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猜得没错,他们这次来除了参加试炼,也是另有目的。”
应如非静静地瞧着:“难怪之前去他们弟子房洒扫,都不见苏醉容和大部分玄音谷弟子,原来名义上是练功,实际上也是奔着禁地来的。”
“看来今晚是去不成禁地了。”
沈商卿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惹得应如非一愣。“你去哪?”
“回房!”
“回房干什么?”
“睡觉!”
应如非再看那群悄悄赶往禁地方向的玄音谷弟子,轻叹了一声:“走吧,先回去。”
回到房中,应如非不解地瞧着沈商卿道:“其实我们大可以等他们回来再去的,你怎么会着急回来?”
沈商卿略作思索,回应着:“既然他们也是夜探,必定连日来都有人盯着,所以,我猜测即使他们离开,也会留下人在那里观察,我们若是去,必定是送上门被抓。”
“自从玄音谷的人来了以后,事情就就棘手了很多,我们如今时间也没有多少了。”
应如非顿时有些失落,她一心想得知千年老尸幕后操作者,为羽霄报仇,但是依着如今的情况,当真是难上加难。“哎呀,上有绝路,下有套路,费费不要愁嘛。”
蔺瑟傻笑着,瞧着应如非。上有绝路,下有套路……应如非不得已也点了点头,叹道:“看来是时候套路他们一下了。”
说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看着蔺瑟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你刚才说什么?”
“上有绝路,下有套路。”
“不对,你还说了别的。”
“哎呀,上有绝路,下有套路。”
“再下一句。”
“费费不要愁。”
顿时,应如非冷了面孔:“我如果再听到你这么称呼我,我就废了你!”
“好,不叫费费。”
蔺瑟略停片刻,又道,“叫非非?”
“闭嘴!”
说着,应如非将几个人换下来的夜行衣丢了过去。蔺瑟挥着手将它们打落在地,又赶忙收好,笑道:“不要养成乱丢东西的坏毛病嘛。”
在应如非与蔺瑟争吵时,沈商卿略碰楼凤歌一下,见楼凤歌看向自己,便使了个眼色。在楼凤歌还没有理会其中意思时,沈商卿就皱着眉头,痛道:“我肚子好痛。”
楼凤歌递了个白眼过去,沈商卿这演戏的本事自己也是深有体会,又怎会不知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然而应如非在这方面就没那么聪明了,她狠狠地瞪过蔺瑟后,关切地看向沈商卿问道:“好好的怎么肚子疼,是吃坏东西了?”
“我也不清楚。”
沈商卿眉头皱得更深,捂着肚子起身便走,“不行了,我要去茅房!”
临走时,她还给楼凤歌使了个眼色,楼凤歌见状,也急忙起身,慌道:“我陪她去,顺便去小林子那里寻点药来。”
蔺瑟收好衣服,看着匆匆跑出去的楼凤歌,满脸的疑问:“她们上茅房都不拿草纸的吗?”
回以蔺瑟的是应如非的冷哼,待蔺瑟再看向她时,她人已经躲进被子里。今日之事到底让她有些泄气,事到如今不知如何才能查出千年老尸的真相,想到羽霄,不觉间那么坚强的人,也顿时湿了眼眶。安静的房间里时不时传着应如非极其微小的抽噎声,蔺瑟叹了口气,脸上再也没有笑意,反而多了许多的担忧。他转身出了屋子,留给应如非独处的空间,可是人也没有走远,只在门口坐下,一改往日不正经的模样。听着屋内偶尔传来的低泣声,顷刻间蔺瑟心中五味杂陈。而那边的沈商卿出了门回过头就拽着楼凤歌出了院子,那不是去茅房的方向,楼凤歌也知道沈商卿是装作肚子疼,便一路由着她拽走。走到之前四人躲着的树下,沈商卿才转过身,伸长了脖子将头探出去,瞧着没有人跟上来,才道:“我思来想去,我们啊,都不能白白浪费今天这个时机。”
楼凤歌被沈商卿拉到此处,本就不知道沈商卿要做什么,如今又听得云里雾里,便问道:“玄音谷的人已经去了禁地,我们还有什么时机?”
“去禁地的时机是没有了。”
沈商卿故弄玄虚,待楼凤歌的急脾气上来才又说下去,“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禁地呢?”
楼凤歌正欲开口反驳,却忽然明白了沈商卿话里的意思,露出一抹坏笑:“她们去了禁地,我们便可以……”沈商卿叉腰笑道:“既然苏醉容知道些什么,我们不妨先到她那里打探一番,反正她今晚不在。”
“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不早说!”
“还不是棍哥说上有绝路,下有套路,我才想到的。”
提到蔺瑟,楼凤歌才忽得想起来,怎么没有让蔺瑟和应如非来?于是便凑到沈商卿耳边,幽幽问道:“你是故意瞒着他们的,对不对?”
沈商卿躲开楼凤歌,大大咧咧的分析利弊:“应师姐心系羽霄,一心想着寻找千年老尸,而我们不止是寻找千年老尸,还有神器。我们如今夜探苏醉容房门,本就是昔日同门相见眼红,又何必再拉上她这个伤心人呢?”
说到这儿,沈商卿望着来时的路,面带忧虑。她眼中的应如非本是个十分坚强的人,但是在遇到羽霄的问题上,她偏偏既固执又脆弱,若是她能够忘记过去,重新开始那该多好啊……想罢,沈商卿将楼凤歌搂了过来,玩笑道:“就让棍哥好好陪着她吧。”
楼凤歌嫌弃地丢开沈商卿的手,抛了个白眼过去:“还有心思给别人牵红线,先管管你自己吧。”
“我?”
沈商卿指了指自己,又死皮赖脸的黏住楼凤歌,故意气着她,“哎呀说起来也是,我还真的挺想某个人的,想和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楼凤歌跺着脚不住的摇着头,指着沈商卿哼道:“我二哥才不会看上你,才不会和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二哥?”
沈商卿笑得邪气,“其实你是不是心里希望我想着你二哥啊?”
“才不是!”
依旧是一声冷哼,小小的人儿气得小脸通红,跑了出去。“哎你慢点,以为这是你家后院儿啊这么乱跑!”
沈商卿望了望月,不禁摇头叹道:“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丫头,不过今儿月亮是打东边出来的吧,提起楼凤霄她竟然没有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