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尘看着墨夜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一句:“谈个恋爱把自己搞成这样,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没有一点烦恼。”
战煜枭没有理会他的,而是看向了墨夜。
“林骁瑷还没有找到吗?”
墨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一点消息都没有。”
战煜枭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别太着急,她若诚心想躲着你,便也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找到,有一天她若是想通了,有些事情放下了,便也就回来了。”
他太有体会。
当年陆思艺不辞而别,他也是将京都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她。
什么办法他没有用过,可是都没有用。她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墨夜声音低哑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是喝了一大杯。
“我没有奢求她能够原谅我,我只是想看着她,照顾她,她身无分文,一个人在外,要怎么生存?”
每每想到这,他都自责不已。
战煜枭沉默不语,他是很理解他的心情的。
“好了,别想这么多,明天就三十了,好好的过个春节,或许过了春节后,她就回来了。”
除了这样安慰,战煜枭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就墨夜所做的事情,他心里清楚不过,林骁瑷既然选择消无声息的离开,那便是已经表明,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墨夜。
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因为已经腊月二十九了,家家户户都已经挂起了红灯笼,都在为明天的春节做准备着。
小孩儿们三五成群,在一起玩耍着。
林骁瑷坐在一间平房门口,看着村口的景象,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
她并没有离开京都,那天从墨家老宅离开后,便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便来了这座小村庄。
虽然村子不大,可是村民们却是非常的热情。
而且这里还有一家养老院,正好缺人,她便进了养老院帮忙。
起初院长看到她这么年轻,还有些不相信她能吃得了这个苦。
她给院长讲了自己的经历,告诉院长,家里男人做生意亏了钱,找了一个有钱的女人,便就不要她了,她现在怀着孩子,城里都不要她,她只能来了乡下。
她这么一说,院长才信了。
甚是觉得她可怜,便将她留在了养老院。
得知她怀了孕,院长也很体贴她,并没有让她做很重的活,加上她做事认真,院里的人也都很喜欢她。
今天二十九,好多老人的儿子女儿从外地打工回来,便将老人都接了回去,一下子养老院里人少了一大半。
明天三十,养老院里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人了。
这里面住的老人,都是村里的,因为子女在外务工,没有办法照顾,便就将老人安置在了养老院,这样他们也能放心。
等到过年回来的时候,便将老人们都接回家过年了。
“小爱,你要回城里吗?你要是要回去的话,现在这个点就得走了,若是赶不到最后一趟班车,你就走不了了。”院长走出来提醒道。
林骁瑷来这儿时,给自己改了名字,改成了林小爱。
林骁瑷,林小爱同音不同字。
她之所以给自己取名叫小爱,就是告诉自己,她现在有的只有小爱,爱自己,爱肚子里的孩子。
那天在医院里,她让医生帮她说了谎。
她告诉医生,墨夜要打掉她的孩子,她苦苦哀求了好久,医生最后于心不忍才答应了她的乞求。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那样说的话,墨夜是一定不会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只有告诉他,孩子没了,那她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墨夜已经不信她,就算她怎么解释,他也不会信。
为了孩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摇了摇头:“城里我已经没有家了。”
是啊,她能去哪儿?
她就这么跑了,墨夜又怎么会这么甘心放过她,现在应该在到处的找她吧。
她现在回去,只会又落入他的手中,她无所谓,若不是有肚子里的孩子,她都已经不想活了。
可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她就得好好的保护好他。
院长心疼的叹了一口气:“那行,我留些菜给你,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院长也就住在村里,离养老院也并不是很远。
“嗯,院长,谢谢你。”林骁瑷很是感激的说。
院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
到了傍晚,养老院里便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到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碗面,还煎了一个鸡蛋,若不是因为孩子,她怕是就啃一包方便面算了。
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喜欢简单的对付一下。
吃完晚饭,她坐在院里,看着天空,不知道是不是春节的原因,夜空格外的明亮,连星星都比平日要多了许多。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些,可是却让她觉得很安逸,没有那么多伤心的事情要去面对,不用每日活在悲伤中。
而且这里她也非常的喜欢。
以前老人们在的时候,她陪他们聊天,跟他们说说话,看着他们开心的笑,她的心情也会情不自禁的变好。
她不用一个人的时候,躲着偷偷的掉眼泪。
京都
吃完晚饭,三个小家伙也都已经洗漱睡下。
陆思艺洗了早出一来,穿着睡衣,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暗道:“骁瑷,你在哪儿?你现在过的好不好?明天就是三十了,你是不是一个人过的?”
“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要离开,你也跟我说啊,我带你离开,保证墨夜那个混蛋找不到你,你也不用一个人孤单不是。”
想到林骁瑷,她会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因为她经历过孤独,所以她非常能体会那样的感受。
“怎么了?”战煜枭从身后将她搂入了怀中,头放在了她的肩上,呼吸轻轻的打在了她的耳朵处。
她连忙擦了擦眼泪,收起了情绪。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哪怕她收起了情绪,可是有些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战煜枭眉头一蹙:“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