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见我们是在研究墙上的老照片,他笑了笑。便道:“爵老板是问这张照片啊?”
他想了想说,“这是我父亲当年接待过的一批人,听我父亲说过他们这些人是政府当年派来我们这里做地质勘探工作的,当年也借住在我这村子里,最后临走的时候和我父亲一起拍的合照,留作纪念用的。”
阿强让我们坐下来,慢慢告诉我们这张老照片的来龙去脉,我们便回到座椅坐下,阿强继续说:“当年我也在场,不过那会儿我还年轻着呢,所以接待这批人的是我父亲,照片里前排中间的那个便是我的父亲了,所以很多事情我父亲才知道的,但他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好多事我知道的小。”
点了点头,我问道:“还记得当年这批人大概有多小人吗?”
阿强回忆了一下:“多,很多人,大概一百多号人吧,我记得当时这些人把我们整条村子都借住满了,这批人为首的几位,应该是他们的首领吧,就借住在我家里。”
阿强说:“住在我们家里的几位首领每天刚有点亮就出门,很深夜才回来,我们乡下人也不懂什么是地质勘探,就也很小问,政府的事也不敢多问,反正他们给很高的房租,不白住就行。”
三爵指了指我:“怎么照片里会有一个他?”
他过来的时候也把照片拿了过来,指着照片里面和我长相一样的那男子问阿强:“你当年见过他吗?但按逻辑说,里面的那个家伙确实不可能是我兄弟啊。”
阿强闻言才发现这个问题,拿过照片打量着我对比了一下照片里的那个人,不禁也惊了一下。可能十年前的回忆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所以阿强见到我的时候没第一时间认出和老照片里的人长着一张脸庞吧。阿强对比良久才说:“十年前的事了,没啥细节印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是两个人,那就可能是长得比较接近罢了,毕竟世界这么大,有两个相像的人还是存在可能的。”
没想到这乡下人还是有见地的。我点了点头,阿强说的不无道理,也许就是长的相像的两个人而已,加上以前的相机像素不高,光线也是一个问题,所有的因素制造了一些巧合和视觉上的错觉罢了,我便不再费神去思考这不符合逻辑的事,因为想也是胡思乱想没有意义。回过神来就想到了照片里的冰姐,我指着黑白照片问阿强:“这个女人你还有印象吗?”
阿强看了看照片里的冰姐:“记得,记得,你说的是阿娣吧?这姑娘人比较奇怪,不爱说话,我记得当年是从头到尾都没听她说过超过五句话。在勘探队走后,阿娣她还在村子里住了老半年,之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忽然不辞而别了,但村子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阿娣?”
我和三爵甚至赫爷都不知道冰姐的真实名字,只知道她在道上的名号叫作冰姐而已,这人沉默寡言少语,就没有追问真实名字,一直以来就这么叫了。我皱了皱眉头:“你们叫她阿娣?”
“也不是我们叫的。”
阿强说。这时他指着照片里第一排站在冰姐旁边的另一个女人说:“是这个袁小姐当时这么称呼她叫阿娣的,我们就都跟着叫她阿娣了。”
他继续说,“阿娣虽然不爱说话,但我们叫她还是会点头的。”
袁小姐?我闻言点了点头,仔细看了看照片中冰姐旁边的那个姓袁的女人,这个女人比冰姐还高出半个脑袋,我记得不错的话冰姐大概一米七五的个头,所以这个姓袁的女人估计得接近一米八了,看着很年轻,估计二十四五出头左右,但照片里她一副御姐面容,是那种强悍的女强人,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主。但我不认识这人是谁。这时阿强问:“怎么?两位老板是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我点了点头:“有几位眼熟的人,好久不联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就跟你问问情况。”
让我倍感意外的是没想到冰姐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便继续问:“你知道冰姐......就是你们叫她阿娣的那个女人,她曾经住在村子里的地方在哪里吗?她住的地方现在应该还在吧?”
