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海秋怀疑自己听错了，顿了下，才开口：“你说什么？”
就连国内的不少电影都做不到国内国外同时上映，电视剧更没有这个可能了。 国外的档期比国内的还难拿，所以都是延后上映。 能延后上映的，还要被国际上的出品方看上。 汤海秋的上一部剧《剑仙》当年那么火，爆了大夏帝国的收视率，十年经典依旧不衰，也没有那个外国的出品方购买这部剧的国外播放权。 这是需要人脉去谈的。 在国内，其他台他可以随便要档期，可大夏台也依然要找秦导帮忙。 更不必说国外了。 比起其他剧，仙侠剧又颇为小众。 汤海秋这辈子都没想过他的剧能被搬到国际荧幕上。 “我认真的。”
司扶倾轻描淡写，“我认识一个人，我给他打工他没给我发工资，说是到时候等我拍完剧找他，他给我安排国外的档期。”
汤海秋的手抖了下，眼神锐利了起来：“所以你的意思？”
“我这不是问汤导您要国外的播放权么？”
司扶倾笑，“国内我们找其他台，没必要拘泥大夏台，我记得星光台就找过您，给您同样是寒假的黄金档。”
星光台有一个偶像剧场专栏，每晚八点播剧。 “可如果我们也寒假上，你就要跟童洛芸的《大兆王朝》同台对打了。”
汤海秋皱眉，“这对你来说并不好。”
娱乐圈就是天天对比的地方。 当然，以司扶倾现在在娱乐圈的成绩和地位，都无法和四大花旦之首的童洛芸相比。 童洛芸也不是顾知南一个有水分的视后能比的，视后影后奖拿到手软，已经全面转战国际了。 原本两人没有任何可比性。 可坏就坏在童洛芸也是桑砚清带出来的，她成就太高，营销号和媒体都会把她拉出来和司扶倾做对比。 汤海秋估计童洛芸团队突然选择播出这部剧，第一确实是因为寒假黄金档很好，第二恐怕是因为被对比烦了，要证明自己的地位。 可以想见，如果到时候《渡魔》的收视率没有《大兆王朝》高，司扶倾一定会被踩得很惨。 为了司扶倾，汤海秋宁愿推迟上映。 司扶倾环抱着双臂，眉挑起：“汤导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汤海秋一下子被激起了好胜心，他一拍桌子：“好，我这就去联系星光台，原本我一直不喜欢在宣发上过多投入，这部剧咱们势气一定要造够！”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仙侠永远不死。 汤海秋大步走出去。 “你又给谁打工了？”
桑砚清疑惑，“郁先生还不够吗？”
“不一样。”
司扶倾晃了晃手机，“老师和老板还是不一样的，嘘，桑姐，我打个电话。”
为了照顾自己的心脏，桑砚清从善如流地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像往常一样，司扶倾和古闻竹进行视频通话。 自从有她画设计图后，老头儿十分清闲。 “今天怎么这么早？”
古闻竹戴上眼镜，“你的剧拍完了吗？”
“正要和老师您说我这部剧。”
司扶倾说，“已经拍完了，我需要国际台的播放档期，一月下旬的最好。”
“你说的是国际影视频道（IFTV）吧？”
古闻竹沉吟了下，“他们台台长和凌云是好友，欠他一个人情，我直接让他联系你。”
司扶倾颔首，狐狸眼眯起：“老师您这么帮我，他还没有怀疑过我吗？”
“没。”
古闻竹的表情嫌弃了起来，“不指望他了，要他何用。”
对于司扶倾的身份，曲凌云还真没有任何怀疑。 古闻竹是时尚教父，和他一样对任何美的事物和人有着极强的欣赏力。 司扶倾这张脸是真的没话说，女娲炫技产物，鬼斧神工。 曲凌云倒是对古闻竹怎么和司扶倾认识的产生了小小的疑惑，但被古闻竹搪塞了两句后，也就没再关注了。 很快司扶倾就接到了曲凌云的电话。 “是汤海秋导演的仙侠剧。”
司扶倾将资料发过去，“时间线在《剑仙》后的一千年，这是一段先导片。”
曲凌云看完，倒吸了一口气：“你这演技……不行，你的第一部电影一定要找我拍，我一定会尽快把本子磨好。”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仙侠剧IFTV还真没有播过，倒是播过几个都市剧，但动作科幻片一直很火，仙侠剧差不到哪儿去，汤海秋老师的剧很有保障，你这个忙我帮了，等确定下来，我联系你。”
“辛苦。”
司扶倾懒洋洋，“见了面请你吃饭。”
同时，汤海秋也让宣发人员在微博上发了《渡魔》的先导片。 剧组的资金都花在了特效上，片头一出，直接秒杀这几年披着仙侠的言情剧。 剧粉和慕司们都欢天喜地。 【等上映！汤导速度快啊，本来以为要等到明年暑假呢，没想到寒假就可以看了。】 【兄弟姐妹们，马上到倾倾宝贝的生日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本来想租广告屏的，但是桑姐说不能铺张浪费，更不能集资，我就想着做点手工品，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吗？】 【《渡魔》杀青啦，听说是大夏台黄金档上映！兄弟姐妹们冲冲冲！倾倾第一部剧就上星，这不秒杀其他人？】 【当司扶倾的事业粉真的是太爽了！】 都不用花钱，#司扶倾，渡魔#这个词条很快爬上了文娱榜的热搜。 司扶倾这种热搜体质，其他明星都羡慕不来。 童洛芸团队也看在眼里。 “现在的流量明星，都挺会固粉溜粉的。”
