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梅赫南回到梅城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新闻覆盖整座梅城。
神秘人物收购众民银行。
韦氏所欠款项被银行追缴。
韦氏所有项目被迫停工。
韦氏大楼直接被封。
韦氏企业几十年基业大厦轰然坍塌。
韦氏掌舵人韦百川晕倒直接进了icu……
……
雷霆手段,颇有秦亦铭之风。
在梅城整个商界一片哗然,都在谈论众民银行究竟是被谁给收购之时,梅赫南正端坐在秦亦铭在梅城新购置的别墅客厅里的沙发上。
看着对面光着上半身,下穿黑色休闲裤,大马金刀坐着的悠闲地拿着指甲刀在剪指甲的秦亦铭,不禁地摇了摇头。
他不过出了一趟国,再回来,梅城商界却已翻了半边天,而搅乱风云的罪魁祸手此刻就坐在自己对面悠闲地修着自己的指甲。
他一直都知晓秦亦铭定会出手,但没料到竟是这般迅速,让人措手不及。
秦亦铭一边修剪着指甲一边看向梅赫南,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语气轻淡平和,“放心,我不会动梅家。”
梅赫南但笑不语。
他自然知道秦亦铭不会动梅家,他只是没想到秦亦铭不但速度极快,而且悄无声息地打断了蓝毛和黄毛的胳膊,还查到了二人是受韦悠然的指使,既而便雷霆手段直接就把韦家给办了。
秦亦铭剪完指甲,又伸出双手自我欣赏了一番,点了点头很是满意,“我进军梅城,不是为了和你抢生意,只是为了南柒。”
梅赫南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忽然问,“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当初为什么会想要跳崖寻死?”明明什么都不缺,家庭又和睦。
秦亦铭明显地愣怔了一下,随即便恢复如常,冲着梅赫南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要你管。”
梅赫南完全无视秦亦铭的白眼,掩唇低笑,“怕不是因为什么丢人的事寻死,不好意思让人知道吧!”
秦亦铭抓起一个靠枕就朝着梅赫南扔了过来,臭着一张脸,“滚。”
梅赫南轻巧地接过靠枕,很是顺从,“好好好,我滚,我滚,我滚。”边说边站起身,刚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剑眉一皱,“难道是为了女人?”
一个靠枕又向着他飞了过来。
梅赫南又轻巧地躲开,看向气急败坏的秦亦铭,笑得狡黠,不知为何,忽然就很想逗逗他,“难道你爱上了别人的老婆?”
又一个靠枕飞了过来,传来秦亦铭近乎咆哮的骂声,“梅赫南你这个王八蛋,信不信我灭了你们梅家。”
梅赫南轻笑了一声,嘻笑中带着从容,“你不会,也灭不了。”
直直地盯着梅赫南离开的背影,秦亦铭气得直想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
这小子那气人的样儿怎么感觉和木南柒有点像呢。
……
最终,木南柒没拗得过秦亦铭,把装修茶苑的事情交给了他。
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让秦亦铭心里舒服些。
否则以她对秦亦铭的了解,他能做的绝不只是令一个韦家倾塌这么简单。
虽然秦亦铭出手对付韦家并非她本意,但事情已经做下,她再去苛责秦亦铭已经毫无意义。
她从未因为救命之恩就非要秦亦铭听命于自己,也从未想过要从秦亦铭那里得到什么,但,倘若一味地拒绝他对自己的帮助,对他也是一种残忍。
不如,就随他去吧!
他愿意做什么就由他去做好了,能执掌偌大的秦氏,秦亦铭绝非草包。
但,茶苑装修她们兄妹三人却来到晋家暂住,没去秦亦铭那里。
木南柒自然是不为别的,只因自己的私心,晋家离梅家近。
秦亦铭自知他拗不过木南柒,只能耍赖,非要也住晋家,理由很简单:家里还没请帮佣,没人给他做饭。
最后还是晋庸之出面,把秦亦铭留了下来,他的理由也很简单:人多热闹。
秦亦铭乐翻了天,一口答应送晋庸之一幅他梦寐以求的字画。
这下把晋庸之乐坏了,亲昵地拽着秦亦铭的胳膊就乐呵呵地上了楼,让他自己选房间。
主人发话留人,旁人还能说什么?
吃过晚饭,木南柒便让木南拾把自己送回了房间,这房间是多年前晋庸之就为木南柒准备好的,但木南柒今日却是第一次住。
木南柒从轮椅上站起身,锁上了房门。
她本是棵茶树,骨骼确实和人类不同,恢复的自然快。
骨折的右腿已经好了几日了,只是为了不让旁人生疑,所以才一直坐着轮椅,包括茶苑被砸那日,木南玖那一声‘阿姐别动’,才让她硬生生地忍下了站起身的冲动。
此刻她站在窗边,透过茫茫夜色,望着梅家的方向。
梅家在栖华山别墅区的最高处,虽和晋家只隔了三家,但距离却不近,木南柒站在晋家也只是能看到梅家的紧锁的大门,高大宽厚的围墙和隐约可见的房檐。
不知梅赫南是否在家?如果在家又在做什么?不在家又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不觉夜已深,今夜弯月高悬,少有的璀璨星辰。
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木南柒弯唇浅笑,推开窗户,飘然飞身而下。
……
右腿骨折还未出院的韦悠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自从得知她们韦家完了,便开始哭,哭的眼睛红肿如灯泡。
韦家瞬间倾覆,疼爱她的爸妈相继晕倒入院,哥哥韦绍阁不见踪影,就连她妈妈给她安排的陪护都走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医院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孤单。
已是深夜,她却没有一丝睡意,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充斥着她刚刚开始清醒的大脑。
韦家倒了,毫无任何技能傍身的她以后该怎么办?是会饿死还是会冻死?
爸妈会不会给自己留点私产?
韦绍阁的产业早已不姓韦,此次事件并未受波及,再加上他的生母留给他的家产,他此生都会衣食无忧,富足有余。
虽然她们同父异母,但毕竟都姓韦,韦绍阁不会不管自己吧?
其实她的心里完全没这个自信。
韦绍阁向来不和她们韦家同心,而自己的妈妈虽说不曾虐待过韦绍阁,但也从未亲近过……就连她自己也从未真正的把他当哥哥看待……
忽然幽静漆黑的病房内传来‘嗒’地开门声,在这静寂的病房内显得更加惊悚至及,令韦悠然心中直发毛,汗毛孔都跟着竖了起来,连呼吸都停止了,胸膛间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