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季暖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将整个屋子照的很亮。她是睡着了吗?季暖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反正她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到了凌晨三点,她都没有睡着。至于后面着了没有。她不太确定。反正浑身就和被打了一样,疼的厉害。看向旁边,顾之砚昨天晚上睡的地方,现在已经展平展平的。人呢?管他呢,走了是最好的。她去了洗手间,等她出来的时候,顾之砚刚好从外面回来。他手里提着早餐。“吃饭。”
“有我的?”
季暖不确定的问。顾之砚会这么好心?还是说作为一个男人,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弱女子饿一天。没错,是饿一天。准确来说是饿了半天。自昨天中午的那一顿西红柿炒鸡蛋到现在,她都没有吃过一丁点的东西。要平时她肯定不会饿,但昨天那可是爬山。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饭菜香大老远的就飘到了季暖的鼻尖,然后又进入鼻腔,整个打开了她的味蕾。有她最爱吃的小笼包。没看到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看到了,肚子里的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大,直接咕噜咕噜的叫了出来。季暖用干咳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顾之砚想来也是饿了的,这尊大佛就像是修仙似的,昨天中午到现在没吃,就连爬山的时候,都丝毫不见体力的减退。“多少钱,我转给你。”
季暖必须说这一句,吃得才心安理得。“你不是已经把我拉黑了吗。”
顾之砚头也不抬的说道。季暖啃包子的动作顿时僵在了那里。气氛有些冷凝。说实话,她早就忘了这档子事。难道这段时间,顾之砚联系过她?不会这么巧吧?加微信加了这么久都不说话,偏偏她删他的这几天说了话?“误会,这是一个误会。”
季暖讪讪的掏出了手机:“不知道现在顾总可否给个机会,让我再加你一次。”
花落,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加好友,直接扫码转账也可以。”
顾之砚这种人,很有可能会觉得加着她是侮辱自己的列表。当初能够加上,也是逼不得已的。顾之砚眉眼动了动,但没说话,自顾自的吃着。季暖也只得把手机放在一旁,先吃为快。反正她现在和顾之砚是有金钱挂钩的,他现在不收,到时候也指定会往她的工资里扣。嗡—手机扫码的页面赫然被来电提示所霸占。是穆景琛的视频电话。季暖心头一抖。所以,他们这些人是都喜欢在别人吃饭的时候给打视频电话吗?她抿了抿唇,挂断了。笑话,这深山老林的,要是因为这件事把顾之砚给激怒了,她还能活着回去吗?穆景琛却并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然后还在聊天对话框附上了一句:【有重要事,速接。】季暖看到这句话后,干干的咽了咽口水。“我接个电话。”
“就在这儿说。”
顾之砚依然头也不抬。“算了吧?”
季暖试图和他商量:“很尴尬的。”
顾之砚寥寥的吃了几个包子,便抽出了纸巾擦了擦唇角,优雅的不像话。“我不觉得尴尬。”
拜托,你当然不觉得尴尬了,尴尬的是我好吗!季暖胸口郁结,她和顾之言待着的这短短一天,她感觉自己的寿命都少了半截。而且,她真的觉得很无奈!她和顾之砚现在已经离婚了,无论她和谁接触,按道理来说都和顾之砚没有任何关系,偏偏现在演变成了这样。倒显得她不贞不洁。可是她在怕什么?季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很怕,她好像被顾之砚禁锢惯了。一时间根本就改不过来。行吧,反正他要听,那就让他听吧。“先说好了,你不能生气。”
季暖提前把丑话摆在前面:“我只是和我朋友视个频而已…”你也没有理由生气。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敢说。顾之砚没有回应,只是悠哉悠哉的靠在椅背上,拿着他那一双多情上挑的桃花眼看着她。可就是这么一双原本多情的眼睛,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冷。季暖心怀忐忑地按下了接听键。希望穆景琛不是简单的唠嗑,而是真的有要紧事。“暖暖,你干什么呢?一直不接电话。”
那边穆景琛的声音很急促。“你这是在哪里?”
他看到季暖身后的背景,询问道。“我在外面呢。”
季暖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眼看着穆景琛还要再说什么,她赶紧问道:“穆总说的要紧事是什么事?”
穆景琛那边露出了神秘的一笑,然后拍摄了一下自己身后的背景。这是…这怎么和东山长的一样样的?季暖刚才吃的饭差点没噎住,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来东山了?”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话题里,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顾之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狭长的眼睛瞬时眯了起来,犀利的很。“是的,听说你昨天晚上在东山被困了一夜,所以我过来找你,你怎么不早联系我呢?你现在还在半山腰的酒店是吗?”
“我不…”“在啊。”
顾之砚赫然伸手,边说边把手机拿了过来。季暖被抢了个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空了。穆景琛在看到顾之砚后,脸色骤然一沉。“你和暖暖在一起?”
“你不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找过来的吗。”
摄像头对准了顾之砚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他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你说的不错,在半山腰的酒店,你要是想来的话,我们等你啊。”
季暖蓦地瞪大眼睛,赶紧伸手去抢手机,但无奈顾之砚早有防备。这狗男人到底想做什么?那边叮的一声挂掉了视频电话。在最后一秒,季暖都看到了穆景琛那边已经黑到不能再黑的脸色。反倒是面前的肇事者,悠哉游哉的一副欠揍的表情。“顾之砚!”
季暖气急:“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真是怕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