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纭小手紧紧攥着那张布告,眸光深冷,寒气逼人。
见她动怒,萧逸辰亦心情不好,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背后之人揪出来。
“纭儿放心,为夫一定为乔楚依,讨一个公道!”
叶兮纭坐在他腿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微微点头。
“也不知道,瑾年和楚依,现在怎么样了!”
“楚依是个坚韧的女孩,从小到大,这么多的磨难,都没能让她退缩,也不知这次,她能不能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以叶兮纭对她的了解,乔楚依表面上很坚强,满不在意,但心里,其实一直都因自己与陆瑾年,身份地位的差异而自卑……
如今人人皆知,又被人恶意诋毁,她一定很难过吧。
……
陆府,陆瑾年将消息封锁,不许任何人提起,下了早朝,他没有前往军营,而是直奔陆府。
府内,乔楚依呆坐在院子里,神情淡然。见陆瑾年回来,她强行挤出一抹微笑。
“瑾年,你回来了!”
陆瑾年身上还穿着未来得及换下的朝服,脚步一顿,甚是心疼。
“楚依,你……”
“都知道了?”
陆瑾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他竟忘了,这些年,都是乔楚依帮他打探消息,她消息灵通,又怎会瞒得住她?
他摘下官帽,在乔楚依身旁落座,大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心口有些疼痛。
“楚依……”
乔楚依朝他笑了笑,微微摇头,娇媚的面容,此刻却格外落寞。
她语气平淡,似在让陆瑾年不要担心。
“瑾年!没关系,我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你会怎么想!”
“关于青楼,你都知道,我……”
“我不脏……”
“更没有给你下迷魂药……”
说着说着,一向坚强的乔楚依也忍不住落泪,声音略带哭腔,有些抽噎。
陆瑾年抬手抹去她的泪水,捧着她的小脸,将她揽入怀中。
“楚依!我都知道!你跟在我身边近五年之久,我怎会不知道你的性子……”
“傻丫头,当年我追赶仇家,追到青楼,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虽身在青楼,却卖艺不卖身,一身傲骨。当时的我,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姐姐失忆,李叔惨死,无殇门被灭……”
“你我是同道中人,所以我愿意为你赎身,想尽我所能,将你带离那里。”
“可我没想到,你竟跟着我颠沛流离多年……”
陆瑾年眼角有些湿润,泛着泪光,下颌抵在乔楚依额头,轻拍她的肩膀,似在安慰。
“你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四年,更让我看清了对姐姐的感情,亦让我明白,我最爱的人是谁……”
“楚依,别难过,我一定会将诽谤诬陷你的人揪出来,还你清白!”
乔楚依靠在他怀里,抹去脸上的泪水,轻笑出声,语气温和道。
“瑾年!你愿意信我,就够了!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更不想理会这些流言蜚语……”
“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不会在意这些。”
陆瑾年俯身在她额头轻吻,捧起她精致的小脸,拭去泪水,语气坚决道。
“可我在意!”
“我不能让你白白受了委屈!你不该承受这些痛苦!”
“我定要还你一个清白,让恶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更要你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嫁给我!”
闻言,乔楚依怔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
“瑾年!谢谢你……”
“谢谢你将我带出黑暗,给我一个家。”
陆瑾年满脸心疼,语气软了下来。
“楚依!没必要谢我!”
“自始至终,我们都是彼此的救赎!”
“是互相的!懂吗?”
乔楚依点头,挤出一抹笑颜,轻拍他的肩膀。
“好啦,我没事,快去把朝服换下来,不然会被我的眼泪弄脏……”
陆瑾年轻笑,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屋内,语气极为温柔。
“不脏!”
“下人说,你早上没吃东西?”
乔楚依不语,陆瑾年离开后,消息便传到她耳中,嘴上说着不在意,却难受的吃不下饭。
“乖,我让厨房再准备些,我陪你一起吃!”
陆瑾年将她抱回屋内,小心放在椅子上,在她一旁落座。
陆瑾年一回来,乔楚依便瞬间觉得安稳。
只要他在,又有什么怕的呢?
……
傍晚,萧逸辰的人与陆瑾年的手下几乎同时查到线索。
陆瑾年与萧逸辰叶兮纭三人一同赶到陈府。
陈府,萧逸辰小心翼翼的扶叶兮纭落座,他本想独自前来,可叶兮纭气不过,执意要过来质问陈雪。
陆瑾年站在一旁,脸上尽是寒凉。他已派人通知陈剑,此刻,陈剑正在赶回府中的路上。
陈雪被侍卫按住胳膊,跪在地上,哭的满脸泪水。
“我没有做!我什么都没做!”
“你们!你们仗势欺人!”
白渊冷哼一声,摆了摆手,侍卫立刻带上来四人,跪地朝萧逸辰等人行礼。
“草民叩见王爷,王妃,陆将军!”
四人一身粗布衣服,皆是普通百姓。
白渊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耐烦道。
“陈小姐,这些都是证人,他们几人皆言,当晚看到是你在皇城各公告栏上张贴的布告!”
陈雪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双腿发软,声音有些颤抖。
“你们骗人!我真的没有做,那布告不是我贴的!”
陈梓涵垂头跪在一旁,有些呆愣,像是吓坏了一般。
白渊挠了挠耳朵,微微皱眉,今夜本不该他当值,都怪这陈雪,不然,他早就回家陪双儿了……
他将几张布告扔到陈雪面前,语气有些不耐烦。
“那你怎么解释你房间里,这些作废的布告?我已经找人问过了,但凡认识你的人,都说这是你的字迹!”
“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陈雪猛的抬眸,捡起地上的布告,仅仅一眼,便立刻慌了神。
这确实是她的字迹,但……
“不可能!我没有写过这些,更不可能出现在我房里!”
“王爷!王妃!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陈雪向来敢作敢当,但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陈雪哭的稀里哗啦,早已没了平日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