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下虽然寒冷,但是对于拓跋连城来说,可以抵抗。自小看贺兰圣石,他似乎早已将自己的经脉周天打通,不再畏惧严寒。
看到外面光线逐渐变暗,拓跋连城没有慌张,在冰层下面将下游的地方大致看了一下,出城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冰层下面变得昏暗,没有到傍晚时分,下面已经变得黑暗一片。
拓跋连城一边咀嚼着牛肉干,一边慢慢等待黑夜掌灯时分。在这期间,他还是时不时搞出一下动静,让铁勒府的猎犬叫一阵子。
当外面有了闪烁的火焰时,拓跋连城也行动起来,慢慢向湖面冰窟窿口附近移动。
夜幕降临,黑城一些空旷的地方逐渐有了火堆,魅族族人开始了冬季最后一个节日。
天公作美,居然起风了,虽然不是大风,但木鸢是可以飞起来的。
在铁勒府西北角,已经有木鸢飞上天空。铁勒府内,有人在监视天空的情况,漫天星斗,在暮色中还是可以看见木鸢的。
正在巡视的濑隼看到木鸢,立即回到大厅向铁勒维景禀报:“大人,林府的木鸢已经出现,从院子的西北角上空慢慢向我们府上中央地区飘来,怎么处置?”
铁勒维景一阵冷笑,说道:“这不就是我们要的效果吗,既然他们来了,那就刚好借机消灭他们,我们这是名正言顺的消除日后的隐患。一会儿等我命令,不要贸然射击,免得有漏网之鱼。在我们铁勒府上空,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大人英明,林府那边要不是有人暗中扶持,这魅族的势力,早就是您的,现在我们这是最好的机会,属下自然全力效劳。”濑隼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濑隼说到这里,铁勒维景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就问:“上次在城里我们刺杀林惜玉,有人暗中帮她,查到了吗,还有就是寒冰古剑的痕迹,难道真的是乔孤舟所为?”
濑隼垂首说道:“其中情况极为复杂,肯定有人暗中帮林府,却不可能是皇族的武士,他们之间是死敌。寒冰古剑的痕迹确实奇怪,虽然事发那天乔孤舟没有在邱昱客栈,还是找到了他的踪迹,我们的守城统领铁勒金桂看到你的令牌才放他们三人出城的,他们三人去了城外的黑山方向的藏魔洞,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这就是事情的蹊跷之处。五年前我们在林府安插的眼线,还没有暴露,没有我的命令,她是绝对不会传递消息。现在林惜玉在我们手里,只是她不肯将琉璃珏的所在告诉我们,我想她肯定也很明白,只要交出了琉璃珏,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死也不说。林府的卧底我已经联系过,为的就是查探林府现在的情况。近十年来,属下一直感觉到有人帮助林府,就不遗余力的追查,可是一直不能打探到准确消息。”
“林惜玉在我们铁勒府,就是钓饵,我到要看看谁在暗中和我们铁勒府为敌。她不能死,她还有利用价值。只有除掉隐藏在她背后的势力,我们才能过得安稳。在贺兰山林惜玉差一点死在乔孤舟剑下,这正是我们需要利用的一点。只是有一点我搞不明白,他们去藏魔洞干什么?那个地方可是危险,进洞的人貌似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吧。”铁勒维景很是疑惑。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来报:“大人,我们在天空中一共发现了九只蝴蝶型的木鸢,已经全部飞临铁勒府上空,正在慢慢下降。”
“知道了,再探。”铁勒维景嘴角露出古怪的微笑,这就是她要杀人前的特征。
“我们要射杀那些人吗?如果让他们成功降落到地面,恐怕要困难的多,虽然铁勒府守卫森严,可是天黑难免有漏网之鱼。”濑隼问道。
铁勒维景一挥手,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杀无赦!”
一声令下,黑暗中隐藏的铁勒府武士将火箭射向空中的木鸢,霎时间,府内就像是除夕在放烟花一样。
木鸢下降的高度也就在半箭之地,当然逃不过火箭的射击,很快,天空中的9只木鸢起火燃烧,纷纷从天空上掉了下来。
心中暗自得意的濑隼看到木鸢纷纷掉下,幸灾乐祸,他指挥着家丁追杀到掉落木鸢的现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木鸢上并没有人,而是草人。有的草人还在燃烧,这下可是吓坏了他,赶快回去禀报铁勒维景:“大人不好了。”八壹中文網
铁勒维景看见天空上掉下来的木鸢,呵斥道:“不要慌慌张张的,我们不是射杀了木鸢上的贼子吗?”
“木鸢上没有人,是草人。”濑隼哭丧着脸说道。
“草人?”铁勒维景一惊。
“正是。有的还在燃烧。”
“距离马场草堆距离远近?”铁勒维景着急问道。
“就在草堆附近,下面已经有被引燃的草堆了。”濑隼害怕,当初可是他出的火烧木鸢的主意。
“管家赶快救火,濑隼赶快去铁勒府西北角外,将放风筝的人抓来,死活都要!”铁勒维景听到这里,挥手一个耳光就向濑隼脸上招呼过去,吼道:“还不快去?”
“是!”濑隼捂着脸,他脑袋往下耷拉着,双手自然地往下垂着,双脚微微地曲着。原来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失去了光彩,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着。而且湿润润的,像是在他的眼里刚刚下过一场倾盆大雨似的。整张脸像是被废弃的白纸一样,褶褶的,怎么熨也不会平整似的。
上次后院起火,明显是有人暗中破坏,还没有查出一点线索,这一次又被对手轻而易举地从空中偷袭,而铁勒府自己的人还很配合的用了火攻,这让铁勒维景大为恼怒。
表面上看自己很得势,暗地里究竟还有谁在铁勒府中作祟?难道还有林府的奸细?所有的人细细查过,逐一排查的结果应该很明确,怎么就像暗地里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铁勒维景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貌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掐住她的咽喉,让她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