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老把式四十来岁,比寒爹爹要年长,所以寒爹爹便让儿女唤他林伯,本来林伯不肯应的,不过拗不过一家人的坚持,最后还是就这么叫着了。??八??一??中文网?ww?w.?
他卖身给罗家之前家里也是种过豆子的,所以很有些经验,第二天带着人到地里后,听了寒初雪定的四种作物的数量,不一会便心里有数了,根据寒家的地和现实情况,把这些地分成了三大块,七十亩的花生一块地,七十亩的大豆一块地,绿豆和赤豆混种一块地,而那五亩边地,则划在了四周,以达到对农田的保护作用。
计划好后,一群人便有条不紊的干了起来,当然主力是林伯为的四个帮工,大柱还是跟着黄世杰学种麻,所以寒初雪这三个小毛孩子便让四个大人安排打下手拣拣漏了。
因为今天有大人带着,所以寒爹爹和秀娘倒也放心了,没再坚持要跟来。
至于阎君则领了新任务,跟某驴上山打猎去了。
为了让帮工有力气干活,这些天寒家的伙食可以说是整个下棠村最好的,天天白米饭配炒肉,古代的猪没什么瘦肉精之类的荼毒油脂都是挺充足的,所以就算没动用曾家送来的油,寒家这段时间的油也是挺充足的,充分表现在连野菜都炒得油光翠绿。
这正是为何林伯等帮工会这么卖力的原因,吃人的嘴短呀。
不过也因为这样,从曾家拿回来的肉要吃完了,现在这时节也不会有人杀猪,想买还得去镇上,而现在的寒家明显没谁有这时间,但也不能这样亏了人家的吃食呀,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让阎君搭档某驴,上山打野物去,虽说本来某驴就能搞掂,但现在不是有外人在嘛。引起人家注意总不太好的。
他们这边干劲十足的开工了,而寒秀才那边却是坐立难安了,本以为寒大爷爷再次出马,昨天下午应该就能带着帮工来帮自家种田了。却不想,从昨天下午等到今天早上,别说帮工看不到,连寒大爷爷也不见影子。
等了一上午,终于等来了寒大爷爷。
扛着锄头。卷着裤脚,穿着草鞋的脚上还沾着泥巴,显然寒大爷爷是刚从田里收工回来的。
把锄头靠放在院门后,寒大爷爷在寒秀才一家热情的招呼下走进了屋。
寒永松媳妇还卖好的倒了碗水送上,“大伯先喝口水。”
寒大爷爷也没客气,干了一早上的活,确实有些渴了,伸手接过,咕噜几口便喝光了。
把碗还给寒永松媳妇,没什么讲究的用手背抹了把嘴擦掉沾在嘴边的水渍。
寒秀才看他歇得差不多了。有些急不可待的问道,“大哥,永柏那边什么时候派人过来?”
眼看村子里各家各户都开始插秧了,而自己家的地却连土都还没翻,就算清高如寒秀才也有些急了,毕竟再清高的人还得吃饭呀,这地没种好,这一家子今年吃什么呀,更别说寒永松那还有两季的税等着呢。
寒大爷爷摇摇头,“咱昨天下午去问过永柏了。那些人是罗家派过来的,说好只是来帮他家开荒的,其他活人家不会干,永柏也指不动人家。”
寒秀才等人的脸刷的一下拉下来了。这话谁信呀。
寒永松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大伯,这事并不难办呀,既然是罗家派来帮老四的,只要他说这些地也是他家的。那不就成了吗?”
秀才奶奶当即拍起了大腿,“对,就该这样。”
寒大爷爷淡淡的瞥了这母子俩一眼,转头看向寒秀才,“老三,你也觉得永松这主意行?”
寒秀才点点头,“大哥,我们家的那些地再不抓紧时间,就真的要误了农时了,罗家能派人来帮永柏开荒,多十多亩想来人家也不会多想的。”
寒大爷爷的脸沉了下来,“老三,你莫不是忘了,上回在罗家,二丫就已经告诉罗家的主子们,他们家只有五亩旱地,就算后来永竹还了五亩水田,也不可能一下子又多出十亩来吧?这种谎就是永柏肯帮你们说,也得要人家罗家的人信呀。”
寒秀才父子脸色一滞,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如此这办法还真不太可行,否则招惹上了罗家,可就麻烦了。
寒秀才父子还在想办法,秀才奶奶倒先有了主意,“那些帮工不行,大柱他们总能来吧。”
因为以前他们两家的地就全是寒爹爹他们一家子帮着种的,所以秀才奶奶压根不觉得自己这话有多过份,“就算永柏摔伤腿了,不是还有大柱、二柱、大丫,还有那个范秀娘,对了现在还多了一个二丫,他们几个总不是罗家的人吧,让他们赶紧来把咱家和老大家的地种好就成了。”
瞧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寒大爷爷肺都气痛了,却仍是强忍着,板着脸看着寒秀才,“老三,你媳妇这话,你同意不?永松你也同意你娘的主意?”
寒永柏已经不是自家的儿子了,照道理没理由非要帮自己家,可是想想自家这一年的粮食,寒秀才还是昧着良心点头了,“大哥,我也觉得这主意行,反正他们家的地不是有人在帮着整了吗,既然他们家的地不用他们操心了,来帮我们种地不正合适。”
寒永松低着头在那没吭声,反正已经有爹娘出面了,也不需要他来当这丑人了。
而他这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寒大爷爷活了几十年了又如何会看不清。
砰的一拍桌子,寒大爷爷霍的站了起来,怒指着寒秀才一家子,怒其不争的骂了起来,“亏你们还说自己是读书人,咱瞧这书都念到狗肚子去了。明明是你们自家的地,为啥一定要人家来帮忙种?永柏的腿是咋摔伤的,你们不记得,咱可记得清清楚楚,你们不去帮忙就算了,还想着算计他们家来帮你们种地,你们羞也不羞?”
寒秀才到底要面子脸皮簿,被责问得一时无言以对。
寒永松当了这么多年的帐房先生,别的不知有没有学会,这脸皮和嘴皮子倒是练过的,当下便着急的解释道,“大伯,我们也不是说非要别人帮忙,可是现在这时间不是来不及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