳着的小将,连个打圆场的人都没有。
“就罚你治好军中痢疾后,为将士们置办一个节目吧。”
“啊?”
这声惊呼可不是苏朵朵发出的,是那个穿着白甲,被人唤做阿飞的人发出的。
当然这也是苏朵朵的心声。
见她不作答,祁北辰抬眼望来,“怎么,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苏朵朵慌忙摆手。
面上笑的开心,心里可是哭的一批。
这个该死的祁北辰,绝对是故意整她。
什么节目,还不是拿她当马戏团,要看她刷宝取乐。
果然,就算当了一军的主帅,恶劣的根还在。
祁北辰这才满意的走了,徒留苏朵朵一人在帐中苦恼。
欢儿从厨房回来,还只当痢疾严重了。
“小姐,不行,咱们就让王师父过来吧?”
徒弟没法子,不都是找师父么?
苏朵朵苦着脸,“不是这个事。”
欢儿还想问,她却没有了解释的力气,仰躺在二哥的塌上。
这个祁北辰,她不过是说他两次坏话,被他听见,他就想看她笑话。
哼,她偏不能如他意。
苏朵朵给自己鼓劲后,就去帮忙治疗痢疾,可没想到二哥那情况不妙,过了几天,又找人回来搬救兵。
祁北辰收到信后,竟然又点了五千人马。
察觉情况不对的她,立刻充在随行军医的队伍里,也跟着赶去。
似是情况紧急医者和粮草都扔在后面,祁北辰带着五千兵士,轻车简从的快马前行。
苏朵朵即便心急,也知身份不合适,只能跟着军医队远远跟在后面。
如此走了一天,终于来到郦城。
还没看到城郭,就看到外围的树林燃起熊熊黑火。
烽烟弥漫,看面积烧了十日不止。
怎么回事?
苏朵朵露出疑惑的表情,二哥被指派前,可没说火势如此之大啊!
前头部队已经入城,传信来让军医收治伤员。
这夏日本就炎热,加上这烈焰滔天,还没走近,就被热浪所伤。
到处都是兵士痛苦的声音,将晚的夜色里,有几分渗人。
苏朵朵跟着几位医女,在外围帮伤患包扎,她一路找都没找见二哥。
可是却让她察觉到一些蹊跷的事。
这火,倒像是人为。
正在她细细端详时,前头有人来换军医队的头头,去城里。
苏朵朵连忙混进一个抬着伤员的队伍,一起进城。
直到看见二哥在城内,一处宅院前,她提着的心才放下。
她是放下了,二哥可是吓得魂都没了。
“你怎么跟来了,你不要命了?”
苏朵朵满脸问号,“不是来灭火么?能有什么危险?”
二哥神色一变,难得瞪了她一眼。
“从现在开始,跟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苏朵朵心里就咯噔一下。
二哥却没时间跟她解释,随军医之后入院。
他们一行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房门前,还是有二哥作保,她才得以继续跟进。
一进门,屋内就是一股低压。
十几位没见过的将领,聚在屋中,为首的正在跟祁北辰汇报什么。
因为声音太小,她没能听清。
但从将领一脸愁容,和躺在病床上的大将一脸乌黑,也能看出,天要变了。
这么会功夫,祁北辰军中的军医已经诊完脉,走到祁北辰身边摇了摇头。
那身上盔甲不同于他们的郦城将领,似也没将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听后倒也没再说什么。
“可是中毒?”
苏朵朵就听祁北辰问那名军医。
“卑职学识浅薄,没有见过此症。”
苏朵朵听后端详半晌,喃喃道:“倒像是天毒。”
她的声音是小,可一屋子的人都是耳力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