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出现了。乌罗!原本还想扔下一块石头的士兵,被面前的一面巨盾拍击地血流浆淌,巨盾一荡,震开来袭士兵,拔出自己的佩刀,一刀斩向左侧。城上的头领挥舞着长剑攻来,刀剑相拼,发出轰鸣巨响。乌罗一刀不滞,盾牌转瞬跟上,对着敌方将领就是一撞。乌罗力量何其巨大,一刀对拼之后敌将原本就手脚不稳,内息翻涌,还不等略微停歇,一盾又撞到自己胸口,一口殷虹鲜血从口喷出,撞向身后的士兵。士兵力量微薄,见自家将军撞来,无可阻挡,倒下一片。不等他们起身,身旁的城墙已经有几双大手扒了上来,稍微一用力,又是几个怒熊军士兵登上。这一登上就是一群士兵,犹如待宰牛羊,睁着眼睛绝望地看着自己,他们微微一笑,刀锋闪着寒光直斩而下。鲜血飞溅,泼洒在怒熊军的盔甲,脸面之上,他们没有去管,转向下一个士兵,看着他绝望的眼神,几乎已经溢满了泪水的眼眶,在地上挣扎的身体。继续舞出了自己的兵刃。将领摇摇自己的头,再吐出几口鲜血,用尽全身力气去站起身,再度挥舞出自己的长剑,与乌罗纠缠在一起。越来越多的士兵涌上了城墙,越来越多的人在城上流下了鲜血。城墙原本的土黄,居然被流下的鲜血渗透侵入,在其上的作战士兵,已经有人觉得脚底松软。怒熊军的士兵在城墙之上不用自己的刀刃去进攻,主攻。而是靠着自己的盾,去顶,去撞。把那些敌军挤到一起,挤下城墙,发出嘶哑的吼声和沉闷的坠地声。城下,已经有其他士兵开始攻击城门,用自己的盾,自己的肩膀当做攻城锥,让这坚固的城门刮蹭着自家的墙,降下无数土石。城门之后的士兵,惊恐地看着城门摇摇欲坠,一个年轻人大吼一声,用自己瘦弱的身体顶在城门之上,去抗衡那边的撞击。其他士兵有了带头人,有了该去做什么的目标,一齐涌上,帮助自己的兄弟顶住城门。城墙之上,将领从狼狈之中重新振作,一剑迫开乌罗,一声口哨,商城士兵目光转回了他的身上,原地之间站定,结成一个个战阵。比起之前的散人,战阵虽然有了些许秩序,但也是五花八门,有方形的,也有圆形的。虽然不统一,但战阵带来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原本怒熊军与残虎军的所向披靡,原本乌罗带来的士兵拥挤,在此刻尽数改变。他们的战阵互相借力,怒熊军的士兵无法再去挤开,撞开。而残虎军的凌厉攻击更是无法去攻破战阵之外的盾牌。在盾牌之间的空隙,不是伸出刀剑,就是突然打开一个缺口,露出闪着红光的炮口。城墙之上,停了一阵的炮响再度响起,不知多少士兵在这一刻变成了漫天血肉。相对的,他们更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炮火离自家人太近,误伤了不少人。更有几个战阵打开盾牌,炮火出膛完毕之后,南方士兵直接攻入了战阵。战阵虽强,但在被破之时那就是作茧自缚。拥挤的城墙之上,他们想赶紧解开盾阵都没有用,怒熊军士兵索性聚集一起,挤压着战阵之中的敌军。他们抵挡了,撑住了。一波,两波。手的酸软,腿的无力,席卷全身,可是外面再没了声息。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戒备减弱了些许。就在此刻,比之前更强几分的巨力袭来,放松警惕的他们,完全无法抵挡,他们离自己的战友越来越近,越来越挤。直到密不可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水慢慢从缝隙中涌出,其余战阵的士兵一看,心头发凉,不少战阵不再维系,自行分散,城墙之上的秩序,越发混乱。在那边的城墙,又有士兵策马出城,狂奔向定远城。他们真的撑不住了,再没有援兵,城破不过是须臾之间。而与此同时,其余的商城也在向着定远求援,他们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城池已经血流成河才有人慢悠悠地前来,更不希望自己的城破。他们都带着自己最大限度的代价协议,跑向了定远城。定远城,却拂了所有人的意,甚至在城墙之上,射杀前来求援的使者。徐云落真的搞不懂了,这定远城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想要获得什么,他只能感到背后发凉,这种情况,他想到过,但是没有预料到定远会如此决绝,完全不给周围的商城活路。这么大的代价,他们肯定想吃的更多。徐云落坐在沙上,咬了咬牙,对着仓央弘毅说:“准备撤退,太危险了。”
仓央弘毅点头,立刻传令下去,几个行鹰军士兵奔去四方,去通知凶狼军撤退。定远城内,三千羽械卫集中在城门前,看着阵前的将领。定远城守将,宇文熙。一身金鹰甲胄,腰佩兽首环带,跨白蹄红马。静静等待着开战的时机。暗影中,一道身影浮现:“他们撤退了!”
宇文熙眼放凶光,长剑一抽,众多羽械卫持剑以待。“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