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砚去到外院大厅,那蒋氏还在滔滔不绝的谈着自家的公子。
什么多少进士读书人都臣服在状元郎的才学下,什么朝中大臣都会状元郎多有青眼,现在连府中的下人出门,都被人高看了几分。
然后话锋一转,说到借银子的事,“小姑子,不是大嫂说你,眼下林将军要返京,幸得你的外甥用功考了状元郎,你给一些奖励,以后对你们府上也只会有好处。”
“许多的商贾慕名找状元郎题字,一副字画就上万两,我都没让外人得了便宜,才到府上找你来了。”八壹中文網
“熠泽给那些个商贾铜臭题字,可不得损了状元郎的气节?你说是不是。”
这给脸上贴金的技术,没个百来年都锻炼不出来。
蒋氏这脸皮真是天下无敌了,这话说的,若是定国公府不给她借银子,那就是定国公府不识趣了?
若是借了银子,就跟前面几千两一样,连个声响都没听着。
口口声声看不上商贾铜臭,自己不也瞎折腾的经营铺子,赔了银子。
林羽砚走进去,她生怕大夫人又被说动摇了,连压箱底的物件都拿出来,赶在大夫人开口前道:“舅娘,表哥考取了状元,真是可喜可贺。”
蒋氏看到林昔珞来了,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
冲着世子爷亲自来过府上,她才没有骂这个庶女。
想来,林昔珞也只是一个侧妃,即便得到世子爷看几眼,难道还能坐正不成?
这么一想着,这位状元郎的母亲又高傲起来了,“我家熠泽,那自然非池中之物,我早就知道熠泽是要有大作为的。”
林羽砚恭维了两句,道:“不是小女冒犯,状元郎那自然要有状元郎的气节,要谋何职那是圣上考虑的事儿,舅娘若是四下打点,怕是要落人话柄,有结党营私之嫌,还损了状元郎读书人的风骨。”
魏氏一听,忙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儿,方才我就觉得很是不妥,四丫头这一挑明,我才想明白了。”
“大嫂,眼下熠泽尚未到殿前觐见,这新朝为官,万万不可妄自拉帮结派了,若是损了风评,反倒是得不偿失。”
蒋氏一听,立刻挑高声音道:“所以你们都是些妇人之仁,鼠目寸光!入朝为官,何处不需打点?你们不想借银子就……”
林羽砚见蒋氏不懂顺着台阶下,她的声音也降低了温度,“舅娘,我说的这些话,相信尚书大人也叮嘱过吧,您此番来借银子四下打点,尚书大人可之情?”
蒋氏的脸好一阵变色,她噎了一会,气道:“不借就不借,就这还想来教训我?我可是培养出状元郎来的,你们府上有没有状元郎?”
蒋氏说话直戳着大夫人的心窝子,她的宝贝心肝二少爷当初考试身体不好,才无缘状元郎。
这是定国公府的伤疤,蒋氏还一句句的拿刀子往上面戳。
大夫人脸上再无半点妥协,“大嫂,我这里没有银子可借,请回吧。”
蒋氏记得用手指了她几下,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拂袖走了。
林羽砚略有安慰,大夫人终于看清了蒋氏的嘴脸,不会由着娘家剥削了。
她见大夫人心情不好,也不再打扰她,回了溪遥苑。
进了院子,洗衣房浆洗的妈妈惶恐的到她跟前来请罪:“四小姐,不知为何,您那件浅蓝青纹缎绸外罩衣不见了,奴才找了几遍都没找着。”
林羽砚听着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再去找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好的。”
林羽砚将美容店开业的商品拿出来,她把墨菊苓夏叫道屋子里,教她们重新包装。
下次回去得让靳潇定制一批古色古香的包装产品才行,给一颗夜明珠应该够拿几批货了。
下午,震启带来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说:“四小姐,这是我们少爷亲自去买来的丫头,都是落败商户遣散的奴才,自小近身服侍小姐的,学东西快,品行端正,长得也是细皮嫩肉,比一般人牙子买卖的丫头强不少。”
韦令衾亲自买来的丫头,林羽砚自然是信得过的。
三个丫头站在林羽砚面前,她们深知自己命运如浮萍,从没进过如此官家高门的小丫头害怕的跪下去,响当当的叩了三个响头:“四小姐……”
林羽砚忙阻止:“你们跪什么?起来说话。”
三个丫头不敢起来,她们抬头看震启。
震启道:“起来吧。”
三个丫头才站起来,“谢过四小姐。”
才十岁出头,放在现代还是读初中的年纪,就如此懂得看人眼色了。
林羽砚有些恻隐之心,她柔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四小姐,奴婢贱名茉雨。”
“奴婢贱名雪柳。”
“奴婢贱名红棉。”
林羽砚说:“伸出手我看看。”
三个丫头伸出手,四肢发抖着,如履薄冰生怕买主不满意,会再被卖出去。
林羽砚细细看了一遍,三个丫头的手都有一些茧子,不过在开业前应该可以保养起来。
她道:“我买你们来,是要让你们到一家脂粉铺子去做事的。”
三个丫头听到,大眼都有些红了,她们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会做好。
只要不是被卖到窑子去,她们做什么都可以!
林羽砚拿出一套护肤品,开始做起培训的角色。
她从产品特点、用处、用法都讲了一遍,几个丫头倒真的是机灵,讲一遍就明白记下了。
林羽砚把苓夏叫出来躺下,她说:“现在我来教你们如何给客人进行洗脸护肤,你们在一旁看着,要记得我的手法和步骤。”
“是。”
苓夏有些惶恐,何德何能让四小姐给她洗脸?
她的脸发僵,林羽砚拍了拍,“苓夏,你紧张什么,怕我打你?”
三个小丫头笑了出来,又赶紧捂着嘴巴,眼睛谨慎的看主子。
林羽砚说:“想笑就笑吧,在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但是要是学不好,我可是会责罚的。”
“奴婢明白!”
几个小丫头放松了些,等林羽砚教完了一遍,将外面的丫鬟都叫进来,让这三个丫头实操一遍。
果然,步骤上都没出错,就是手法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