经纪人点了一根烟，“我都看透他们这些套路了，放出消息说要在大夏台黄金档上映，最后发现不是，到时候估计会倒打一耙说你抢她的，没想到桑砚清也会这么做。”
童洛芸淡淡：“我当年可没有这么好的资源。”
她跑了那么久的龙套，遇到桑砚清之后的第一部剧也才是一个女三。 这个女三的人设很不讨喜，也亏是她演的，剧后来大火，她才开始接女一。 可司扶倾第一部剧就是汤海秋团队大制作，把顾知南都比了下去。 换谁心理都不会平衡。 “资源好不代表就能大火了。”
经纪人笑，“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网络现在是发达了，可哪里还有第二个你？”
想到童洛芸这个地位，怎么也得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七八年。 司扶倾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经纪人衷心希望她最好不要把念头打在童洛芸身上，拉踩老前辈，只会摔得很惨。 ** 翌日，司扶倾还在剧组，她在等曲凌云的消息。 桑砚清对着她比了个手势：“是《职员诞生记》节目组的电话。”
《职员诞生记》预计在一月开拍，四月上映。 这也是大夏帝国第一款职场观察类的节目，被寄予厚望。 “喂？”
桑砚清接起，“您好，对，您说。”
“是这样的，桑女士，因为报名参加艺术组的人太多了，但医学组没人。”
电话那头是节目策划，“我们想着把司老师移到医学组，片酬给她提到两千万，您看怎么样？”
原本策划没想给司扶倾换组。 但昨天白今昔亲自跑了大夏台一趟，是带着厉家的投资来的，说是希望能认识司扶倾，两人同在医学组。 司扶倾肯定要留下，她综艺女王的称呼不是白来的，节目也需要一个流量明星提热度。 《职员诞生记》这个综艺可不比《求生六十六天》，所展现的科学知识要更多。 司扶倾报名的那张画是不错，可圈内不乏专门学过绘画和古典舞的明星，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医学组这边的确很缺人，即便节目组再三强调没有医学基础也会有专门的人教，但还是没几个明星敢报。 万一翻车了，也没地方哭去。 厉家还会追加投资，于是策划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娱乐圈和四九城这些百年豪门所在的名流圈还是不能比。 “我们已经签了合同，前天才确认是艺术组。”
桑砚清声音冷了下来，“怎么又要移到医学组？不移别人，看我们好欺负？”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冷笑了一声：“节目组出尔反尔，我们还是不报了，惯的他们。”
大夏台麾下导演不少，不是所有导演都跟秦导一样不仅会给司扶倾介绍《渡魔》这么好的资源，还事事为艺人着想。 “不不不。”
司扶倾只听到了数字，身子立刻直起，“他这片酬给我翻了好几倍，都两千万了，这不报我不吃亏吗？”
桑砚清迟疑：“可医学……” “桑姐，放心。”
司扶倾神情懒散，“我都没问题，这个绝对是我老本行。”
桑砚清：“……打扰了，我应该担心别人的心脏。”
司扶倾神情严肃：“我这就回去制作司司牌速效救心丸，随时备着，强身健体还醒神。”
“但你还是收着点，树大招风。”
桑砚清眼神冷了些，“最近搞小动作的人不少。”
黄金档期被横插一腿，新综艺又被分到难度最高的医学组。 很明显，娱乐圈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盯着司扶倾了，想要把她拉下马。 利益争夺的地方，永远不会平静。 司扶倾嗯了声：“我心里有数，我这次真的是量力而行。”
桑砚清的头又疼起来了：“你看我信吗？”
司扶倾撑着头：“桑姐，我和您以前的艺人对上，您不会介意吧？”
桑砚清只是淡淡地笑：“说什么呢，我不就带了你一个艺人吗？”
都是聪明人，两句话就能明白。 手机在这时滴了下。 【曲凌云】：成功了，我到北州了，马上到你剧组，见面聊。 司扶倾立刻去找汤海秋。 汤海秋也刚和星光台的台长谈完档期事宜。 “汤导，我整了个大的。”
司扶倾不紧不慢，“档期已经谈下来了，一月二十日，咱们IFTV全球同步上映，刚好这个时候国际运动会也结束了。”
汤海秋的手一哆嗦，保温杯差点掉下来，头皮都几乎炸开了：“IFTV全球同步上映？！”
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国际大导演才能谈下来的档期？ 他原本想着，司扶倾也就是谈一个国外的小电视台，竟然能直接谈到IFTV？ 汤海秋忽然回想起上个月微博有黑子专门黑司扶倾只是嘴上说说给元和平介绍资源，结果出来了卡尔文和夏佐两个动作科幻片的天花板人物。 他深吸了一口气：“卡尔文和夏佐先生其实都是你找来的吧？并没有什么邮件？”
司扶倾挑挑眉：“聪明啊，汤导。”
汤海秋瘫在椅子上。 他情愿他不要这么聪明。 “他马上就到了。”
司扶倾看了眼时间，“今天就能把合同签了。”
汤海秋立刻正襟危坐。 他倒是想知道，还有哪位国际大导演的地位在夏佐和卡尔文之上。 十五分钟后，门被敲了敲，随后打开。 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