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落在耳畔,林羽砚的耳朵就有点儿麻。
他明知自己无论在何处都是焦点所在,还是走过来跟她说话了。
林羽砚被穆延倾这细致的体贴勾起了心弦,连心尖都有些发酥。
她说:“没有,我好好的。”
穆延倾背着双手,忍着没有去牵她。
大夫人和林将军招呼他们一道进府,穆延倾回头看了看大道,似乎在等着什么。
林羽砚见他没动脚步,问:“怎么了?”
穆延倾说:“等一会。”
他刚说完,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
穆延倾眉头不易察觉的舒展了些,林将军尚不知是何事,众人都遥望着大道尽头,“何人?”
骏马出现在视线中,为首的马背上飘扬着明黄色的旗帜。
“圣旨到!”
洪亮的声音响彻大道,众人见状,和围观的百姓一起跪了下去。
林将军刚毅的脸涌动着激昂的拳拳盛意,他以为圣上不会有旨意了。
大内总管陶公公在门前下马,走到林将军跟前。
见是大内总管亲自来颁许,林府的旁支子弟脸上就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了。
如此看来,定国公的荣誉在朝中依旧是稳固的。
他们也能继续仰仗定国公的声望,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
陶公公展开圣旨,苍老略带尖细的声音宣读起来。
“始元封五十六年夏,兰月望日,齐燕元封帝诏曰: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大将军定国公忠正,屡立战功,武德明恩,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其加封镇武侯,以此世袭爵位,加以江道地益千石,钦此!”
旨意宣读完毕,林将军深深的叩头行礼,“微臣,谢主隆恩!”
宗族跟着行礼,看着林将军接过圣旨,众人心思繁杂。
总的来说,是宗族里的一件大喜事。
陶公公一向公事公办,将圣旨递给林将军后,也稍站了一会,说了几句祝贺的话。
魏氏忙让郭管事呈上厚礼,陶公公几番推却了,道:“日后在朝中,都是互有助望。”
说完,陶公公客气的跟世子爷和二皇子见过礼,才上马带着宫人离去。
得到这一道圣旨,场面就更热闹了。
围观的百姓上前跟林将军道贺,魏氏喜笑颜开,郭管事也是有眼色的,让人给道喜的百姓多发果子。
众人陆续回府,二姨娘终于逮到机会到林将军跟前说话,“恭贺将军得圣上嘉奖,如此喜事,府中可要摆上三天流水宴席?”
林昔彤跟着点头,公中没有银两摆席,姨娘手里多的是。
能为府里出点儿银子,就望父亲能多看她们两眼。
林羽砚听了,在心里说了一句,无知。
果然,魏氏和林将军的脸色都不好了。
林将军呵斥道:“如此大肆宣扬,姨娘可记得府中训言?”
魏氏听得心中畅快,等二姨娘被训斥够了,她自责道:“都怪妾身掌家过于松怠了,才会让二姨娘如此不知大体。”
林将军又怎么忍心责怪正室,道:“夫人莫要如此。”
林羽砚渐渐的看出些门道来,林将军还是将正室放在第一位的。
身为大将军,府中就一妻和两个姨娘,勉强算是正直的好男人了。
可惜林昔珞的生母早早就去世,韦姨娘一心挂念林将军,也没得到林将军多少的关顾。
二姨娘被骂了一顿,魏氏随手打发她回院子,她也敢怒不敢言,不甘愿的回了后院。
林昔彤不敢再多话,好好的端坐在角落里。
林羽砚和林昔彤坐在一起,旁边还有许多没怎么见过的同族姊妹。
林将军和魏氏坐在主座上,穆延倾和穆恒墨坐在下首,也就是林羽砚的斜对面。
大家说着话,魏氏几番感谢世子爷:“世子爷公事繁忙,今日真是多礼了。”
穆延倾道:“晚辈应当的。”
他往边上看了一眼,魏氏这才留意到四丫头坐在边边上。
她心里门儿清,知道世子爷和林昔珞在七巧那晚一同去放了河灯,世子爷今日能有此举措,多是看在四丫头的份上。
真没想到,这四丫头还有些段数。
魏氏跟李妈妈说:“给四小姐加座,坐到我跟前来。”
李妈妈就麻利的加了座椅,“四小姐,请。”
林昔彤嫉妒的看着林昔珞坐到大夫人跟前去,她手里拉扯着帕子,同是庶女,她林昔珞凭什么?
就凭她会耍狐媚手段,能讨得世子爷欢心?
不多时,林宛南也赶来了,父女见面,场面一度催人泪下。
堂中更热闹起来,小葫芦出来走动,林将军稀罕得紧,催促四丫头说说灵狐的事。
林羽砚娓娓道来,故事讲完,大家都听得近乎忘我。
到了用膳的时辰,鉴于长辈在场,府中的规矩也严谨起来,男女分桌,中间还隔了屏风。
林羽砚只得遵循规矩,直到穆延倾和穆恒墨等人告辞回去,她都没有机会和穆延倾说几句话。
送他们出府后,林将军将儿女叫到跟前来说话,特地对林羽砚道:“父亲知道你为何回府,从明日起,你需得去给王妃请安,把礼教做足了,可知道?”
林羽砚百般不情愿的应下来,林将军道:“父亲知道你脾性顽劣,到底已嫁为人妇,不能再如此任性了。”
“女儿知道。”
魏氏说:“真没想到,世子爷和二皇子亲自去了城门等候。”
说起世子爷,林将军道:“就在几日前,在江道峡谷,我们险些遇袭,不知世子爷是如何得的消息,幸得世子爷带人及时赶到。”
林羽砚心里揪紧,前几日穆延倾急匆匆的离京,竟是去会合了林将军?
魏氏紧张问:“将军可有大碍?”
林将军道:“没事,倒是世子爷只顾护着我的后方,好像背上受了一剑,方才人多,都没来得问问伤势如何了。”
魏氏急起来,忙跟李妈妈道:“去库房看看有何药材,都挑出来,明日送到王府去。”
林羽砚也着急,她找理由出了外院,没换衣服就飞身往王府赶过去。
她轻车熟路的摸到穆延倾的书房,刚推开门就撞进了熟悉的怀抱。
穆延倾无奈揉揉她的头发,爬墙真是她的绝顶招式。
他问:“为何过来?”
林羽砚说:“妾身当然是来看望夫君的呀!”
(宝呀~求推荐,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