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朵朵完整说出经过,就觉得师父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反正整个脸色全黑了!
大约觉得她现在是个烫手山芋了。
“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一个人静静……”
苏朵朵想缓和一下气氛,刚出口就被怼了回来。
只能静静地看着师父走进后堂。
她无奈叫来温氏母女去酒馆,并告知预留二楼给父母。
处理好了事,找个无人地,苏朵朵进了仙山。
火灵芝一瞬闪现,“你再不回来,我把花都给你拔秃喽!”
她大感不妙,冲过去一看,果然几盆花都遭了毒手。
苏朵朵火冒三丈地去抓它,“你是发的什么疯?”
火灵芝三蹦几跳的就上了树,“你不琢磨炼丹,满脑子都是挣钱,我气不顺。”
苏朵朵气的太阳穴直跳,怕人一走,再进来,花都被它给薅秃了,只得冒险转移。
她刚带着花闪现在大堂里,就碰上师父从后堂出来了。
万幸,后者慢了一秒。
苏朵朵笑得一脸僵硬,“温婶帮忙搬出来的,我正要挪地方。”
师父皮笑肉不笑,走到一边柜子下,拿出一本书,扔给她。
“今晚看完,明天若背不出,就禁足一月。”
这明显是气没顺下去,想换她憋气啊!
苏朵朵小脸一皱,万分悲催地将头埋进书里。
实际是拼命掩饰笑意。
千金要方,她三岁就会背了好么!
当然今年她又三岁了,可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忘。
“我叫人来帮忙搬花。”
师父还以为她是认输了,要出去把事情安排好,等着禁足一个月,也就任她去了。
苏朵朵出得门来,直奔酒馆。
与当铺老板的赌约是一个月,师父也定的是一个月。
分明是不想看她把钱败光了。
到了期限,他一定会去当铺把钱还了,进而控制她乖乖听话。
哼,看来她不露一手,还真要被他蔑视了。
进了酒馆,温氏几人正不知该干什么,听她说搬花,二话没说就换人折返。
人多力量大,那些花,几个人一会就搬完了。
看诊的人不多,师父一个人也能应付过来,苏朵朵索性偷懒,又进了仙山。
这次她长记性了,人先到了酒窖,把阿春也支开了,才运出果酒。
她用的都是泥土烧制的泥罐,所以卖相不好,但果香幽幽,很是好闻。
她算好时间差,等阿春回来,半个酒窖都装满了果酒。
阿春整个人惊呆了,在她言语的暗示下,还以为是老尚帮的忙,温氏也是如此想的。
苏朵朵抬下巴问他,“事都办好了?”
阿春仍没回过神,只点了点头。
她噗嗤一乐,“放心,不会让你的酒卖不出去。”
阿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吱声。
“那你看这样行不?我的酒免费试喝,别人买你一坛酒,就免费赠送我的一坛酒。”
阿春越加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跟掌柜抢生意?”
“没事,我原就没打算卖钱。”
阿春听了这一句,整个人更蒙圈了。
苏朵朵也没法跟他讲营销,“我今晚不过来了。”
她还要去背书!
济世堂
王掌柜一脸不确定地看着苏朵朵,“现在?”
站在地上的苏朵朵认真地点了点头。
早背完早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王掌柜坐直了身,把书摊开,“背吧。”
苏朵朵抿了一口茶,开始长篇大背。
师父的脸色那个精彩纷呈,成了调色盘,一息一个样。
苏朵朵正背得七荤八素,师父忽然喊停她了。
“第二十页。”
苏朵朵转换得没丝毫停顿,跟着他的指令走。
连翻了几页,都得到一字不差的答案,师父沉默地停了下来。
“这本书你背过?”
“朵朵没背过。”她是背过,但朵朵没背过,所以她也没说谎。
之后师父也不知是魔怔了,还是怎么的,就让她换了好几本书,抽出几页背。
结果还是如此,师父越发沉默了。
苏朵朵也明白,师父本来以为她是青铜,可没想到是个王者。
大约是受了刺激了!
“你来此的目的,不是想拜师学艺是吧?”
苏朵朵可不想被人看透,忙摇了摇头。
“我只会读书,经验还得跟着师父学。”
师父沉默得越来越久,过了好半天,才说,“你既有如此天赋,为师定当倾囊相授。”
敢情以前就想她做个挂号弟子呗!
苏朵朵也没戳破,感激不尽的作揖,“多谢师傅!”
现在已经敲山震虎,她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师父,弟子学医,一是治病救人,二是想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不等她接着往下说,师父已经会意地摆了摆手,“其他事情,你看着办吧。”
要的就是这个话儿,苏朵朵也不多留,回了后院。
第二天,天还没亮,让阿春叫齐的县里小乞丐,都到了酒馆前。
文墨斋的分成,也特意换成铜板,她一边分发,一边教他们话术。
不一会县里就传开,林家酒馆门前,有免费试喝的果酒。
一听说免费,那人乌泱泱的来了。
她制的果酒,用的可是仙山上的果子,加上饮料般的口感,那滋味别提多香醇了。
当下好多人要买,阿春按照一早说好的话术,买一坛醉今朝送一坛果酒,买两坛送三坛。
人们立时哄抢起来,温氏母女搬酒搬得都直不起腰。
最后不管是滞销的醉今朝,还是刚到果酒,全部一售而罄。
等人们意犹未尽的走光,阿春和温大婶都还没缓过神。
“这就卖光了?”
深谙此道的苏朵朵正好理完账,九成给了阿春,一边又递给了温氏一两银子。
阿春一脸不敢置信,“真给我?”
苏朵朵作势收回,“不要就算了。”
阿春立马接过,“要的要的,谢谢掌柜。”
母女俩却是真的不要,连连往外推,“恩人供着吃住,我们母女都无以为报了。”
“叫我朵朵吧,这是给你的工钱,有什么不好拿的,也得给欢儿攒点钱。”
温氏为了女儿这才收了。
苏朵朵又拿出五枚铜板,招来一个还没走的乞儿,叫他去传信催娘亲动身。
接连让两个人捎信,娘亲和爹爹才坐了胖婶的车来县里。
看到铺面,满脸的不信,“这真是朵朵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