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艺本是想放着,一会儿再喝,可金兰却一直看着她。
她看向金兰,金兰冲着她微笑着。
搞得她感觉很是不自在。
“思艺,快喝啊,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了。”
陆思艺深吸了一口气,端起保温桶,用勺子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一股恶心感便冒了出来。
她用力咽了下去,可是第二口她却怎么也喝不下。
见她不喝,金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合味口吗?”
“没有,好喝。”陆思艺勉强的挤出一抹笑。
“既然觉得好喝,那就都喝了吧,你现在也正是要补身体的时候。”金兰看着她,一副她不喝了,她便不走的架势。
陆思艺看着面前的汤却是喝不下去。
“肖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复健完,不能喝这么油腻,我还是先放着,一会儿回去再喝。”
见她这么说,金兰便也没有勉强:“是我没有想的周道,主要也是除了这里,其他时候我也见不到你,想好好的照顾你,都没有机会。”
陆思艺是听出了金兰的意思,但她没有接话。
金兰将情绪收了起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一时没有收住,让你见笑了。思艺,你不用有负担,我不是来找你当说客的,我能理解煜枭的想法,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认我们。”
听到金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陆思艺是震惊的。
她以为金兰来,是想让她当说客的。
“思艺,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想拜托你的。”金兰脸上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陆思艺没有说话。
什么事她得先听一听,要看自己能不能做到。
金兰继续说道:“浩宇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虽然我知道希望已经很渺茫,可是我还是不想放弃机会,就像不放弃浩阳一样。”
在提到‘肖浩宇’时,金兰的语气有些低沉,满满的愧疚。
“我对不起浩宇,这些年我一直将浩阳失踪的事都怪罪在他的身上,其实我知道,事情跟他没有关系,我那样对他,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金兰越说情绪越激动,眼角在有泪水滴落,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接着往下说。
“人就是这样,每每只有当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是却不知道,那样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陆思艺看着她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其实她这一生是苦的,年轻的时候失去了大儿子,整整在痛苦中生活了快三十年。
从她对战煜宁无底线的偏向,还有疼爱中,便能看出来,这些年她的痛。
这好不容易失踪的大儿子找了回来,却失去了小儿子。
这样的打击,又让她怎么承受。
都是做母亲的,她特别能理解金兰。
因为她也失去过安安六年。
不过,她比金兰要幸运,安安她找回来了。
“思艺,我跟你说这么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跟煜枭说说,他人缘广,认识的人多,找浩宇的事,让他不要放弃了,不管能不能找到,对我来说都是个念想。”
“就算你不说,战煜枭也不会放弃寻找肖浩宇的。”陆思艺在旁说道。
她这不是安慰,而是说的实情。
哪怕肖浩宇和莫小言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在没有看到尸首前,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寻找的。
金兰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样再好不过。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就在金兰起身离开时,战煜枭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护在了陆思艺身前,眼神冷冽的看着金兰:“你来做什么?我早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回肖家,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金兰想解释,可战煜枭凌厉的模样,让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战煜枭,你误会了,肖夫人是来给我送汤来的。”陆思艺在一旁替她解释道。
金兰笑了笑:“思艺,那我先走了。”
“嗯。”陆思艺目送金兰离开,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战煜枭。
而战煜枭视线这时也才收回,一脸担忧的看着陆思艺:“怎么样?她没有为难你吧。”
陆思艺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语重心长的口吻道:“战煜枭,其实你不该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的,作为一个母亲,她也只是想自己的孩子回到自己身边。”
“她跟你说了什么?”战煜枭凌厉的神色微收了些,可语气却还是冰冷中带着怨气。
“她跟我说,让你不要放弃找肖浩宇,她说她对不起肖浩宇,可是一切歉意的话,放到现在都已经晚了,不放弃寻找,也是给自己一个念想。”
陆思艺将金兰的话简单的陈述了一遍。
战煜枭却并没有为之所动:“她若真的这么在意肖浩宇,他在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她对他好几分?就像她自己说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陆思艺还想说什么,可是见战煜枭这么排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不是当事人,理解不了当事人的心情,所以不要用自己的评判,去要求当事人怎么做,这对当事人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她将话题岔开了,“你事情都办完了吗?我们下周能不能出发去海城?我已经跟舅妈都联系好了,他们恨不得我们今天就能回去。”
“已经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周末我们去买些东西,给他们带过去,上次去的匆忙,是什么都没有买。”
在战煜枭心里,舅舅,舅妈还有外婆。那都是陆思艺的娘家亲人,他尊重他们,也是在尊重陆思艺。
“好,我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跟你一起。”陆思艺笑着说。
……
到了周末,两人去了商场,陆思艺虽然已经下地走路,却还没有那么利索,便还是坐在轮椅上。
两人逛了整个商场,是买了好多的东西。
周一,两人便出发去了海城。
因为是坐的私人飞机,上午走的,不到中午就到了小镇上。
正当中午,家家户户烟囱上都冒着烟,偶尔还能闻到菜香味飘来。
仿佛这一切还停留在他们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