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怎么办啊。”
青庸城中,人心乱了,不少人的眸光,都落在了兴久的身上,带着一丝希冀之意。“爹,不能开啊。”
兴河涧的身躯,有些的抖,他在青庸城中,耍威风了十几年,从来都是活得极为大爷的,突然遭遇了不曾有过的待遇,吓得都快钻地缝里躲着了。“但愿他们攻不进来。”
兴久想了一会,终是长叹一声,颇有一种一下老了感觉。他算是认清自己了,平日里在青庸城中,大权在握,还沾沾自喜,自诩为一方逍遥客。可现在,强敌杀来,一副心酸无力,才算明白了自己不过是泥潭里一土鳖,也就能窝里横。遇到强敌,居然也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苍天垂怜,想想实在可笑。“……”青庸城前,战部如铁,矗立在微凉的风中,却是等不到城中的回应,完完全全被无视了。“好啊,够胆,让我站在这里喝西北风。”
林长鸣笑了,笑得有些冷,他们如天军降临,青庸城竟然不开门投降,还想着做缩头乌龟,躲过一劫。难道他们很像一群泥塑沙偶,站在这里,就会被风雨给打散了。“大伙举剑,给我破了这大阵。”
他的心中,已经对青庸城主,判了死刑,手臂缓缓伸展开来,一杆狰牙戟,在风中,显得很是霸气。“锵锵锵。”
精锐的战部也是有脾气了,诸人纷纷拔出了手中的剑,天地间飘荡起了丝丝缕缕的煞气,甚冷。战剑斩下!不多,也就上千多把。这些人,都是百战的老兵,剑出森冷,专斩人身,齐斩而出,恐怖锋芒奔腾咆哮,汇聚为一道剑魂,斩在了青庸城上。“噼里啪啦。”
青庸城一时,变得有些的朦胧,撑起的大阵显得有些渺小。在剑气狂潮的拍打下,更是凄凉,如那雨打的娇花,片片凋零。“大阵破了!”
听到外头的动静,兴久如何不知道护城大阵被破了。他一阵心颤,原以为能撑一段时间,等着周遭诸人来援,再不济也是拖垮了对方,却没见到破得如此的快。“爹啊,我们怎么办。”
兴河涧吓得六神无主,直感天崩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求饶。”
兴久从口中,艰难的吐出两字,然后带人,朝着城门口而去。“哗啦啦……”青庸城大阵被破,自然阻不得林长鸣等人了,战部如钢铁洪流,有条不紊的走入城中。“青庸城主,终是见面了。”
林长鸣一眼,就看到了急冲冲跑来的兴家之人,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之意。不管青庸城主投不投降,这大门都已经开了。“大人,我等愿意降。”
兴久被这冰冷的眸光,盯得脊背发寒,立即跪伏下去,还扯着一族高层,也跪了下去。这群敌人,战力太高,他们是抵抗不住的,投降是唯一出路。“畏畏缩缩,拖拖拉拉,连最基本的决断都没有,留你有何用。”
林长鸣极为的不屑,这青庸城主,如果强势一点,彻底的贯彻先前的态度,他还会高看上一眼。现在这作风,实属一个草包模板,谁人瞧得上。“大人,我们降了啊。”
兴河涧见着敌手将领,不过跟他一个年纪,心中稍稍有了丁点勇气,低声说道。“不是你们降了,而是我杀进来了。”
林长鸣摇头,纠正了这一说法,敌手杀进来了,投降就没了意义。“我跟你拼了。”
兴久心头明白了,林长鸣杀意坚定,他们再怎么摇尾乞怜,也无用了。为今之计,只能是拼上一拼了。他猛地窜起,虹桥境大圆满的战力,毫无一丝的遮掩,压榨得彻底,一手抓出,就要劫持了林长鸣,作为筹码。“本事没有,智慧没有,乱世你是走不出去的。”
林长鸣有些诧异,乱世之中,这样愚蠢的掌权人,居然还能活到后期,真是有福了。本事没有,年纪这么大了,才虹桥境大圆满境界。智慧没有,居然将他视做镀金来的小子,想随意折腾。总结起来,就是没本事还瞎蹦跶,找死。“轰。”
最后,林长鸣一拳轰出,如山崩地裂,江河倒灌,充满了一种大气魄。“咔嚓……”兴久抓来的手,直接被打断了,脸上带着惊恐之色,步步退避。“同为年轻一辈,他为什么这么的强。”
兴河涧心中,在咆哮,林长鸣跟他年纪差不多,战力上却是天差地别,一个力弱不能杀鸡,一个举拳便能杀龙,实在让人生出一种虚度岁月的挫败感。“死。”
