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这么说,古灼也没停下自己的尝试,毕竟这时候不是好奇心发作的时候。因此她便一边尝试着攀上去窗户那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先别管那么多了,走了再说,不管躺在那儿的是谁,对我们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她没那么大的心,这时候她优先想到的果然还是不能遂了徒单阮莹的意,保证自己的清白至上。
成功了!
古灼终于攀上了窗台,心中正欢喜着,却发现原来在低处不知道是谁竟然多钉了一条木块,刚好把能逃生的两个小格子给挡死了,除非她会缩骨功,否则能逃出去就有鬼了。
“唔,这窗台的木刺太扎人了,欸,欸欸欸?!”古灼用来包着身子的薄毯的一角竟然被死死地钩住了,如果这时候勉强跳下去的话,那就等于要“坦诚见人”了,“怎么会这样!!”
“古灼,你怎么了?”
司徒谦人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疲软了,咬着牙站起来踉跄地就往古灼发生的那边去了。漆黑的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其中还有他撞到木墙时闷哼声。
“我……我包着身子的毯子被木刺钩住了,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古灼带着哭嗓,就像快要哭出来一般。
“你别慌,我现在过来帮你。”
“你……你的身体不要紧吧?刚才我听你的声音就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
窗户那儿的厚布帘是被人在外头盖上的,古灼也只能尽量地推开一点,透了些许光进来,帮助司徒谦人找到她的位置。果然,不一会,司徒谦人便摩挲着走过来了,只是微微喘着气,看起来还是耗费了他不少精力的。
司徒谦人勉强一笑,“你不用担心我。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应该被人下了让人身子无力的药,虽然无什么不适,但我现在觉得浑身都不是自己的……好了,我过来了,被钩住的地方是哪儿?”
他不敢贸然乱摸,毕竟现在两人都没有衣服,若是在这漆黑中不小心摸到什么不该的地方,他自己也不太能接受。
“谢谢你,司徒谦人。”
古灼也不扭捏,就着那一点点的微光抓到了司徒谦人的小臂,指引着他往她身后十来厘米的窗台边摸过去,轻易地便摸到了那钩成一小坨的一处。
司徒谦人一手抓着毯子,一手揪着那一小坨纠缠用力地扯着,以免用力太大直接把整张毯子扯了下来,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因为身子的无力感,司徒谦人废了不少劲才把毯子的那角给直接扯破了,但庆幸毯子获得了自由,至少还能让她不至于那么羞人。
古灼才道完谢,正想让自己从上方跳下来,却被司徒谦人出言阻止了:“贸然跳下来可能会伤到胎儿,还是我扶你下来吧。”
古灼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是对的,自己这会儿可不能冒险,也不说闲话,应下以后便扯紧了身上的毯子,抽出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便想从上面下来。无奈司徒谦人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原本就无力的身子这会儿自然承受不了古灼的重量,一个踉跄以后,古灼整个人便在惊呼中压着司徒谦人的身子倒了下去。
倒下去前,古灼一手护好了肚子,勉强转了一下角度,脚踝受力不均,稍稍崴了一下,但被她咬牙忍住了。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司徒谦人沉重的闷哼,两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古灼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司徒谦人把古灼整个人都护在了怀中,承担了她全部的重量,那一跌,几乎快把他的五脏六腑跌得支零破碎,这会儿也只感觉到背部的骨头火辣辣的疼。
“司徒谦人,司徒谦人你还好吗?”古灼的脑袋晕了一小会,正想要从他身上起来,肚子却闪过一丝痛意,让她耽搁了一会。
就是这一耽搁,紧闭的大门外猝不及防地响起了快步声以及开门的响声,在古灼和司徒谦人的高度紧张的情绪下,爬起来这么简单的动作反而就更难了。因此等大门打开的时候,大家见到的是古灼狼狈地抱紧毯子半跪在地上、司徒谦人则痛得轻声呻/吟着躺在地上的画面。
不管怎么说,总比躺在司徒谦人身上要可观一些。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开了门的守卫立在两边没有走进来,却有一道尖锐又幸灾乐祸的女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在走到门口时,还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大声地问道:“天呐,完颜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和男人偷情吗?”
古灼用手挡着突如其来的光芒,眯着看着被火把映照得明晃晃的外头,有个穿着华贵又纤细的女人的身影站在中间,这个女人背着光芒,可古灼就是能认出来,这把可恶的惊呼,就是出自徒单阮莹这个可恶的女人。
“婶婶?!婶婶您怎么会在这里!”
“灼姐姐,你刚到到哪儿去了,盈歌和我们找了你好几个时辰!”
外边忽然涌入了许多人,可那些人才走到门口,看到那赤果果躺在地上的司徒谦人就都不约而同地止步捂嘴了。
跟在众人身后的盈歌这才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无视众人的目光,径直地走上去把在地上咬牙跪着的古灼给扶了起来,淡淡地问了句:“有无受伤?”
古灼这时百感交集,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应该理直气壮的,可是这一会儿,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忽然觉得有点心虚,有点委屈,有点难堪。尤其是见到了盈歌之后,胸前的所有情绪就像爆发了一样,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用手紧紧地抓住盈歌手臂,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躲入他宽大的怀抱里。
这个局这么明显,盈歌一定能理解的,一定能……是吧?
见盈歌行动了,阿骨打他们也没闲着,连忙把外套给脱了,走上前去扶起司徒谦人给他穿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绮丽脸红耳燥地别过头,不敢看那诡异的场面,小声地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