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治明显松口气时,苏朵朵看向郎中,“盒子可以还给我了吧?”
郎中顺手就把盒子递了过来,苏朵朵手刚触到盒子,宋治忽然抢了过去。
“这是证据,应由夫子暂且保管。”显然还不想放弃。
苏朵朵毫不在意,“随你,那就验明证据,转交给夫子吧。”
宋治这才满意的收口,打开了盒子。
可下一刻,他就惊呼着把盒子丢了出去,“怎么会少了一只?”
那个盒子,不过巴掌大,根本没有地方躲藏。
两个郎中也变了脸色,“刚才明明在的。”
苏朵朵腹中直笑,她可是有仙山的,还对付不了他们几个。
几番找寻不到,宋治已满脸惊恐,之后指着她,“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刚才只是碰了盒子外边,大家都看到了。”苏朵朵满脸无辜。
后又冷眼上下打量他,“我看就是你心里有鬼,不想兑现赌约,才想出这个损招。”
明显是把郎中也怀疑上了,毕竟是他们一直拿着盒子的。
但后面这个郎中是匆匆赶到的,而先前一直候着的是苏大郎找来的。
说完视线还似有若无的落在那位郎中的箱子上。
不等苏大郎反驳,宋治已经一脸焦急的去开那人的药箱。
下一瞬,他就瞪大了眼,跌坐在地。
一只蠕动的小虫,正爬到箱口边缘。
“怎么会在这里?”宋治和那郎中都是一脸惊惶。
看着明显小了许多的虫子,宋治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这根本不是刚才那只!”
苏朵朵满脸嘲笑,“刚才我碰都没碰过这箱子,现在你又说虫子给换了,还说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她之所以能隔空放出物品,还多亏了那个古屋。
宋治被怼得哑口无言,又无法证明自己说的,只好闭嘴。
阮夫子却对苏大郎却没了好脸色,“此事暂由我管理,苏举人不必费心了。”
她知道,阮夫子一开始以为是她的恶作剧,不过念着宋治行事过分,才陪着她演戏。
之后见苏大郎叫来郎中候着,还又出了这么档子事,自然怀疑是他们做套陷害。
苏大郎自知嫌疑无法解说,也没争辩,行了个礼退下了。
那郎中也红着脸,跟着出去了。
宋治一脸不悦的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就冲夫子行了礼,悻悻然走了。
眼尾都没带看他们一下的。
等人走干净,阮夫子才对他们道:“以后若他们再来挑事,只管找我。”
他们?
这是终于明白,宋治是苏大郎指使的了。
苏朵朵当下示好,“给阮夫子添麻烦了。”
阮夫子冲他们挥了挥手。
她本还想问下他的病情,但看他面色有光,想也知睡得极好。
加上不好在屋中留的过久,以免有人拿二人关系做文章,所以她就顺势退下了。
到了外面,宋治还没走出多远,多少带点怀疑的意思。
见他们出来,才不再回头,向前直走。
苏朵朵冷笑一声,丢出那只金蚕,隔空掷在他脚下。
吓得他魂不附体的,哇呀一声,引得很多探听此事的人去看。
可等到众人走到近前一看,哪里有东西。
宋治更是直揉眼睛,一脸的不信,口中喃喃着,“明明就在这。”
苏朵朵跟哥哥们也没走近,离得尚远,“还说不是自己有病。”
她一边摸着手上刚收回的金蚕,一边嘴角噙着冷笑,样子十分吓人呢。
正逢宋治闻声望来,那脸色顿时白的似鬼,“在她手上!”
正在地上找虫的人,纷纷抬头望来,只看到她活动手腕,那里有东西。
宋治一揉再揉眼睛,蓦的,发狂般跑开。
目的达成,苏朵朵才收了冷笑。
哥哥们走到她身前,“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怎么吓成这幅模样?”
“大约心里有鬼吧。”苏朵朵避重就轻,“大哥三哥四哥,你们快去上课吧。”
到底是耽误太长时间了,三个哥哥只得先去听课。
达到目的的苏朵朵,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回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济世堂的门板便被敲得震天响。
坚持一夜,才想到她,这宋员外也不怎么聪明么?
苏朵朵打着哈欠,开了门。
门外小厮模样的壮汉,立刻拉起她就走。
“我家小主人高烧了一夜,定是你使坏,这就拿你去见官。”
门外竟然还真有官差在,苏朵朵略显意外。
这宋员外的谱摆的还挺大。
师父听到动静也出来了,还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这是否有什么误会?”
“王掌柜,我们奉命行事,宋员外状告苏朵朵用蛊惑事,县令大人已经受理,有没有误会,还请堂上说吧。”
一听动真格的了,师父也有些傻眼了,官差已推着她往前走。
师父只好关了铺子,跟在后面。
苏朵朵压低声音,“师父,不必告诉我爹娘,清者自清。”
那小厮却不想两人说悄悄话,催促官差快点走。
好在大街上人少,苏朵朵也不想叫爹娘知道,便真的加快了速度。
等他们赶到县衙,宋员外已经立在堂上,怒目的看着她。
“此女习得西蛮毒蛊作乱,大人一定要严惩她。”
万承坐在正位,淡漠的看着她走近。
自那次立下三日之约,两人还没见过。
哦,除了她装死的那一次。
估摸着以为她挺不过,又觉得已将果园划给她父母,稍有弥补,才心安理得的没履行约定吧。
苏朵朵跟着师父一起下跪行礼后,抬起头时,面上冷然。
“不过是两只菜虫,宋员外就指做蛊虫,也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宋员外老来得子,哪里受得了儿子一夜喊痛,只对县令道:“请大人为我儿做主。”
苏朵朵高呼一声,“宋员外受苏举人指使,命儿子在学院多番为难家兄,请大人做主。”
“你,你……”宋员外面色铁青,“小儿妄言,找死。”
苏朵朵冷嗤一声,“是与不是,将宋治带来,一问便知。”
万承沉眉看她,似是不解她为何如此笃定。
她毫不露怯,目光澄定。
苏大郎步步紧逼,若是任由其兴风作浪,哥哥们如何读好书?
打蛇就要打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