林长鸣不知道兴河涧的内心,有这么多的内心戏,却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兴久的身上。他一字吐出,诸方玄气沉浮,仿佛冥界主宰般,一手拍落,要将人打落死地。“噗。”
兴久逃脱不了,身形挣扎,如同网里的鱼般,终是逃脱不了,被一掌拍死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眼前父亲落败被杀,兴河涧心中支柱,一下崩塌了,心绪变得极为的惶恐,身躯哆嗦,口中不断说着怯弱的话。“陪你爹去吧。”
这模样,看着就让人看不起,有一个老兵,看不下去了,直接给了兴河涧一刀,将其送走了。“哗啦啦。”
随后,战部游荡了青庸城一遍。总的说法是强军入弱地,毫无阻碍。兴家中层以上,都给屠了一遍,血水流淌了一地,手段酷烈,但着实震慑住了城中人。不多时,林长鸣就选派了一个代言人,坐镇了青庸城,然后就潇洒的走了。这个人,也很识趣,知道没了林长鸣,按这资历,自己是要遭的,所以做得更为的彻底。战部浩荡,奔腾在大地上。大旗所过,降者众多。前方,有个名伶城。这是一个大城,古老城墙绵绵上百里,留着剑痕箭洞,透着一丝丝岁月沉浮的气韵。守城之人,那是正儿八经的贺家之人,立场问题,注定是死战了。“城主大人,敌军即将杀到了。”
名伶城主府,有人进来禀告,一支战部即将杀到城下了。“战此等天骄,我实在是没底。”
贺天澜轻叹一声,此次率部而来的少年,实在让他没底。他已经不年轻了,人生走到了近半,本该是有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但到了现在,却是有些静不下心来。“大人,他不过是虹桥境后期啊。”
贺天澜的一个心腹,很是不解,不过是一个虹桥境界的后生,不至于让城主大人如此沉重的。“三个小境界,很多吗。”
部下的话,并没有让贺天澜轻松多少,他太清楚林长鸣的天才了。有些人,注定不凡,压也压不住。即便境界不到,也能逆上一个大境界杀敌,根本不能用常理去度量。“轰隆隆……”滚滚洪流,卷着澎湃煞气,似乎从天际尽头杀来的一般,势不可挡,一路积蓄了莫名威势,兵临名伶城下。“看来,镇守此城是一个强人。”
林长鸣矗立在前头,眸光望去,见得名伶城上下,内紧外松,处处流露着森冷之意。关键的是,护城大阵也未开启。说明了,此地城主是个硬茬子,摆明了堂堂正正,想要战上一场。“你们来了。”
贺天澜披着甲,提着一杆大枪,率部从城中走了出来。他的神色,很是坦然,坦然得眼中的杀意,毫不遮掩,看着林长鸣,想要将其人头斩下。“大族之人,傲人一等,果然是有道理的。”
林长鸣微微点头,贺家这等大族,家大业大,太能出一些人才了。眼前的敌手,逢大事有决断,更敢一战,比兴久之流,强出太多了。“杀!”
贺天澜没什么可说的,他们这一族,落到今日这个局势,有诸多是败给了大势,但这大势,不说全是眼前少年推动的,但至少一小部分是。他杀意凛然,一条大枪舞得飞起,仿佛一条黑龙般,展露獠牙的,对着林长鸣咬去。“铛。”
林长鸣一步踏出,借了战部的三分势,将狰牙戟横亘拦起,化作钢铁长岭,挡住了杀来的大枪。随后,他玄功运转开来,肉身发威,将大戟舞得甚是霸气,转守为攻,更敌手打得有声有色。“滴水不漏,此子真能硬撼我。”
贺天澜心头,有不小的震动,虽然在心理上,已经做了不可低估敌手的准备了,但当这一刻到来时,还是不能平静的接受。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少年活着走下去,对方的前途有多么的璀璨。“喝。”
林长鸣低喝一声,身上的威势越发的厚重了,澎湃血气冲刷着筋骨,肌体绽放着神光,显得十分的完美。他将狰牙戟插地,空出了右手,五指往虚空上一抓,似乎谋夺了一颗星辰的本源般,一拳打了出去,天地震荡,大有彗星袭月的大破灭感。这是追星拳,精锐是星辰随手打出,诸方大破灭,毫无疑问,林长鸣的攻伐,已经诠释得极为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