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自打从餐厅里出来,祁晗就一直保持着沉默,连眼神都是淡淡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岑明润开着车,偶尔路过红绿灯时停下,他每瞥一眼祁晗,心里对岑明朗的鄙视就多了一层。
可真是个祸水!
他对于他这位传说中的大哥当真是没有多少感情,毕竟从小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生活在一起,也就是回国之后,他们的联系才多了起来。
回国后见岑明朗的第一面,岑明润就被这男人身上宁静谦和的气质给怔住了,脑中只剩一个反应,这是个妖孽!
而正如他所料,岑明朗也就长了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做的事儿,全都不是人事儿!
不过他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有个飒爽开朗的女朋友。
祁晗跟他性格相投,两人又差不了几岁,一来二去,自然就成了好朋友,而他这位嫂子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远远的要比岑明朗高出许多。
他曾经听祁晗透露过,她和岑明朗是阴差阳错的才在一起,可六七年时间过去,两人的感情却渐现危机。
岑明润觉得,岑明朗是这个世界上,对祁晗最熟悉也最陌生的人。
忍不住感慨一声。
都这么几年了,还相互折腾,累不累啊……
华灯初上,车窗外一片星光闪烁。
岑明润将车转弯,开进了一片小别墅区里,路上渐渐幽静,只剩耳边轻轻吹过的绵柔风声。
抿了抿唇,岑明润单手握着方向盘,在心中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慢慢的开了口,“陆澜姐眼光高,是断然不会看上岑明朗的。”
“……”
寂静空间里,他这突然迸出的话,像是滚烫的火星子,让祁晗回过神来。
被他的话逗笑,祁晗闷闷的笑了两声,随即道:“少爷要是听到你这话,说不定会难过的。”
岑明润却是无所谓,“我只是说实话,他跟陆澜姐是一种类型的人,而且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星座的吗?”
祁晗勾勾唇角,眼中染了几分兴趣。
她知道岑明朗是狮子座的,至于陆澜,还真是不太清楚。
“狮子座。”
岑明润一字一句的说着,“这种内心超a的星座,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放在一起,都只会想着法儿搞死彼此好吗,怎么可能会谈恋爱!”
除非这世界,崩塌了!
祁晗微顿,反应了一会儿后,只剩哭笑不得,“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话?”
岑明润耸耸肩,目视前方,“我们训练营里有几个喜欢星座的家伙,平时聊得多,也就知道了一些。”
“哦……”她笑笑,见岑明润完美无瑕的侧脸融进夜色里,有种清透明澈的纯净感,“你对陆澜,似乎很了解?”
“算不上。”
岑明润诚实回答,脸上也满是真诚,“有两个队友和澜姐的关系很好,我猜测,他们应该是澜姐和小疏姐要力捧的人。”
祁晗不由得瞪了瞪眼,对这件事倒是挺意外的,“还能有让宁疏看得上的素人?”
谁不知道宁疏挑人的水准高的很,圈里人都很少能让她有看过眼的,更别说是素人了。
“对啊。”岑明润停了车,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道,“不过那两个家伙确实水准和人气很高,还一直占据打投榜的前两名。”
祁晗笑笑,打趣道:“那看来,你是有竞争对手了。”
岑明润却并不放在心上,他一挑眉,精致好看的眉眼中,全是少年人的骄傲和风流,“既然是比赛,那没到最后关头,谁胜谁负,谁又能知道呢?”
他的自信落在祁晗眼中,不自觉的让她放宽了些心,“我肯定支持你。”
岑明润摆摆手,跳过这个话题,道:“小晗姐,我爸那人就是个驴脾气,你就甭搭理他,该怎么样怎么样,你看他跟我妈离婚这么多年了,俩人还纠纠缠缠解不开呢,就他处理情场的那点本事,也好意思拿出来压人?”
“……”
祁晗一时间有些无语,有这么吐槽自己亲爹的吗?
“我这么跟你说,只是想让你明白……”他顿了顿,细白的指尖垂在方向盘上,“外力终究是外力,你自己怎么想的,才最重要。”
……
另一边,宁疏回到顾家的时候,将近晚上八点半。
余非带着温沅去了外面采购,那一脸兴奋的样子,简直就是温沅遗落民间的脑残粉儿。
没眼看。
一踏进大厅,宁疏就瞧见桃子端着一碗粥从楼上下来,满脸都是怀疑人生的表情。
见着宁疏,顿时跟见了救星似的,一阵风似的冲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宁疏笑笑,扶住桃子的手臂,见她瞳眼中都荡着水波,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欺负了。
桃子喘了两声,这才稳住心神,将粥递到了宁疏面前,两条细眉都拧在了一起,“太太,您尝尝这粥,有问题吗?”
“???”
宁疏下意识的望了眼她手中的粥,拿了个小勺,在桃子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尝了一口。
“挺好的啊。”
她放下勺子,在看见桃子明显的松了口气后,笑道,“怎么,有人质疑你的厨艺?”
“嗯……”
桃子拖长了音调,见宁疏正灼灼的望着自己,连忙解释道:“不是三爷,是二少爷,他一开始说我的粥太甜让我换,然后又说我的粥没味道,到最后,他竟然说我的粥没!有!灵!魂!”
“…………”
这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
什么叫粥里没有灵魂,她倒是想看看哪碗粥里有灵魂!
宁疏简直哭笑不得,明白顾思域这是白天憋了火没处撒,晚上拿桃子的粥开涮呢。
“那三爷呢?”
“三爷没说什么。”桃子揉了揉自己的脸,“他喝了一点,看样子心情不错,正在书房练字呢。”
宁疏哦了声,随即拍了拍桃子的肩膀,“没事儿,一会儿会有客人来咱们家常住,你让阿姨把一楼客房收拾出来。”
桃子点点头,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粥,道:“那二少爷那边……”
“不用搭理他。”宁疏笑,黑亮的眼珠一转,闪烁着滴溜溜的狡黠光芒,“他不是不爱喝粥吗?你一会儿去厨房准备点小烧烤,怎么香怎么来,我保管他下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