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一趟,与长宁王府的人而言,本就是凶险之旅,行差踏错一步就能万劫不复。所以慕容聿步步谨慎,从不会做这等鲁莽之举,更别说管闲事了。“你既然知晓,就该老实点。”
慕容聿冷冷看着她,“往后再鲁莽,本王不会再帮忙。”
管她作死!楚璃听得就来气,眉头一横道:“今天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王爷以为全靠你认怂吗?那些事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要是今天李婕妤真出了事,这口锅你看皇后会不会扣到我头上来,到时候王爷你也跑不掉!”
“一场鸿门宴,你还怂什么?”
怂?慕容聿都要被气笑了,他驰骋沙场这么多年,敌人无不闻风丧胆,竟然还有人说他怂?这女人,刚才就该让她死在宫里!两人吵了一回嘴,正是相看两厌的时候,回到府中就各自散了。王府书房,煜松拿了几本小册子回来,“王爷,都查探清楚了,这是从府衙里调出来的卷宗,还有一些则是打听的消息。”
“王妃确实从出生起就被送去了外祖家,被寄养在京城外的乡下庄子上,因没有对她过多束缚教养,王妃小时候平日便出去和十里八乡的孩子玩耍,经常天黑了才回去。”
玩的都是些上前捉鸟下河摸鱼,整天野在外头跟个小子似的,就这么野了十几年也没人管。直到前些日子丞相府要与长宁王府联姻了,楚云峰才突然想起有这么个嫡长女,把人接了回来。将这么个德行的嫡长女嫁给长宁王,可见楚云峰这联姻的心思并不真诚。慕容聿翻看着卷宗和册子,几眼就看完了所有内容。在他看来楚璃的生平实在太过平淡,身边除了乡下的泥腿子就是粗野丫头,从未出现过什么神秘可疑的人物。所以她那一手医术,到底师从何处?慕容聿当然不会相信她嘴里所谓跟村里老人学偏方的鬼话,只可能是她身上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派人盯着她,若有可疑立即来报,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这就去安排。”
煜松领命。楚璃还不知道已经被盯上了,进了一趟皇宫收获不小,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她就先去把金元宝藏了起来,而后才叫丫鬟去打了热水准备沐浴。面纱也戴了一天,脸上多少有点闷得慌,她觉得有点痒有点痛,忍不住抓了一把。大概是抓破了一个脓疮,手感有点黏糊糊的令人作呕,楚璃嫌弃的拿帕子擦着手指,将脸凑到铜镜前想仔细观察一番情况,心想着待会儿得先用清水好生洗一把脸。便看到铜镜里映照出一张丑脸,几个脓疮被她抓破了,脓水混合着血水流淌在脸上,恶心又狰狞。完蛋,就一天没管这脸竟然更严重了。她皱眉搭上脉搏,看似平稳的脉象下是一片诡异的凌乱,有些毒素隐藏得太深,若不仔细还察觉不到。这便是导致她烂脸的罪魁祸首了。给她下毒的人,还真是个蛇蝎心肠。楚璃起身拧了个湿帕子,先洗了个脸,好歹将脸上的脓水处理干净。又坐回铜镜前,捏着脸东看看西看看。这些脓疮皆因体内毒素所致,若要治好还不留疤,除了解毒之外还要用专业的工具将脓疮逐一剜掉,清理掉周围的腐肉和毒素,涂抹药膏后才能痊愈。她倒是想剜,只可惜没有专业工具在手边。念头刚起,脑子的意识海里忽然闪过一抹亮光,似有某种心有所感,使她回头往后望去。“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