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
骨笛锋利的尖端瞬间刺入易邪胸口,鲜红血水喷涌出来,渗进白玉晶莹的骨笛之中。先前如羊脂玉般雪白的骨笛,转眼间变成赤红色,散发着妖异光芒。“以血祭器!”
何辛姨见状,脸色顿时大变,失声惊呼。秦羽饶有兴致地看着自戳胸口的易邪,神色淡定,好像眼前这一切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一样。易邪脸色惨白如纸,神情狰狞可怖,恶狠狠地瞪着秦羽道:“小子,就算你有这吞噬阴魂的法器又怎样,我就不信你还能接得住这一招!”
“啊!”
随着易邪一声嘶吼,游荡在四周的阴鬼猛地全身一震,纷纷目露凶光,身形徒然变大一倍,散发的阴戾之气比刚才还要阴森。之前那些阴鬼不敢碰触四极玄火术,而经过血祭之后,它们变得癫狂起来,疯狂地撞向火柱和手镯。这枚幻鬼手镯刚刚被秦羽炼化不久,吞噬阴鬼实力有限。面对上百只癫狂阴鬼的疯狂袭击,手镯似乎有些支持不住,在空中剧烈抖动,似是随时都会崩裂一样。秦羽微皱下眉头,左手一招,将手镯给收了回来。失去手镯的限制后,阴鬼更加疯狂,宛如野牛般冲撞着四极玄火柱。“咚!”
“咚!”
“咚!”
它们每剧烈撞击一次,四极玄火术就减弱一分,周围的森寒之气就凝重一些。小女孩雯雯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将小脸埋在林曼婷的怀里。林曼婷紧抱着小女孩,她的脸上同样浮现着惊恐之色,娇躯都在微微颤抖。四极玄火术原本能够支持五六分钟,可在血祭阴鬼的攻击之下,估计连半分钟都支持不住。“秦大师,你们先走,我来拖延住它们!”
眼见形势危急,何辛姨把心一横,怜爱地看着小女儿一眼,流露出斩钉截铁的气势。范鸿恒跟着向前迈出一步,跟何辛姨并肩而立,运起黄阶后期内气,视死如归道:“何辛姨,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秦大师,我们先替你们挡住这些鬼东西,你们快走吧!”
范鸿恒深知秦羽是法武双修,虽然他可能不敌易邪的血祭之术,但如果让他逃命的话,易邪也绝对拦不住他。易邪瞧出何辛姨和范鸿恒准备赴死一战,嘴角泛着冷笑,不屑道:“就凭你们两个又能抵挡我几时,恐怕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住吧?”
“你们退下。”
没等何范两人说话,却见秦羽淡淡说道。易邪看着波澜不惊的秦羽,冷冷说道:“小子,你是准备放弃抵抗吗?”
“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只要你现在给我跪下,向我磕头叫我一声爷爷,我便饶你不死,还收你为奴,怎么样?”
“可以。”
秦羽微笑着点点头,随即望着易邪说道:“爷爷就不必叫了,我可不想有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孙子,只要你给我磕头求饶,我便饶你不死。”
“找死!”
见秦羽竟然调侃自己,易邪勃然大怒。只见他嘴里念着古怪咒语,身躯庞大的阴鬼们再次暴涨一分,轰的一下就将四极玄火术给撞碎,铺天盖地地向秦羽扑杀过来。何辛姨和范鸿恒脸色大变,连忙围拢一起,准备施展最后的手段。“冥顽不灵,那你就去死吧。”
秦羽露出失望的表情,摇了摇头,右手跟着抬起。一道耀眼夺目的白光,自他的手腕间,悠然闪起,将血红色的天幕映照得如同白昼。这片白光甚是刺目耀眼,除了秦羽外,众人不得不掩着眼睛,防止被刺瞎。“这是什么东西?!”
等白光强度稍弱一些后,易邪这才睁开眼睛,盯着秦羽头顶上方,露出惊骇目光。不只是易邪面露惊骇之色,就连何辛姨、范鸿恒、林曼婷等人也是满脸惊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吼!”
只见一条长约三十多米的白骨巨蛇,正盘旋在秦羽的头顶上方。巨蛇昂着硕大的头颅,发出震动天地的嘶吼之声。光是这声嘶吼,就将靠近它的数个阴鬼给震得哀嚎不止,瞬间崩碎。巨蛇是生活在灵云山数百年的阴煞之蛇,炼化成白骨巨蛇后,其体内的阴煞之气更甚,远远不是这些血祭阴鬼可比。白骨巨蛇发出震天嘶吼后,猛地低头,血盆大口张开,一口就吞噬十余个血祭阴鬼,露出无比满足的表情。只见它左一口右一口,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有半数血祭阴鬼成为它的美味。“快……快回来!”
这些恶鬼被阴鬼门豢养数百年,是门派最为珍贵的财富。眼看它们像点心一样被白骨巨蛇给吞吃,这可把易邪给心疼得要死,连忙拔出骨笛就要吹奏曲子,想要将它们收回到骨笛之中。易邪吹奏的动作快,白骨巨蛇吞噬的动作更快,最终只有寥寥十几只恶鬼被收回骨笛,绝大多数都被吞噬吃掉。“畜生!”
易邪脸色铁青无比,冲着白骨巨蛇咬牙切齿道。“吼!”
白骨巨蛇被秦羽炼化,已是通灵之物,自然听得懂易邪的谩骂。只见它怒吼一声,猛地抡起巨大的骨尾,以横扫千军之势扫向易邪,一下就将他整个人给撞飞。易邪瞬间横飞出去,感觉就像是被一辆重型卡车撞上一样,五脏六腑都发生移位,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轰隆!”
他的身子撞上不远处的院墙,硬生生将整堵院墙都撞得塌陷,荡着滚滚灰尘。白骨巨蛇抡起尾巴,伸进烟尘之中,扭动几下,将湮没在石块和烟尘里的易邪给拎了出来,像虫子似的举到秦羽面前。“秦大师,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易邪全身被白骨尾巴给缠着,染满鲜血的脸庞布满惊恐之色,拼命向秦羽惊呼道。秦羽看了眼白骨巨蛇。白骨巨蛇跟秦羽心灵相通,瞬间领会他的意思,尾巴顿时一松,将易邪像垃圾一样丢到地面上。之后白骨巨蛇化作一道白光射到秦羽右手腕,重新变成骨链。秦羽左手轻轻搓了下骨链,眼神冷酷地望着易邪,道:“有何遗言,速说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