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派。但众所周知,地利跟人和可以后天选择,天时不行。要想改变这一点,不仅要改变风水走向,更要拥有能操纵命盘的能力。因此,这群暴民看似可恶,分布却极有规律,他们的恶气跟凶气会震慑四周邪祟不敢冒然进犯,在使环境达到良好的状态后由高人于脚下布阵,自然可以拥有所谓的天时。楼凤霄记得当年这一消息在修真界不胫而走的时候,其余几派表面纷纷表示佩服,私下却派出不少弟子想要探上一探。他们目的明确,即便打探不到消息,能毁了这风水阵也是极好的。可谁想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那些弟子惨败而回,当事门派无人敢说失败原因,他作为看客也无意关注此事。可今日到了此处却是被他看出点端倪来,楼凤霄轻哼,语气嘲讽。“我记得当年打压他的也有九幽门一份,”沈商卿怀疑道,“他就这么呆在九幽门眼皮底下,不怕吗?”
“怕?”
蔺瑟嗤笑,“当年几大门派轮番打压他都没吭一声,区区一个九幽门算什么?”
沈商卿听得扬眉,“听你这话,跟他很熟了?”
“啊这个嘛……”蔺瑟脸色一僵,幢幡一指面前巷子里唯一一扇木门,“你自己去问吧,若有伤亡,贫道概不负责……”清风拂过,宛若一缕薄纱,纱面柔滑轻薄,扬起墨发三千,带起袍角翩飞,更引得蔺瑟手中幢幡叮咚响个不停。沈商卿正要迈腿,一道杀气凭空出现!紧闭的木门内飞出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惊得他们急忙侧身闪躲,不多会儿,那黑东西落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咦——啊——咦——啊——”地上的黑东西正扯开嗓子喊。气氛凝滞稍许,众人僵着脸看去。一团黑色的黏状物犹如一个吸盘,紧紧依附在地面,随着那“咦啊”不停的喊声,绿色的脓液分泌出来,在烈日的烧灼下“兹兹”作响,竟是有很强的腐蚀性。“老子说了不爱看见你,你听不懂人话啊?”
门内这时传来一声叫骂,明明如沐春风,语调和缓又富有磁性,可这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哭笑不得。沈商卿瞪了已经贴上墙的蔺瑟一眼,听他扯着嗓子道:“九挽你大爷的,你以为老子愿意来看你这怪胎啊,要不是被人逼着……”话未说完,门内再度扔出一团黑色黏状物。蔺瑟吓得脚底生风,瞬间藏到楼凤霄身后,这时就听门内又道:“你还敢带外人?今儿个老子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拉得干净!”
前后不过两声,这传说中的九挽脾气有多怪,沈商卿算是领教到了。她没工夫站在这里听他跟蔺瑟斗嘴,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九挽先生,在下姓沈,有事想求您帮忙。”
九挽忽然噤声,良久,竟是没了后文。沈商卿心下焦急,只好又道:“冒然上门打扰您是我们不对,只是我弟弟被凶兽打伤此刻正命悬一线,整个修真界能救他的只有您!我、我知道您治病一向随心,所以、所以只要您肯救他,不管让我做什么都行!”
楼凤霄听到这里不经意皱了眉,而门内的九挽依然没有声音。烈日之下,沈商卿被晒得头皮发麻,白皙的后颈早已被晒得通红,一大片汗渍逐渐呈现在后背,她不吭不响,一直低垂着脑袋,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此。很久,门内传来一道吸气声。“不救,走开。”
九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