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至无人处,黑衣少年突然停住脚步。“马上就要到星海家族了,你若只是诓诓护卫要来传话给执事救走族人,那就试着偷袭我,你能打赢就走。”
堵花雨有些没反应过来,试探道:“啊?我要是能打趴你,你背叛家族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回去还有命活着么?”
少年的声音依旧很冷:“不用你管,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
看着黑衣少年挺拔的背影,起初她只觉得这背影很冷,再次看时,她却看到了一望无尽的孤寂,还有神秘。这背影倒是跟那个人很像啊……就连做事风格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她这一定是魔障了,罢了,这或许又是星海家族的诡计,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跳到什么坑里去。堵花雨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也不再管那黑衣少年,抬脚就走:“带路吧,我赶时间。”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等堵花雨亲眼见到那昆仑学府来的执事时,顿时呆住。“听说院长有话让你带给我?”
那人一脸不善,一开口就带着几分不耐甚至是不屑。怎么昆仑学府那种一听就自带仙气儿的地方,也有这种长得贼眉鼠眼势利之辈?“是有话,不过你得打得过我再说。”
“就凭你?那个龟缩在你背后的旁系弟子都打不过我!”
“哦?那你成为星海家族的宾客,没听说那旁系弟子秒败星法海么?”
“笑话!旁系弟子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左不过是偷盗学府宝器瞒天过海罢了。”
呵!白泽以为她偷了东西都那样紧张教导的人,怎么可能偷宝器?她现在可以很肯定,白泽真实身份绝对不是昆仑学府的旁系弟子那么简单。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来打探情报的!一有不对,直接逃回去带着族人远离龙城再说。堵花雨先下手为强,故作愤怒的冷喝胡诌。“你不过一个小小执事,离开学府就拉帮结派,想将星海家族收归麾下。现在居然还管起了旁系弟子的闲事。来龙城办的事情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是不是你的眼里,已经完全不将院长大人放在眼里了?”
“不是这样的!是那旁系弟子从中捣乱误事!”
看着执事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堵花雨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有没有可能先前白泽来龙城历练之事,就是昆仑执事要做的事情?白泽来龙城大部分时候都在堵龙家族,难道历练之事跟堵龙家族有关?昆仑执事是什么人?是专门伺候学院长老,替长老打杂,并摆平各种难事的,在学院里有着不小的权威。自然也就见多识广,只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小小年纪就敢怒斥他的人,一时间有些慌神罢了,但等他心绪平复下来时,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件事不对劲之处。院长怎么可能让一个不是学府的小姑娘来传话?就算有话要传,也是由各长老或者长老亲传弟子代传!眼下肯定是那个旁系子弟从中作祟!当即怒火冲天,九个硕大的光圈自他体内破势而出,一副杀之而后快之势。是聚灵九品!堵花雨一个不留神,被迫翻到在地!只是跟白泽初次见面时的压迫感,不可同日而语。堵花雨不惊反喜,连忙快速展开神行步,急急后退,将神行步的速度提升到她能提升的极致。尽管如此,她还是被执事的大范围的冰凌攻击给波及到了。“好可怕的攻击!”
猛吐一口血后,堵花雨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调动更多的修为之力,冲出对方的攻击范围。星海家族尚未来得及布防,她自然不客气地大大方方地火速逃跑,身后的执事一脸晦气地紧追不舍,半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真没想到聚灵九品如此厉害,只是寻常步法,就能追上她的神行步了。没办法,等级的巨大差距在那呢。因为没有对付强大敌人经验的缘故,逃避间因为慌乱频频出错撞墙,给了不少让执事下杀手的机会,只是每次她都“幸运”的避过了。直到她“逃”到一片荒山悬崖边际,无处可“逃”,想着要不要试试聚灵九品真实威力的时候,那执事就杀气腾腾地闪现在她近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她的心口猛的一掌,堵花雨不察,整个人直接被打下了悬崖。我草!执事怒视这一幕后才有些吃力地喘着气:“小东西,真是能跑,居然敢诓我,把你打下悬崖都算是便宜你了!”
……龙城数十万里外,终日烟雾缭绕鸟语花香的昆仑学府,某处僻静之所。一脸正色在塌上打坐修炼的玄青衣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面前的茶几上,正突兀而又安稳地放着一只黑金靴,男子就这般出神地看着,直到一抹白影打破了这一方宁静。“你这地方可真好,灵气充裕,还没有半点恶臭,我这两月天天来此处躺着,都能有所进益。”
那白衣男子进来后只当是进了自己府邸,自在地在白泽对面捡了一个地方悠闲地侧躺,随性抿了一口腰间挂着的酒壶里的离人醉,好一番风流俊逸。“你修的是逍遥道,此处自是最适合你不过。你若喜欢,我跟你换便是。”
“别!你在的地方才没有恶臭!要是换了,我把佛叶树移走,老院长他老人家还不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破靴子有啥可看的,居然能让你盯着瞧了三四天?莫不是你修炼走火入魔了?”
白泽淡淡地将视线从黑金靴上收回:“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罢了。”
白衣男子发现了新大陆般难得坐直了身子:“我居然也有一天从你口中听说有棘手的事情,这真是难得啊!”
“看起来年纪轻轻,装什么老成?”
“……我去,你这是什么情况?明明你自己才是那个年轻装老成的那个好吧?罢了,懒得跟你计较。你倒是跟我说说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让我也看看你的笑话。”
看着眼前没个正形的白衣男子,白泽难得地赏了他一记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