阿强爽快回道:“在的,在的,就在村子东边靠近山脚处的一间一层的青砖房子,不过自从阿娣不辞而别后,十多年没人住过了,现在估计一塌糊涂了。”
我问的也差不多了,阿强这人厚道,我便直接付了他咨询的费用和住宿在他家里的应该给的房租,阿强以为三爵日后真会投资他的农家乐,不好意思再收钱,但我说一码归一码,他才安心收下来。婉玲这个时候也烧好了饭菜,我们便结束话题坐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后,在我的请求下阿强就把我们带到冰姐曾经住过的那间青砖房子处,阿强自己就回去了,说是要进山打猎了。这间青砖房是一层的,大概八十方面积,外面的青砖现在已经布满青苔,房子靠近原始林,就是十万大山,房子的后面有个小型的山包,这样一看这房子在村子里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地理位置,倒也符合冰姐沉默寡言内向的性格,想必是不想和村子里的人过多的有交集吧。房子外面已经杂草丛生的厉害,杂草足有人胸前般的高度,房子的大门是木门此时还倔强的紧闭着,窗户已经破漏,但看不到里面的全貌。三爵此时打趣说:“小鹿同志,咱这样没经过阿冰同意就闯进她的闺房是不是有点不妥当呢?要是以后有见到了,就阿冰在灯墓一人面对几十头人面妖蛾的身手来说,咱哥俩都得骨折啊。”
大不了赔她。我白了他一眼:“少废话,进去把门弄开。”
三爵也就是扯一下犊子,很快我门穿过杂草丛就到了大门前,这门是木板做的,此时依旧屹立不倒,木门上的锁的原理是木条机括的机械原理,钥匙便是农村用铁线条子掰成的机括形形状的钥匙。我和三爵一头雾水,三爵也没考虑太多,见斯文的不行,便直接用武的,直接一脚就给踹开了。紧接着我们就进到里面,现在还是白天,里面光线倒还行,只是积了许多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显得有点阴森。这房子是一房一厅,大厅里只有一张折叠的军工桌子,一个木墩子,桌面上放着一个属于那个年代独有的玫瑰茶壶,和一个军用铁茶杯,一个铁饭盒。房间没有门,里面只有一张破旧木板床,床上有一个布满灰尘的老式睡袋,和就几件女性衣物。床边还有一个已经腐烂的木柜子,我仔细一看发现柜子里面还有一个铁皮盒子,跟银行的款箱差不多大小,然后房子里就再无其他。三爵用捡来的木棍条子正在搞着房子内的蜘蛛网,我就说:“他娘的,你别费心了,就算从新装修一遍冰姐也不会回来住的。”
我说:“看来冰姐当年在这里过得比较清凉。”
“可不是,你瞅瞅这家具三件套,蜘蛛水泥灰尘样样齐全,他娘的公共厕所都比这里豪华好几倍吧?”
三爵丢掉手里的木棍说,“阿冰是被谁忽悠了吧?怎么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这谁知道呢?摇了摇头,把柜子里的铁皮箱子拿出来,我放在地上观察后发现这箱子异常坚固,就是银行里的款箱,据说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手雷都炸不开的。倒也不是没办法,办法还是有的,用镓。镓是一种金属克星,熔点很低,能够腐蚀锁头,这样就可拿出里面的东西了,只是马康这地方不知道有没有这玩意儿,可能得费上一些时间了。三爵拿起箱子来摇了摇,里面发出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说:“嘿,听听,这里头果然藏了东西呢,没想到秦岭一行的时候阿冰屁也不放一个,还给咱留了个大宝贝啊。”
我道:“拿回去叫阿强看看能不能搞点镓来再弄开吧,既然冰姐把它锁在里面,肯定是贵重的东西,以后见到了也好还给她。”
正在我说话的这时,三爵不知为何忽然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挺突然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飞机,见他正用眼神朝我打眼色,我便顺着他的指示看去,不禁顿时打了个激灵。就看到此时房子破漏的窗户的位置外面出现了一个似乎是人的轮廓,但又极其古怪,因为一眼看上去,这人的轮廓好像是有着很长的脖子而且是歪的,但我看到动了一下,确定了这是一个会喘气的东西,让我心里发毛的是也不知道这鬼东西在哪里窥探我们多久了。正在我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我忽然问到了一股子异味,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竟然是汽油的味道。与此同时窗户那个畸形一般的影子突然奇快移动并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接着我就听到木门被快速猛力地关上的响声,与此同时我看到窗外面不知为何已经蹿起来了熊熊的火焰。心里暗骂一句,靠,定是有人想要把我们二人烧死在这房子里!此时三爵骂了一声,四周扫视了一下,搬起一件床板就往大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