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看出来了哦。”古灼一脸淡定地吃着零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顺便简单地把这女人曾经对盈歌的企图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颜清清敬佩地拍拍手,“简直比言情小说还精彩耶!”
“你总是看言情小说哦?你的研究生究竟是怎么考过来的?”
“姐姐你从来不看言情小说的吗?那你的生活不会太枯燥吗?”
“不会哦,我觉得看了我一定考不上博士。”
“……”颜清清不想再和她继续说下去了。
这边两个女人聊着聊着就歪了楼了,可是不远处的两人却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同时转过头来,正巧对上古灼戏谑的目光。
安跋嘉丽几乎一秒就反应了过来,装着一副娇羞的模样,立在一旁,手上还拿着刚刚从盈歌身上硬生生脱下来的脏外袍。
“哎呀嫂子,抱歉,没有看见你在这儿。我看盈歌的衣服脏了,想说把它脱下来拿去洗洗而已。”
话是这么说,她的手这会儿还巴在盈歌的臂弯上,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盈歌不耐烦地甩了两下,这才甩了下来。
再看古灼时,盈歌一脸铁青,“夫人,你回来了。”
古灼蹦蹦跳跳地蹦到了盈歌的怀里。盈歌有些惊喜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对上她带着笑意的双眸,刚才紧绷的神经倏然全松了。
“我回来了夫君大人。”
颜清清走进了些,脸上全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十分激动。
安跋嘉丽的脸轻微僵了僵,最后不甘寂寞地说道:“嫂子,盈歌才刚忙完回来,都累得不行了,嫂子你这样巴着盈歌,也不怕累着他呢。而且你身上这外袍脏着哩,盈歌这才刚刚脱了脏衣服,你这不就把他又弄脏了吗?”话语里满是对盈歌的关心和疼惜,这“兄妹情”可真深厚哩!
古灼眨了眨眼,竟然真听了她的话,“这样哦,也是,那好吧。”
盈歌蹙了蹙眉,不喜欢她的离开。
她利索地站稳,离开了盈歌的怀抱,都不等在场几人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厚毛裘给脱掉了,“那就劳烦嘉丽你帮我一起洗了。你人可真好,特意过来帮我们夫妻俩洗脏衣服,哎哎,今天可累惨我们俩了,真是一场及时雨呀~”
安跋嘉丽无神地接过她硬塞过来的毛裘,眼睁睁地看着她又像蝴蝶似的飞进了盈歌的怀里,脸色“唰”一下就变白了。但是这时总不能说她只想洗盈歌的衣服不屑洗她的吧?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咬着牙,还要佯装着笑着答应了。
“哎对了,”末了,古灼还调皮地一笑,补充了一句:“这件厚毛裘可是很珍贵的,盈歌专门找人帮我做的,洗的时候可要很小心哦,不能用热水,温度也不能太高,否则把毛洗坏了,可就不暖了~这可是盈歌送给我的珍贵的礼物呢~”
言下之意就是最好就用凉水洗啦~在这大冬天的。
安跋嘉丽脚步顿了顿,嘴唇都快被她咬出血来了,“好的,嫂子,我知道了。”
颜清清在她走远了以后才报着肚子笑了出声,“哈哈哈,灼姐姐你真的太厉害了~”
连盈歌低头望她的神情里都隐含着一份笑意和赞许。只是古灼这会儿脸色并不太好看,难道,她在生气?
“夫人你不要误……”
“盈……盈歌,快……快进屋,要冷……冷死我了……”古灼牙齿都在打着颤。
要死了,天寒地冻的,她为了要气那个傻乎乎的“干妹妹”,竟然真把自己的外套给脱掉了,可要冻死她了!
盈歌二话不说,忙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就往屋内走去。颜清清一愣,快步想要跟上,不料却吃了个闭门羹。
“喂喂,给我开开门呐,我是来找灼姐姐说话的!喂……有人在吗?!”
不过颜清清的疯狂敲门没持续太久,因为当木朵儿见到她以后,马上遵从盈歌之前对他的嘱咐,立马跑去找了连力。不一会,连力就过来把人给拉走了。
看着颜清清一边被拖走一边还生气勃勃地大喊大叫着,木朵儿十分钦佩她的活力。
“真是个活泼的姑娘~”
古灼原本以为帮安跋嘉丽换了个“干妹妹”的身份,至少她能够知难而退的,哪曾想这个女人简直是古灼人生中见过的最大的一朵奇葩。
盈歌吃饭,她跟在一旁服侍,端茶递水装肉;盈歌在村寨里巡视,她要跟在一边,美名其曰担心他身子刚痊愈抵不住严寒,亲自拿着一件毛外套以备不时之需;盈歌和其他来访的酋长洽谈时,她就守在门外,一副安分望夫石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种种,似乎都在嘲笑着古灼这个妻子当得不够称职。村寨里的人和温迪痕部的人开始传起一则流言,说是盈歌看上了这个认回来的妹妹,以后是要娶她入门当侧室的。
“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哦?”颜清清蹲在她的身旁,学着她的样子尝试扒一小节的兽皮,无奈,失败告终。她丧气地把手上的兽皮一扔,却被古灼捡了回来。
“不生气。看到没有,像我这样,顺着它的纹路,找到这个节口,然后使劲往这边一拉,你看,完整地扒下来了。”
颜清清满眼崇拜地望着古灼,“灼姐姐,你们考古连这些东西都要学的吗?实在太厉害了!”
古灼一嗔:“哪是啊,这些都是女真族的女人们日常的工作,我也是之前慢慢学过来的。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以外,煮饭缝纫什么的我是真的不在行哦。”
颜清清有些不懂了。
“那个什么安跋嘉丽的天天这么缠着你的老公,你就不生气的吗?我看她温柔备至的,被说做饭了,连绣花都绣得比得上宋国的绣娘了,你再不争取一下,你老公说不定真就要纳妾了!”
一想到这个时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颜清清打心里就生出一股厌恶来。
或许是因为在现代受过多年教育的原因,就算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是同宗的,但要再承认这里腐朽的思想,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这一点上,古灼其实与颜清清是一样的。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感情洁癖吧。
至少在一起的时候,应该要对彼此专一才对的。
古灼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只是在看见安跋嘉丽又跑到了盈歌身前纠缠他的时候,来了个现身说法:“你看,盈歌现在是不是很兴奋很高兴的模样?”
“……不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极度厌烦那女人哦。”
“那你看盈歌的手,有没有放到安跋嘉丽的身上?”
颜清清眯着眼看仔细了,“也没有,他的手都放在了身后,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古灼点点头,认真道:“这就是咯。那个女人对盈歌来说就是一洪水猛兽,而我就不一样了。”
颜清清好奇,“灼姐姐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