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楞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唉,我家主人告诉我说这个姑娘今日会出现在皇城,让小的在此等候,今日到现在也只有姑娘一人腰挂木剑,那姑娘便随我来吧。”
司雯点点头:“稍等片刻,待我处理一件事。”
待中年人同意之后,她走到路中间,拦住了一对年轻夫妻,把剩余不多的干粮全塞到丈夫手里:“这是根据少林千年老方所制的名贵保健品‘少林六味地黄丸’。虽然看起来是干粮,吃起来也是干粮,但只要磨成粉,配合着芡实、冬虫夏草、枸杞子、杜仲、何首乌一起吃,保你夜夜做新郎!一年生仨不是梦啊!在下与你有缘,这些就送给你了,我之前都卖一两银子一两药粉的,公子你赚大啦!”
那男子莫名其妙被人拦住,本要发作,闻言喜上眉梢:“不瞒姑娘,小可成亲三年,未有子嗣,全城的大夫都看遍了,那些庸医都说小可无法生育!今日得遇姑娘,定是佛祖保佑!若是小可来年有了子嗣,一定要亲上少林寺还愿!”
司雯拍着胸脯打包票:“你放心,若按我说的方法吃了这‘少林六味地黄丸’,六个月之后你妻子定会给你生出个大胖小子来!”
“美滴很美滴很!这个你拿着,谢谢了。”
男子从怀里取了一袋银两硬塞给司雯后,满面笑容地带着强颜欢笑的妻子离开了。“司姑娘......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地道?别跟贫僧说你看不出来那女子已有身孕了,你这不是害人吗!”
戒色怒气冲冲。“唉......人生若想过得去,头上总要带点儿绿。”
司雯摇头轻叹:“大师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
戒色无言以对。冷霜白眼中寒芒一闪,一把揪住司雯衣领,冷声道:“你想给我带绿帽子是吗。”
“冤枉啊小白!”
司雯一脸委屈:“我至今只被你强吻过嘴唇啊!”
确实只被他强吻过嘴唇,没毛病。冷霜白仔细观察,不算诚挚的眼神,句尾也没有说“你要相信我”。嗯,说的是实话。冷霜白放下了她的衣领:“那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紧张......”“原因。”
冷霜白追问。“小白你的脸离人家太近,搞得人家心里小鹿乱撞......”冷霜白满意的点点头,遂不再逼问。一旁目瞪口呆的戒色忍不住喃喃自语:“这特么也行......”“大师,你破戒了。”
柳青易提醒。戒色反问:“那你有什么想说的?”
“贫道脑海中一片空白,已不知该说点什么了......”旁边中年人嘴角抽搐,这都是些什么人?估计我真的找错人了......司雯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叔,走起!”
中年人默默的拍掉司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干笑道:“那姑娘,请随我来吧。”
一炷香的功夫,中年人带着一行四人来到一座幽静的院子前,严肃道:“我家主人正在院内等候。”
司雯道了声谢,与冷霜白等人正要进院,中年人拦了过来:“主人吩咐只见姑娘一人,烦请三位在门口稍作等候。”
冷霜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身上杀意涌动。司雯赶忙拦在他身前:“没事,我一人进去即可。”
然后小声叮嘱三人:“怕是他那主人觊觎我气质绝伦,容颜绝世的美色,若是过了一会儿我仍未出来,记得进来救我,否则我怕清白不保。”
冷霜白:“他敢!”
戒色:“......”柳青易:“......”他二人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也许只要微笑就好了吧......叮嘱完之后,司雯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的推门而入。却见一位身着紫白相间文士袍的绝色男子轻摇手中折扇,一脸慵懒地躺在一张摇椅上。见司雯进来,他抬起头,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嘴角微翘,似笑非笑:“许久不见了,叛徒。”
见竟然是他,司雯双眼瞪得溜圆,活像一条案板上等死的咸鱼:“你怎么在这?!”
“这儿是我的地盘儿,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男子懒洋洋地说道。司雯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呵,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男子轻笑:“前些日子一个叫张三的秃子拿着我的枪穗找了过来,当时我还以为是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回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敢把我送你的东西给别人,说说吧,谁给你的勇气?”
“几年没见,我倒是忘了你的另一个身份了。”
司雯默然无语。男子坐起身,折扇打开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有了新人忘旧人,怎么,新的小白来了,老的小白就不要了吗?我还以为小白是专属于我的称呼呢。”
司雯闻言,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他健硕的胸肌和臂膀,回道:“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要跟十七八岁的小年青争个称呼,不合适吧。再说就算叫你也应该叫大白。”
顿了顿,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放在男子面前石桌上:“迟到了四年的辞呈,此时递上也不算晚。”
“呵。”
男子丹凤眼微眯。司雯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笑的。”
“当初你不告而别,我没派人追杀你就不错了,你此时居然还有脸提辞呈。”
男子似笑非笑,语气微嘲:“更何况摘星楼创建以来,还是第一次收到辞呈,这难道不值得笑吗。”
听到这句话,司雯不干了:“当初说好的底薪加提成,来了之后才告诉我干的是文职而不是一线杀手,只有底薪没提成,再不跑路创业,你让我喝西北风啊!”
男子声音慵懒:“谁让你不同意我的条件,若是你同意了,整个摘星楼都是你的,更何况,还不只是摘星楼......”司雯脸色难看:“你......你这是强人所难!”
“那就怪不得我了。”
男子微微一笑,突然大声喊道:“司雯!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来来来!把衣服脱掉!让我看看!”
“啊?”
司雯一脸懵逼,双手捂住胸口,不知道男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门外突然传来惊天杀气,院门“轰”地炸裂开来,冷霜白面带寒霜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