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中听,可因为是对乔文清的阿姐说的,并不觉得显摆,而是真心实意的称赞,说到人心里去了。
不过却也有种岁月流转的感觉,那时候,她躲在人后只是远远的看一眼,而今年,却已经是他的妻了。
场上依旧热络,渐渐的大家也能瞧出端倪来了。
沈秋河跟太子的龙舟并列在前,龙争虎斗。乔文清的稍微落一点,倒也有几分悬念,端就看最后着一点会不会冲刺。
其次便是褚翰引那边了,作为鼓手,褚翰引的脸都打白了,自然是卖力。
反正,大家都在卖力,端就拼谁的力大,哪一队又比较默契了。
乔故心紧紧的攥着袖口,此刻也顾不得跟淑佳郡主说话,心里默念着,快让乔文清往前,她,她要不就用从二品诰命冯夫人的名义,像天神祈祷?
可显然,天神并没有听到她的话,最后关头沈秋河他们的龙舟冲了一下,甩了太子那一个半身。
再来后依次便是太子,乔文清,褚翰引他们那边了。
皇帝重新坐了下来,侧头同皇后笑道,“去年朕便说,最想看沈卿上场了。”
他定然能将太子压的死死的,瞧瞧现在,太子再次输了。
皇后笑着点头,“皇上圣明。”看人自然是准的。
在年轻这一辈中,沈秋河无疑是最出色的,文武双全的好儿郎。
纵然政见有时相左,可是却也并不妨碍,皇帝承认沈秋河优秀。
等着从龙舟上上来,擦了擦汗,收拾妥当便重新入了席。
皇帝笑呵呵的看着沈秋河,“乔卿今年怎么不做鼓手了?朕可还记得,去年你站在那里,双手定乾坤。”
乔文清赶紧站了起来,“臣也想试试旁的,以为旁的更容易些,不想却是大意了。”
皇帝听后爽朗的一笑,“年轻人,可不能偷懒。”而后看向太子,“不然,太子今年顶多拿下第三。”
听皇帝打趣太子,左右的人都笑了起来。
反正,太子并不在意,输赢又如何,反正他的位置又不会变。
听着皇帝闲聊,乔故心却不由的看向淑佳郡主。
良久后,忍不住轻笑一声。
得妻如此,乃是幸事。
淑佳郡主无论如何也在宫里这么长时间,与宫里自有交好忠心的人,宫里的消息得的也快。今年沈秋河参赛的事,她那边定然早就知道了。
而且,沈秋河的实力,她多少也有数。再则说,皇帝的性子淑佳郡主自然也能了解一二。怕是,肯定出幺蛾子。
所以,才劝乔文清不做鼓手。
去年已经夺目了,今年只要保守。沈秋河的实力在那放着呢,与他为对手自然没有把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输了呢?
跟去年一样,乔文清还是鼓手,却输给了沈秋河,那自己让大家觉得,若是去年沈秋河去争,第一肯定落不到乔文清身上。
可现在不同,乔文清不做鼓手了,若是赢了那自然是添光添彩,可若是输了,旁人也只是可惜他没选对。
风头,断然也不会让旁人压下去。
乔文清自然不会为这些小事伤神,左右他的状元也不是靠塞龙舟得来的,输赢不放在心上。
那么,他的荣耀便由淑佳郡主来守护,来盘算。
沈秋河争了第一,很自然去看乔故心,看着乔故心此刻笑的欢喜,沈秋河的嘴角也就不自觉的上扬。
皇帝又说了几句,皇后娘娘便说,这好戏还没散,今年女子们也要比一次。
去年,本来也有这意思了,可偏偏被冯家给破坏了,今年那就重新来一次。
皇帝的兴致倒是不大,大约觉得女子这边定然不精彩,不过却也胜在新鲜,便点头让女子们快些准备。
女子们这边,大约是因为皇帝的兴致不高,总也没找事,都按照之前商量的分了。
周茗这就跟乔故心没分开,淑佳郡主自然也要跟着的。当然,周茗也邀了何良娣,可是何良娣借口身子不适,便就没去。
而胡氏这边,更是连连摆手,没这个意思。
剩下的人,便就是周茗来定了。
这还是乔故心第一次赛龙舟,她坐在周茗的后头,双眼直接前方,即便是准备的时候,乔故心的神情也是紧绷的。
周茗看出她紧张来了,故意晃了一下,乔故心吓的喊了出来。
周茗扑哧一声笑,“你这需要多练练了。”瞧着刚才上来的时候,乔故心的脸色就变了。
乔故心回头忍不住瞪了周茗一眼,“娘娘再这样皮,臣妇便下去了。”
因着周茗也怕被旁人说她欺负人,肯定不能光挑武将的一起跟她一队。有几个文臣家的姑娘,被周茗一晃,吓的连脚趾都在用力了。
只不过她们可没乔故心的胆子,同周茗直接表达不满,只能在心中附和。
周茗吐了一下舌头,她虽然在自己看来动作很轻,可是看乔故心真的害怕,自己也后悔刚刚莽撞了。脸上带着讨好,“好好好,我知错了。”
乔故心本也没生气,一看周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道歉,心里头都有些愧疚了,“娘娘莫不是又想着打趣臣妇了?”不想让旁人看不起周茗太子妃,觉得她没架子。
乔故心一说这话,周茗便懂了,这是在维护自己。
淑佳郡主是做鼓手的,“娘娘再聊下去,臣妇还以为这是在闲话家常,不是在比赛。”
乔故心梯子摆上了,淑佳郡主这又搭了把手,把这事给圆了回来。周茗笑的畅快,“既如此,我只说一句,今个来比赛,本宫就是冲着第一去的!”
她喜欢同聪明人在一起,可以放松下来,不用处处紧绷着。
因为,即便你失仪了,自然有人替你捡回来。
如今,周茗抬声说了这么一句,倒显得刚才她像只是为了缓解气氛罢了。
众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倒是有几分气势。
皇后在上面看的直笑,冲着周家夫人说了句,“太子妃不愧是将门出身。”
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一股子敞亮劲。
只是侧头的时候,不由的又看到何良娣,皇后的脸色微沉,话也变少了。
宫里的事她自然也清楚,太子始终独宠何良娣一人,将这么好的太子妃晾在一旁,自然让皇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