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族领地,神秘莫测。
林飞雪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无助的靠在回府的轿子里,心里却有着足够杀人的火气,无处发泄。自从母亲林惜玉和两位姨母前去贺兰界寻找贺兰圣石,开始还有飞鸽传书,后来就音信皆无。
由于族长林惜玉外出,族内大小事务都有副族长铁勒维景在主持。刚刚林飞雪在族里大堂之上,才得知自己已经被许配给铁勒维景的儿子铁勒岩岩,这让她大吃一惊。
铁勒维景说是接到林惜玉飞鸽传书的命令,是族长安排的这桩婚事,大家自然不会反对,这样一来,那些魅族两大家族不和的传闻,烟消云散。
魅族,女权当道,铁勒维景也看到林飞雪的聪明过人之处,加上年岁的增长,一个小孩变得国色天香,这是她们家族今后最大的对手。既然是对手,用联姻的办法来对付林家,这样,就可以在争夺族长权力的道路上,增加了一个砝码。
少年得志春风得意的魅族族长的女儿,连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没有机会。再说了,铁勒岩岩暗弱猥琐,怎么可以娶他?林飞雪恨恨的自嘲着,眼前又闪过魅族议事大堂铁勒维景留给她那个恶毒的眼神。
除了母亲,任谁也不能左右林飞雪的婚姻。再说了,在魅族,没有到十四岁,不能结婚的。林飞雪在等母亲回来给她举行成人礼仪式,只有在这个仪式之后,魅族女孩的婚姻才是名正言顺的。铁勒维景为了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选择了林飞雪十四岁成人礼的当天举行婚礼,那样于情于理族人也就无法反驳了。
走出大殿,林飞雪看着铁勒维景穿着一身华贵的礼服从远处由族人簇拥着缓缓而来,看着她抿着鲜艳的红唇暗自得意暗自讥笑,看着她一脸志得意满的接受族人的朝拜,看着她拖着长长的象征着族长才能穿的长裙消失在幽深的宫闱。这一切怎么说来就来?林飞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有一种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感觉,一时间愁肠百结。
转过一个街角,林飞雪感到后面有人,很明显就是铁勒家族的人,这让林飞雪非常吃惊,看来事情已经比想象的严重多了。林飞雪暗想:“今天在大殿之上,副族长并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将我带走,现在肯定是在找合适的机会,说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将自己绑架也未可知。不行,必须想办法潜逃,绝对不能返回林府。”
魅族王公贵族家的女孩,在公众场合,只要没有加冕成人礼,都会蒙着面纱,林飞雪贵为族长的女儿,除了在家里,其他场合都是蒙面的。
聪明的林飞雪并没有慌张,改变了回家的路线反而朝着集市上走去。在集市上,有一商家红颜阁,专门经营从中原皇族那里运来的东西。当初林惜玉再三告诉女儿,她不在时,万一有什么危险或者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去红颜阁里找一个叫十九姑的长辈。
寒冬季节,街上路人稀少,后面跟踪的人,很容易暴露。八壹中文網
林飞雪的贴身女婢瑶台来过红颜阁,就问:“公主是要买一些江南的绸缎吗?”
“是啊,马上加冕成人礼,我母亲不在,好多东西需要我自己准备,走吧,我们进去。”林飞雪说完,又对抬轿的家丁说:“你们不必进去,在门口等我。”
红颜阁的装饰很有意思,很有中原一带皇族店面的味道,清雅含蓄、端庄丰华。
来到店内,林飞雪对店小二说道:“小二,给我拿两身衣服,成人礼加冕仪式上用。我和瑶台要试一试,合适了我就买。”
小二很快从柜子里拿出两件华丽的衣服,说道:“姑娘还没有成人吧,我们这里的物品只能卖给成人,你可以先试一试,如果合适,让长辈带你来吧。”
林飞雪笑道:“你往外看,我们有钱给你的。”
小二抬头往窗外看,心里一惊,这可是族长林府家的轿子,马上说道:“二位请放心试衣服。”
外面的情况还不是很明确,林飞雪还不能贸然说要找十九姑,免得节外生枝。林飞雪拉着瑶台走入试衣间,不慌不忙,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从试衣间的窗户缝隙向外看,果然有人,虽然打扮跟路人无疑,但是,他们站的位置在相对隐蔽的一处街角,正好可以看到红颜阁门口。
在试衣间,林飞雪小声对婢女瑶台说:“瑶台姐姐,虽然我们是主仆关系,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姐姐,你的身份是你父母就留给你的,我有一个办法将你赎身,你看如何?”
“啊!我能赎身成自由人,那太感谢公主了,我应该怎么做?”瑶台异常兴奋。
林飞雪在瑶台耳边耳语一番,瑶台露出疑惑的神情:“这样就可以了?”
林飞雪:“当然,如果我判断的对,那就没问题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了,公主。”瑶台点头。
二人在店内流连许久,走出红颜阁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林府的轿子还在门口,这些当下人的家丁,还是很负责的。在尊卑明显的社会,仆人就是奴隶,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回林府的路,如果走大道,那是很远的。红颜阁和林府刚好是背对背,各自面对一条大街,要绕行才能回去。要想走近路,那只有穿过两条大街之间一条狭窄弯曲民居区的小路。
看看天色,轿夫还是选择了走小路。
在后面尾随而来的一伙人,看得自然是清楚,他们到了小巷道内,动作麻利的用黑巾裹头,冲向了林府的轿子。
林府的家丁或许有被铁勒家族买通的线人,大家回去的路线和身边的人数对方一清二楚。顽强抵抗的两个林府家丁死于非命,剩下的两个轿夫并没有做过多抵抗,就放弃了。眼看着轿子被蒙面人抬走,也无可奈何。
混乱之间,瑶台早已跑掉,谁也没有在意一个奴婢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