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打开特殊病房的门，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思艺迎上前。
“思艺。”莫小言扑向陆思艺，将她紧紧抱住。
“思艺，你说我要怎么选择？”
陆思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不管你怎么选择，都是你对莫叔叔的爱。”
莫小言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陪着你。”陆思艺将她抱住。
半晌，莫小言推开陆思艺，擦了擦眼泪：“我没事。”
“我知道，你一向是最坚强的。”
陆思艺这句话一出，莫小言鼻子一酸，又忍不住眼泪滴落。
她也想做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有人可以依靠，可现实让她不得不坚强。
本来陆思艺是要在医院陪莫小言的，可莫小言坚持不让她陪，说自己一个人可以。
陆思艺知道，莫小言是不想让她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更不想她同情她。
在莫小言的坚持下，陆思艺只好先离开了医院。
她前脚刚走，后脚战煜宁便来了。
莫小言睨视了他一眼，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理会。
她现在可是一点与他吵的心情都没有。
“小言，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了。”战煜宁可怜巴巴的道歉。
莫小言还是没有理会。
战煜宁冲上前，握住莫小言的手，无比真诚道：“小言，我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太在意你了，好害怕失去你。”
“战煜宁，你不是在意我，而是对我的不信任。”莫小言甩开他的手，并不想与他多说。
“是，是我混蛋。”战煜宁无比自责。
“可小言，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我真的是怕失去你，你是知道的，除了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你都失去，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毫无意义。”
莫小言愣住，她凝视着战煜宁，他那绝望的神色，令她动容。
“小言，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战煜宁乞求的说。
莫小言连忙收回视线，不去看他，也没有理会他。
“小言，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你打我好不好？只要你能消气，你打我。”战煜宁握住莫小言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
莫小言挣脱开。
战煜宁更是扑通一下，跪在了莫小言的面前。
“战煜宁，你这是干什么？”莫小言被他的举动吓得站了起来。
“小言，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一直跪在这儿不起来，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莫小言看着战煜宁跪在地上，心里是五味杂陈。
他虽然不是战华强的亲生儿子，可是在战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是那个傲娇，高高在上的战家二少。
何时这么委屈求全过？
莫小言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伸手去扶。
“你起来，我不生你气了。”
战煜宁脸上瞬间露出喜色，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言，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莫小言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觉得战煜宁给她的爱，压的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小言，叔叔怎么样了？肖院长不是来了吗？他有没有办法救治叔叔？”战煜宁关心的问，语气中却隐约中透着几分的试探。
只是提到自己父亲的病，莫小言就陷入悲伤中，根本没有注意这一点。
她情绪低落的摇了摇头：“目前有两个方案，都不太好。”
“哪两个方案？”战煜宁急切的问，问完又发现自己好像太过了，又连忙解释。
“小言，我也是关心你。”
莫小言并没有多想，自是认为战煜宁是在关心她。
“诊断结果说我爸之所以昏迷，是因为脑中有淤血，醒来只能是脑中淤血散去。一个方案是保守治疗，用药物还有我爸自身的抗体使淤血散去，或许一年，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醒来。”
莫小言在说这些时，虽然语气平静，可是心却痛如刀绞。
“那第二个方案呢？”战煜宁神情透着几分紧张的问。
莫小言喃喃道：“第二个方案便是手术，可手术的成功机率只有五成，因为淤血压迫了脑神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手术。”
战煜宁明显一口气松下：“那小言，你如何选择的？”
莫小言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还没有决定好，哪个方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小言，我觉得咱们还是要选择保守治疗。”战煜宁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
莫小言转头看向他。
战煜宁给出理由：“你看叔叔年纪也这么大了，手术太伤元气，这么一折腾，叔叔醒来还好，可若是醒不来，那是一场痛苦。保守治疗虽然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期待，可对叔叔来说，没有痛苦，而且我相信叔叔会醒过来，毕竟他怎么舍得你呢。”
战煜宁的这一番话，对莫小言是触动很大。
她偏向手术的想法，这一刻也有了动摇。
战煜宁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爸爸这么大年纪，确实也经不起折腾了。
“小言，你之所以难以决择，是害怕失去叔叔，可若是手术，你就等于选择失去叔叔了。”战煜宁握着莫小言的手说。
莫小言的心再次被刺了一下。
确实如此，她之所以难以决择，也是因为害怕失去。
手术成功的机率太小了，哪怕有五成，对她来说也太小了。
“小言，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战煜宁伸手将莫小言搂进了怀中。
莫小言靠在战煜宁的怀里，眉心紧琐，心事重重。
……
陆思艺刚从医院出来，战煜枭便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陆思艺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
战煜枭伸起她的手：“带你去挑礼服。”
陆思艺嘴角的笑容更深。
战煜枭牵着她的手上了车。
陆思艺靠在战煜枭的肩上，望着窗外，情绪却是低落。
“战煜枭。”她轻唤了一声。
“嗯。”
“若是让你选择，你会怎么选？”
战煜枭当然知道陆思艺说的是什么事，缓缓开口道：“我会选择手术，一个人如果只能如一个活死人躺在床，没有任何感知，那还不如了结了，无疑不是一种解脱。”
“我和你想的一样。”陆思艺抬眸看向战煜枭。
“如果有一天，我也发生了意外，需要你做选择，你一定要这么选，知道吗？”
战煜枭脸色一沉，紧张下厉声道：“不许胡说，你不会有这一天，我也不会允许你有这一天。”
陆思艺笑着靠近了战煜枭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