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上交了一百两银子,然后开了一间房,上楼抄秘籍去了。为什么是一百两?因为有两个人,一人五十两。司雯笑呵呵的坐了回来,开口道:“发了点小财,这顿我请了,不够大家再点啊!”
然后她回头对小二道:“小二哥,麻烦再来几坛酒,没下药的那种。”
“好......好的......”小二哆哆嗦嗦的去取酒了。待酒上来,戒色打开一坛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酒!”
“哦?那可要尝尝了。”
司雯说着给自己和车夫一人倒了一杯,接着她对小白三人道:“你们喝不喝?”
徐子陵与柳青易皆摇头拒绝,而冷霜白默默的把杯子推至司雯面前。司雯帮他满上,正待开口,又一个杯子递到面前:“我......我也要!”
司雯抬头,徐子陵举着杯子,樱唇紧抿。她轻笑一声,帮徐子陵也倒满:“子陵,不能喝的话就算了,没人会笑你的。”
徐子陵神色有些复杂:“没事,我以前......算了,不说了。”
什么不能喝!前世陪你喝酒的人,可是我啊......司雯微笑不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子陵不说,她也不打算问,只是帮他把酒满上。推杯置盏间,已过去小半个时辰。外面的暴雨依然未停。喝酒的几人都还未醉,除了车夫徐大哥。哦,对了,他叫徐庆元。司雯收回停留在冷霜白和徐子陵脸上的目光,转着手里的杯子,不经意间问道:“徐师傅,你有心事?”
闷头喝酒的徐庆元一怔,苦笑道:“让姑娘看出来啦。”
“不错,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
他声音低沉:“两年前的今天,我女儿被人贩子拐走,从此不知所踪。一年前的今天,我妻子悲痛欲绝,自缢在了家中。今日......”一只手搭在他胳膊上,他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司雯道:“徐大哥,别做傻事。”
徐庆元摇摇头:“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待几人回答,他又灌了一杯酒,自顾自的说下去:“两年前的今天,我与拙荆带着女儿逛庙会,她想要糖人,我便留下她二人,独自去买糖人。可等我回来,只有拙荆一人坐在地上痛哭,我赶紧过去,她告诉我刚才有个人过来把女儿抢走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我们二人找了一夜,没有找到女儿。后来我便亲自到手底下的车行做一名车夫,这样就可以去四处各地寻找女儿。”
“可寻了许久,我完全没有女儿的消息,拙荆也天天茶饭不思,逐渐消瘦下去。女儿失踪整整一年后的那一天,我回到家里,小茹她......她......”他说不下去了,灌了口酒:“是我对不起她们,如果当时我没去买糖人......”“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
司雯喝了口酒,轻声道:“重要的是以后怎么办。”
“不错,重要的是以后。”
徐庆元声音平静,他定定的看着司雯,说道:“司姑娘,我知道你们都是特别厉害的大侠,如果......我求你,你会帮我报仇吗。”
司雯眉头一挑:“你知道那人贩子在哪?”
“最近才知道的。”
徐庆元依然平静,只是眼神中能看出他有些紧张:“但我只不过是个练过粗浅功夫的普通人,对方实力高强,我无法替拙荆报仇,亦无法追问女儿的下落,不知司姑娘可否帮我?若事成,我的车行就是你的了。”
“若你找到仇人,我会帮你的。”
司雯定定地看着他:“车行你自己留着吧,未来还有大把的人生在等着你。”
“司姑娘说的是。”
徐庆元沉默半晌,释然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他突然兴致高昂:“来来来!喝酒!我敬大家一杯!”
“......好。”
半个时辰后,菜已尽,酒已干。众人回到房间准备就寝。司雯坐在窗边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她掏出了神奇的海螺。.........寅时,司雯的房门突然被敲响。跟大王煲了半天海螺粥的司雯面色平静的打开门。门外徐子陵秀眉紧蹙,轻声道:“雯雯,那个车夫被杀了。”
司雯神色平静,迈步朝徐庆元的房间走去。徐子陵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到了屋内,戒色柳青易冷霜白以及客栈老板娘和店小二已经到了。“司姑娘。”
戒色神色哀痛:“徐老哥他......”“徐师傅是被杀的吗。”
司雯声音低沉。戒色一怔,点点头:“阿弥陀佛,徐老哥他......是被杀的。他全身上下除了胸口中了一剑之外,没有其他伤口。除此之外,他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戒色把纸条递给司雯。司雯默默地接过纸条,打开,上面潦草的划了一个阿拉伯数字“8”。司雯攥紧了拳头:“徐师傅,你放心,我会找出凶手,替你报仇的。”
完全不需要电光一闪,也不需要赌上爷爷,这谜题的答案简直就像写在了谜面上一样。他转头对老板娘道:“老板娘,麻烦你把客栈内的人都叫来,今夜暴雨未止,凶手就在客栈这些人中间。”
老板娘紧紧皱着眉头,闻言点头道:“妾身明白了。小王,你去把客栈内的人都喊来,等候司姑娘吩咐。”
“是!老板娘!”
店小二一溜烟的跑了。不一会儿,众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他们大多打着哈欠,本来还在抱怨,可看到地上的尸体后,神色一变,不再言语,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司雯开口。“人都到齐了吗。”
司雯的背对着众人,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店小二点头哈腰道:“凡是在店里的都来齐啦,女侠请吩咐。”
“本来我们吃完饭,喝完酒,明日一早高高兴兴去漳州。可为什么,为什么......”司雯霍的转身,眼中古井无波:“你们谁来告诉我,徐师傅他怎么就死了呢?”
众人只感觉呼吸一窒,好似喘不过气一般。幸好,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否则,怕是有不少人要窒息而亡了。见无人答话,司雯看向表情惊恐的店小二:“小二哥,是谁第一个发现徐师傅尸体的?”
“阿弥陀佛。”
戒色双手合十,神色悲痛:“是贫僧发现吴老哥已经身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