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倾这样凶她,很神奇的是,林羽砚不怕他了。
或许是自己练就了几分武术,在穆延倾面前是越来越大胆了。
她大方的说:“我赢了一千两,分你一百两。”
穆延倾冷扯一下唇角,“嗯。”
林羽砚暗暗偷笑,他还真的收了?
这样的世子爷不是挺可爱的嘛,以前为什么会怕他?
冯念珊在远处看着那说话的两个人,身旁的女子都在讨论着:“世子爷的骐旋最是烈性难训,除了世子爷,应该还没有别的人能驾驭吧。”
“说的是,不知道世子爷为何就让林昔珞骑了这匹马,林昔珞她也配?”
“你们看,世子爷和林昔珞在说话,他们有什么话可说的?”
对这些姑娘来说世子爷是遥远不可及的存在,若是世子爷能记得自己的闺名,那便是天大的眷顾了。
如若世子爷一直形单孤影,或是和冯千金那样的女子出双入对,她们也无话可说。
偏偏那个人是林昔珞?
冯念珊纤指暗暗用力,手里的枯枝碎在手心。
知府家的千金走到她身边,眼睛看着场地那边的两个人,语气颇是不平,“宰相千金,林昔珞若是真的受宠,对您真的太不公平。”
旁人听到这些话,议论的声音也小了,竖耳听宰相千金如何回应。
有人只是好奇,有人是在看戏。
都说宰相千金最是大度和善,聪慧灵敏,在任何场合都是那样舒雅娴柔,端得起宰相府嫡女的名头。
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是建亲王府世子妃的人选。
冯念珊从未在人前失态,这次也一样。
她把喉间酸涩的苦水咽进肚子里,缓缓的露出娴静温婉的笑容。
她说:“同住一府,说两句话也是常事,不值当过多议论。”
这些姑娘听了,心生佩服。
就宰相千金这份阔达,是许多人都学不来的,以往成了当家主母,也会令人信服。
林羽砚最先拿着黑熊掌出来,她被召到帝后跟前,得赏一座玉石雕。
林羽砚领了赏,她站在台上,穆恒墨在一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皇后笑着问:“皇儿,你这是为何?”
穆恒墨走出来行礼,“父皇,母后,林昔珞她耍诈,不然才不会超过我!”
皇帝脸上带着笑意,说话却略带训斥,“你输给一介女子,不服?”
穆恒墨不敢反驳,“儿臣只错。”
皇帝把太子和穆延倾都叫到跟前,问:“丛林中到底发生何事,你们是如何拿下黑熊的?说与朕听听。”
太子平铺直叙说了事情经过,皇帝听了,问林羽砚:“这么说,世子侧妃,你是真的耍诈?”
天子直视着她,情绪隐藏在眼睛深处,又透出强大的震慑力。
林羽砚无由的感到有些压力,她道:“回皇上,比赛前指挥官说了第一个带着猎物回来就是赢,猎杀黑熊小女也是出了力的,再说,兵不厌诈,不管是如何取胜,到底是胜出了的。”
林羽砚说话如此不客气,听得众人一阵沉默。
旁边的官员捏着一把汗,这个侧妃,真是狂妄!
皇后的手划过手中的茶盏盖子,目光藏在眼帘下,不屑与鄙夷,还有几分狠绝。
林昔珞,在京中横蛮惯了,当真觉得仗着定国公府的名头可以放肆到老?
呵呵,到底是庶出的妾身,什么时候死在这张嘴上,怕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
皇帝听了她的话,慈祥的呵呵笑了一声,问:“不愧出身将门,知道兵不厌诈,如此,你觉得林将军在战场上该当如何?”
“对了,听说二皇妃需在定国公府侍奉母亲,未能来围猎?”
皇帝提到林宛南,让林羽砚的心都揪了起来。
父皇提到自己的皇妃,穆恒墨不免就要回话,道:“定国公夫人病症奇异,目前还没好转,宛南也是要尽子女孝道。”
皇帝点着头,“尽孝道,是要的。”
他眼睛看着林羽砚,看是在等着她回答。
沉凝不定的眼神,圣意难测。
林羽砚熟练的调动脸上的每一寸肌肉,她露出一个纯真无害的笑容,道:“圣上问家父在战场上该当如何,战场的事小女并不知晓,但是小女许久不见父亲了,圣上的江山将才辈出,如今父亲年事已高,若是能有年轻有为的才俊替圣上分忧,父亲就可以回来陪我玩棋子了。”
皇帝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你已嫁为人妇,为何还天天想着玩?”
林羽砚耿直道:“嫁为人妇,在父亲眼里,小女也是那个四丫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