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箭雨中，那一声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骇的宇文成猛地抬头，咬牙后撤。一声爆响，箭雨四散，金芒乱飞，他一拳当空，稳稳端平，白烟阵阵。“这是……第二，招”他笑着说，眼神之中红蓝双色一闪而过，躬身，撤步，抬首。这姿势，与凶兽捕食的准备姿态，无异。嘭，地碎，石飞。宇文成举起手臂，下意识凝聚兵器之形，回忆着曾经的捕猎经历，曾经对付畜牲的点点滴滴。突然，他发现曾经的这些回忆，有什么不对。那一头白虎，那一只巨角鹿，那一只氏牛。它们，原本是该死在自己的手下，枪下，弓箭之下才对。怎么在自己的回忆里，变成了自己变成口中餐，角上尸，蹄下碎骨。不，不单是这些畜牲。还有为了锻炼自己的血性，动手斩杀的凶徒，囚犯。战场之上的敌军，叛徒。他们，都把自己杀了，用千百种不同的法子，千百种不同的笑声，千百种不同的姿态。须臾间，宇文成呆了。我，真的还活着吗？我，到底是不是我记忆里那个我。现在的我，到底算是什么？一切，都苍白如纸。一拳，横断右膝。还处在呆滞下的宇文成，惨嚎不止，单膝跪地。只是一拳，就将他的右腿打的断折，膝盖粉碎，整条腿甚至扭转半周，小腿平放在地，大腿还在那矗立着。“听说，你……想，寻仇？”
他笑着，低头看着宇文成，死盯着他的眸子，看着他的眸子里，逐渐出现恐惧，逐渐出现绝望，看着他的汗水慢慢滴落，看着他的身躯颤抖。这一切，就跟醇酒一般，让人沉醉。他一把将宇文成拉起，扣住他的手臂，阻塞他的灵力，让他的这只手，与常人无异。就跟最早的要塞之中，断了那个家伙的手臂一样。横掌，瞄准。劈！“啊！”
宇文成的惨叫，再次响起，更上一层。就连远处战场之上，都听的一清二楚。士兵们听着，汗水挥洒，有的人眼泪都挤了出来。北方军队中，一个人忍不住了，举起兵刃，高举双手，哭着颤抖，慢慢走向南方军队的深处。他投降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拦他，更多的人，学着他的动作，亦是走向南方军队。他们哭着，裤子湿了。剧痛，深入每一条神经，每一条血管，每一寸骨髓。宇文成捂着自己已经消失的手臂，吼着，叫着，强行撑起自己的身子，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就是死，他也不想就这样，倒在敌人的腿前。“这才……嗯……四招。”
他沙哑的声音略显戏谑，摇晃脑袋看着宇文成，慢慢起身，远离他几尺距离。让出距离，有那么好心？宇文成咬牙，杀伐气封堵伤口，连结骨头，让自己能够支撑身躯，能够站起，能够与他对视。来吧。宇文成捏起剑指，逼出最后一丝杀伐气，暴喝出击。庚金杀伐气，剑荡天下浊！“第，五，招。”
他起掌，踏步，打出。腹肉破碎，内脏破体，脊骨，胸骨，交杂冲天。那一只手掌，透过了一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