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身子不自觉地打哆嗦,然后‘阿嚏,阿嚏’地打了好几个喷嚏,邓二虎习惯性地伸出袖子擦了擦鼻涕,骂,“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老子怎么会在这里?”
骂完,又伸出手摸了摸后脑勺,觉得自己脑袋好像是木的,有点儿稀里糊涂,自己明明昨天晚上和王大东那小子一起喝酒来着?
邓二虎左思右想,想破了脑袋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深山里,还在这悬崖上睡着了。
难道是昨晚王大东那小子把给自己给弄这里来的?
可那小子人哪里去了?
他在这周围转了几圈,也没看到王大东的人。
奇怪!
真他妈见鬼了,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
一喝酒就多,喝多了就断片儿的邓二虎此时饿的肚子咕咕直叫,索性也不想了,反正自己也想不起来,何必费那脑子?
邓二虎的父母是在四十岁时才生下的他,本以为这辈子要绝户头的两人,欣喜若狂,打小把儿子当眼珠子疼,尽管这儿子长的丑些,但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要什么给什么,无一不满足,也因此养成了邓二虎好吃懒做、衣来伸手饭来伸口的恶习性。
从不为吃喝发愁的邓二虎,双手背在身后,乐呵呵地毫无任何心理负担地就向着山下走去,肚子饿了,赶紧回家去,已经八十多岁的老娘肯定已经做好了饭在等着自己回家吃饭呢!
邓二虎一路哼着小曲儿一边琢磨着老娘又给他做了什么好吃的,晃晃悠悠地就下了山。
“站住!”一声厉喝把正美滋滋儿想美食的邓二虎吓了一大跳,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
“我艹,是谁他妈的……”
脏话都还没骂完,人便被杜洛揪住了衣领。
“说,上山上干什么了。”杜洛瞪着一双疲惫猩红却依然犀利敏锐的双眸,恶狠狠地发问。
邓二虎看着眼前凶巴巴地瞪着自己的杜洛,又扫了眼其他几人,心想这几个人自己也打不过啊,这会儿只能认怂,但语气却依旧硬气,哽着脖子,“没干嘛,就睡了一觉。”
梅赫南看了一眼邓二虎,嗅到了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这天才刚刚泛亮,这人竟然从山上下来,据他们所了解到的情况这山上根本没有人住,若说这人不可疑他可不信,这人一黝黑油亮的大饼脸上长着一双小眼睛,大鼻子,小嘴巴,丑就丑吧,还一幅无赖样儿,一看就不是老实人。
而此时,木南柒还没找到,不管这人是否与木南柒失踪这事有没有关系,这会儿宁肯抓错也不能放过!
“把他绑了!”梅赫南嗓音依旧沙哑低沉却依然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话落,几人便利索了拿出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邓二虎给绑了。
邓二虎虽是个无赖,但却并不像王大东那么胆小又怂包,一边挣扎一边嚎骂,“哎,老子就在山上睡了一觉犯什么法了,你们凭什么绑老子,你们……”
“闭上你的臭嘴!”杜洛边骂边迅速地将他的嘴给塞了个严严实实。
而在悬崖下的木南柒,则是找了个山洞躲了起来,她不确定邓二虎人是不是还在悬崖上,再加上她实在是太累了,早已疲惫不堪,靠在洞壁上,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哪知这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太阳暖阳阳地照射着整个山川,木南柒站在洞口看着眼前难得一见的美景,满眼的绿意,秀美山川,奇形怪石,生机盎然、姿态百异地展示着大自然赋予的能量与神奇。
木南柒满眼含笑,灿如暖阳,伸出纤细如玉的双手放松地舒展着身体,昂着头尽情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山川间新鲜无比的空气,缓缓地闭上眼,鼻间是秀美山川、极致美景所独有的气息,时而清冽而浅淡,时而馨香而浓郁,不停地在她的鼻间萦绕,令她心醉沉迷,陶醉不已。
若不是这青天白日,担心被人发现,她真的想在这迷人清灵阔美的山川间酣畅淋漓地飞上几个来回。
缓缓地睁开眼,木南柒重新回到现实。
自己得想办法回去,自己一晚上都没有消息,阿弟和阿妹肯定急坏了。
她不确定此时的邓二虎是否还在悬崖上呆着,谨慎起见,她最终还是决定向着另一个山林更加浓密的方向飞去。
而依然强撑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寻找阿姐的木南拾,却是单独行动,并未和其他人一起。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认为,凭着阿姐的本事定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摆脱了坏人的威胁之后,定然是躲在了某个地方,阿姐在确认安全无虞之后,定然会出现。
现在他们这一行十几个人散布在这深山里,万一不小心被谁发现了阿姐的秘密,定会引起许多麻烦,这些人中大部分是梅赫南的人,还有一部分是江明酒店的人,总不能将看到阿姐秘密的人给灭了口。
所以,只有自己独自一人时,阿姐才会毫无顾忌地出现在他身边。
果真如他所想,在他筋疲力尽快要走不动时,眼前当真出现了阿姐的身影,一如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阿姐时的模样,眉眼含笑,浑身发着光,像只美丽的精灵,轻轻缓缓地向他走来,柔声地叫他,“阿弟。”
不知是太过于兴奋激动,还是实在是过于疲惫,木南拾刚要抬脚向前奔向阿姐,却是脚下一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人却是在天辰医院的vip病房里。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晋小染那一张因焦急而苍白的脸,一头红毛很是扎眼,木南拾睁了睁眼,又闭上了。
“喂,南拾,你醒了,醒了是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晋小染双手抓着木南拾的胳膊,不停地摇晃。
实在是被摇晃的头晕,木南拾才有气无力地开口,“你好吵。”
听到这熟悉的清冷语调与嗓音,晋小染喜极而泣,嘴一瘪,扑到木南拾怀里便哇哇大哭起来。
木南拾被压的一时有点喘不过气,‘咳咳咳’地咳嗽了几声,憋着气,“你,你,你是想压,压死我……”
晋小染却是依然趴在木南拾身上,听了木南拾的话,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木南拾的脖子。
晋小染虽是个女孩子,但力气却挺大,木南拾觉得自己像被两只钳子钳制着,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只得费劲地伸出双手,用尽力气去推晋小染,“死,死丫头,你,你……”
哪知,晋小染竟猛地一下放开了搂着木南拾脖子的双手,抹了一把眼泪,清凌凌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清瘦苍白的木南拾,语出惊人,“南拾,和我谈个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