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发挥的很快,几乎是瞬间,他连跪都快要跪不住了。
他堪堪稳住身形,却不住的发出闷哼声,喘着气,疼痛难捱。
白绫稚伸手将人拉起来,扶着他坐在贵妃榻,两个人肩并肩。
“别担心,没问题的。”
她轻声安抚,嗓音透出些温和:“没事的……”
她的手放在他的脊背,轻轻拍了拍。
冥华的嘴角渗出鲜血,又被他连忙擦掉。
他疼的浑身发抖,身上冒出细密的汗来。
白绫稚嗓音温和,一只手还在探着他的脉搏。
冥华终于没忍住,在闷哼和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直接将人搂进怀里。
“属下逾越了……”
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将人搂的紧紧地。
白绫稚怔住,随后叹息着抱住他:“下不为例。”
冥华应着,身上的疼痛似乎缓解了几分。
他不敢抱得太用力,生怕弄疼她。
可这样纤弱的身体,就在他怀里,心贴着心,跳动的厉害。
冥华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心里那些亵渎的想法。
他不能……
今日就算是疼死在这里,他也不能。
这是他的主子,是他的光,是赐予他安稳生活的人。
是他……最放心不下却又全身心爱着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他始终都控制着自己的力道。
“属下……没弄疼你吧?”他疼的牙齿都在打颤。
白绫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从脉象能察觉到,此时的冥华到底有多痛苦。
就算他真的收紧怀抱,死死地抱住她,她都能理解。
可他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拥住她,像是生怕力气大了会把她捏碎似的。
白绫稚甚至能察觉到,男人因为疼痛而不住呼出来的热气。
最后,冥华一口咬住了他自己的手背,眼睛通红,却依旧舍不得拥紧她。
一直到了深夜,药效才终于过去。
冥华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下来:“属下僭越了,属下该死……”
白绫稚却摇着头,吩咐侍女去打了热水:“在这里沐浴吧。出去若是着了凉,你现在的情况会很麻烦。”
冥华应下来,乖顺的脱去被浸透的外袍,背对着白绫稚,缓缓地往隔间里走。
“多谢主子开恩,其实,属下在外面草草清理一下就可以的。”
他嗓音温和。
整个房间重新陷入了沉寂当中,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苏楮墨死死地盯着门里面,脸色已经苍白的不像话。
他全都听见了,他听见了冥华的闷哼,听到了喘气,听到了现在的水声。
也听到了白绫稚一遍又一遍的安抚,还有冥华说的那句“逾越了。”
他的手用力攥起来,很想冲进去,问问白绫稚的心里还有没有自己。
更像问一问,她为什么要用这么直白又残忍的办法来折磨他。
分明他们前两日还好好地,分明他也可以,分明他们才是夫妻……
可他不敢,他怕自己推门进去,看到的是两人相拥相吻,看到他们在贵妃榻上就已经……
他双目赤红,却也只能强忍着痛心回了书房:“迟未,冥华是什么时候进王妃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