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娶苏语岚为正妻,钟文安脸都黑了,更怄得一天没吃饭。
苏语岚除了身材还行以外,要家世没家世,论长相,屋里哪个妾室不比她好看。
让他娶这样的女子,还不得被别人笑死。
钟文安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得慌!想让齐姨娘去父亲耳边吹吹枕头风,让他改变主意。
可架不住郑巡抚的态度坚决,只能劝钟文安接受事实,娶苏语岚进门。
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钟文安跑到花楼待了两天,才被钟夫人叫回府邸,让他去苏家交换与苏语岚的庚帖,下聘礼。
苏语岚与钟文安的婚事儿就这样定了下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高氏直接将婚期定在一个月后,虽有些赶,但该准备的也都能准备好。
高氏为此乐得合不拢嘴,又开始着手准备苏语岚的嫁妆来。
她先是跑到老太太跟前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哄得老太太出了十来抬嫁妆后,又来到苏语禾院里。
而苏语禾只是象征性的添了些妆,以表心意。
但高氏并不满足于此,还想拿乔逼苏语禾将铺子拿出来,但苏语禾压根就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以身体不好要休息为由,让清风将她请出了君华院。
高氏和苏语岚后面又来了几次,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不知不觉半个月时间过去了!
竹锦轩每天都在筹备婚期所要用到的东西,就连下人们走路都带风,恨不得能多长一双手出来。
反观君华院这边,院里每天都安安静静的,下人们也有条不絮的做着自己份内的事儿。
即便有竹锦轩的下人来挑衅,说二小姐攀上了巡抚府,以后的身份地步远不是大小姐能比的,他们也都不会去争执什么。
因为君华院的下人,都曾在院里见过镇南王,哪里还会羡慕苏语岚?
更何况,她嫁的也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
不管钟文安有受宠,也改变不了他庶出的身份,而巡抚府的那些好处也都落不到他的头上,所以,根本没必要去羡慕!
竹锦轩的人显然看不透这一点,还做着美梦。
殊不知,现在笑得有多高兴,以后哭得就有多惨!
……
一日下午,苏语禾刚午睡完,就收到了外面传来的消息!
郑志志及其党羽都被抓了!
萧景琰手段铁血,下手更是干脆利落,直接将那些涉案官员放在家里的金银财宝全都找了出来。
连一个辩驳的机会儿都没有给他们!
郑志行虽早有准备,提早将财宝都藏了起来,但架不住齐周两家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一纸诉状,告到了镇南王跟前,细数他历年来所收到的好处,金额更是达到上千万两黄金。
百姓们闻言一片哗然,谁能想到素有清正廉明之称的道台大人,居然是扬州最大贪官。
紧跟着,又传出苏知府也是被他所杀害的消息!
据说是因为苏知府发现他贪污受贿的证据,这才被他灭了口。
受过苏青云恩惠的百姓,纷纷跑到府衙要求严惩贪官,还苏知府一个公道。
为了平息百姓的怒气,镇南王命钦差及新上任的知府公开审理此事儿。
最后人证物证俱全,判郑志行及党羽死刑,家族其他成员全部流放至苦寒之地,永不录用!
行刑那日,苏语禾不仅挑了一件素色长衫,还在头上别了一朵白花!
等她来到苏府墓前时,林枫已经提着郑志行的首级在鞠着躬。
苏语禾将准备好的贡品,一一摆好后,才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默念,‘苏大人,杀害您的凶手已经就地正法,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至于害您女儿的凶手,她也将为她所做下的恶事付出代价!’
这时,原本风平浪静的墓前,突然起了一阵冷风。
苏语禾手心朝上,任由随风飘荡的枯叶落在掌心,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她相信,这是苏知府在回应她的话。
紧跟着,又朝地上磕了一个头。
而原本潜在她体内的最后一股执念,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她知道,那是原主留在体内的最后一丝念想,从今日起,她就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
林枫见苏语禾跪在地上久久未起,怕她会过于伤心,开口道。
“苏小姐!时辰不早了,就由属下送您回城吧!”
苏语禾点头,提着裙摆起身,离开了墓地。
回城的路上,苏语禾无意问起了萧景琰的行程。
“贪污案结束后,王爷应该要回盛京了吧?”
林枫点头,王爷在扬州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在逗留下去,娘娘又要催了。
“苏小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进京吗?”
苏语禾闻言一怔,她的确有去盛京的打算,但她没想过要和萧景琰一起。
再说,她又以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
即便要去盛京,也要单独走才行。
见苏语禾不说话,林枫又道,“其实苏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属下的意见,反正苏小姐在扬州也没什么亲人,还不如去盛京。”
苏语禾摇头,“不了!还是让我留在扬州吧!”
林枫此举本就是来探探苏语禾的口风,听她这样说,也不在多问,将话题引到了其他地方。
“属下记得苏二小姐与钟巡抚那个庶子的婚期快到了吧?”
苏语禾点头,“五天后!”
林枫突然忆起,他去捉奸时看到的场景,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那个庶子还不知道苏二小姐与周奇之间的事儿吧?
苏语禾微微勾唇,“知道太早就不好玩了!”
“也是!”
等洞房花烛夜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估计那个庶子想杀了苏语岚的心都有了?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发妻不是清白之身!
只要一想想那个场面,林枫就觉得刺,激!想留下来看完戏再走。
苏语禾也很期待那一幕,高氏与苏语岚一心只想攀高枝,与巡抚府成亲家,却没考虑过得罪巡抚府有什么样的后果。
唯一遗憾的是,她是女眷这边的亲戚,无法参加喜宴,亦不能亲自到场去见证这一幕。
苏语禾在心里稍稍琢磨了一下,便有了一个计划。
既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去,那就偷偷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