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包薯片，才猛地想起来。她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也没往家里买过薯片一类的零食。所以这薯片，哪来的？青鱼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茶几上，轻咳一声，“电视柜上面放了现金，我拿了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的。”
滕瑛：“……那我以后多放点。”
青鱼欣然点点头。虽然鬼不需要吃东西，但修炼到她现在程度也能尝尝味了，还不用怕吃胖，那自然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对了，再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滕瑛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新，朋友？”
青鱼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小丫头有点胆小，丫丫？”
滕瑛跟着往卫生间看过去，想到对方有点胆小，又连忙摆出欢迎的笑脸来。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破旧米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从卫生间的门里穿门而出，大眼睛怯生生地朝她这边看过来。滕瑛：“……”幸好她有心理准备，猜测过新朋友可能跟自己并不是同一种存在。“你是叫丫丫吗，你好，我叫滕瑛。”
青鱼朝丫丫招了招手，“你别看她小，她的生年比你还早，只不过被害的时候还小。”
滕瑛面上闪过疼惜。她有个儿子，却被前夫给惯得恨不得没有。自己做梦都想有个乖巧的女儿。什么人能这么狠心，居然会杀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大概是这抹疼惜之色，让听见动静后就飞快藏起来，这会依旧有些忐忑的丫丫放轻了些警惕，看似是走，实际上是慢慢飘到了滕瑛面前。离得近了，滕瑛这才看到小姑娘的身上还有些细细的伤痕，最为致命的是脖子上的一抹青紫，她不由被刺了下眼。青鱼伸手顺了顺丫丫的小辫子，“我是在过来路上一个山脚下的废弃小木屋见到丫丫的，这丫头居然能看到我，我觉得还挺有缘，就给带过来了。她是小时候被拐卖，挣扎着逃走的时候被措手杀死的，尸骨就地埋了，她就只能被困在那。”
“那还能找到她父母吗？”
“找到又能如何？”
青鱼看向滕瑛，“一直找不见，她的父母还能寄希望于女儿可能还活着。若是找到，这点希望也没了。”
滕瑛说不出反驳的话。青鱼扯了扯丫丫身上破破烂烂的小裙子，“你下午回来买点布和针线回来吧，我给她做几件衣服。”
“不能直接买成衣吗？”
“人间的衣服是给人穿的，鬼做的衣服，鬼才能穿。”
滕瑛恍然点点头，怕自己忘了还拿出手机输入了备忘录，抬头就看见丫丫看着她手里的手机一脸好奇的模样，“丫丫，能玩手机吗？”
“小孩子不能沉迷于手机，算了，给她买一个吧。”
对上小丫头眼巴巴的目光，青鱼最终还是妥协了。一人两鬼就这么愉快地生活了三天。青鱼在滕瑛家书房电脑上做的一个小程序再经过漫长的数据采集，整理，剔除无用的数据，再整理后，终于有了结果。听到书房里传来的音乐声，青鱼把手里的小熊饼干往丫丫手里一塞，转身飘到书房。书房里，电脑和打印机正在勤勤恳恳的工作。所有整理汇总到的数据，最后都变成了A4纸上的密密麻麻的字。等打印完最后一张纸，青鱼把打印好的厚厚一叠资料拿起来，回到沙发上看了眼被调到动画频道的电视机，低头翻看起来。从两百年前到现在出现的辜姓家族。跟辜同音不同字的姓氏家族中早亡的年轻人名单。有关卿家的资料。颜家祖宅的传闻。……凡是在网上能够找到的，现在都汇聚在了她手中。等滕瑛回来，青鱼也差不多都给看完了，最后把其中几张做了标记的给抽出来。“这些是？”
“怀疑对象。”
滕瑛心情有点复杂，“您若是找到曾经害了您全家的辜家后人，会怎么做？姑娘，现在已经不是能够随手杀人的时候了，哪怕是鬼，也有限制。”
青鱼把她手里的纸拿回来，叠好，“我也不会那么傻，等我确定好到底是哪一家，你的任务就来了。”
滕瑛顿时有点紧张，“什，什么任务？”
“潜伏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