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高祖皇帝荒淫无制,在圈猎场之时也花了大价钱修建行宫。八一中文w≦w≤w≦.≦
行宫历时三年七个月建成,占地面积不过百顷,富丽堂皇却堪比皇宫。据说当年集齐天下能工巧匠,每一块砖瓦、每一根梁柱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精美程度可想而知。三年来,征用劳役数以万计,致使周边十里八乡有数万顷农田荒废长草,粮食总年产不过千担,还一度闹起了饥荒,饿死百姓数千!
时至今日,在历经岁月的洗礼之下,行宫早已经不复往日光彩,但还是能看出修建之初的恢弘巨制来。本朝也曾组织过几次修缮,但因为其不只是皇家的私家园林,而且也不长住其中,因此投入自然不及当初,便始终没有恢复如前朝的鼎盛之态。
为了此次宴请,平阳侯早半月前便派府里的下人过来打扫,所需的一应器物也早就置办完全。虽然只在此半天,可也都贴心的为宾客准备了休息之处。可能是因为平阳侯与安国侯早前是同窗,后又同处军营一起南征北战,是过命的兄弟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渝盈汐的缘故,夏雪儿竟独自拥有一间房间,里头一应物品均是齐全的,就连焚的香也是她最爱的檀香。
夏雪儿刚进了屋子没多久,渝盈汐便来了。
“原想着叫姐姐去我那坐坐,如此看来,倒是我想要过来和姐姐同住了!”
她的房间离夏雪儿这儿不过百步远,两人相见也是方便。原以为夏雪儿的房间会很简陋,毕竟只在此待上半天时间,怕她住的不惯,谁曾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房间布置得都和她的房间相差无几了!
纱是月影纱,香是檀木香,案上有文房四宝,书架上有四书五经百文奇志,就连金丝楠木制的椅子上也放了金丝线绣软垫,看起来十分舒适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临时的歇脚点。想必前朝妃子随圣驾出行,来这猎场之中狩猎之时,住的也不过如此!
夏雪儿没有去过旁的房间,只当这是平阳侯府打点的仔细,因此看见渝盈汐绕着屋子四处查看也并未生出什么疑心来,只以为她是在找什么不妥当之处。
“劳烦贵府费心安排,我很喜欢这间屋子。”微微一笑,很客气的回答。
渝盈汐只是傻笑着,口中喃喃回答着:“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行宫与猎场之间隔着一片草场,渝盈汐非要闹着骑马,于是回屋也换了件便于行动的胡服,这才缠着夏雪儿朝马厩走去。马厩中常年养着数十匹马,只为供宾客们狩猎之用,均是上等马,脚力好得很。
夏雪儿自己挑了一匹成年的枣红马,渝盈汐不常骑马,因此小厮帮着挑了匹自小便驯养在草场中的小马驹,没有野性,十分乖巧。
两人牵了缰绳,刚走出去几步远,便迎头撞见了一人,一个不太想见到的人——温梦梵。
与温梦梵随行的还有两个女子,此时也都看见了夏雪儿与渝盈汐,原本说笑声立即便停了下来,只看着夏雪儿,没有出声。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今日的小寿星和安国侯府的三小姐呐!真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在这儿都能遇见!”说道最后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模样。
渝盈汐虽是小孩子,但也不是傻瓜,自然是能听出来温梦梵语气中的恨意来的,两人本就在西郊兰园结了怨,此时遇见又是这幅模样,难免会起冲突,早前受的委屈,恨不得都讨回来了才是。
“真是可……”
“真是幸会!”渝盈汐刚开口便被夏雪儿把话截住了,她性子急,而此时温梦梵又不是一个人,要出气也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不是?
温梦梵很不屑的看了一眼渝盈汐,她就是个不足畏惧的小屁孩罢了!可是当她的目光移到夏雪儿身上时,却是将脸一沉,眼中的轻蔑神色也都瞬间消失殆尽,难得的认真起来。
这个女子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是有些不好对付!
夏雪儿见此神情,嘴角微微勾起,能让一向目中无人的庆国公府四小姐看进眼中也着实是不容易呐!
“看来温四小姐今日心情不错,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你难得的好兴致,先走一步!”夏雪儿说完,给渝盈汐使了个颜色,牵了缰绳便走。
前些日子,皇帝给八皇子赐婚,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温梦梵居然无声无息的就输给了之前鲜有听闻的燕国公府七小姐,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被人给抢走了,她能不生气么?听说消息刚传出来之日,她便在府中大雷霆,一连砸了许多东西,随后更是郁郁寡欢,魏国公心疼女儿,一连告了好几日的假。
此时夏雪儿提起此事,分明就是在揭她的伤疤,她又怎么能忍得了呢?
“站住!”
闻声,夏雪儿停下脚步,未转身,只回了一句:“你是在叫我吗?”
温梦梵转过身子来,看着她说道:“既然你知道我心情不好,身为姐妹,是不是该陪我散散心,逗我开心一下呢?!”
夏雪儿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梦梵这话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与她一非血亲,二非挚友,何来姐妹一说?摆明了的硬拉关系!既然她想玩,那她便奉陪到底就是!
于是缓缓转过身子,双眸盯着温梦梵问道:“你想怎么玩?”
“我见那草场不错,很适合散心,你我不妨骑了马去走上一走!”
夏雪儿挑了眉问,“只是走一走?”凭借温梦梵的脾性,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光是走一走有什么玩的,”果不其然,温梦梵看了一眼草场,继而说道:“要么就赛上一局!”
夏雪儿微微一笑,并未说话。见她不说话,温梦梵眼中立即就多了一抹轻蔑。夏雪儿身体不好是全城皆知的事情,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也不足为奇,只是她既然敢坏了自己的好事,那也就怪不得自己手下不留情了!
“怎么,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