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又怎么样，如今没有，以后难道还没有吗。”
付霁轩淡笑着，走过来随手拨出两个琴音，冲蔡依翎扬了扬下巴，“谢了。”
盛萱月惊讶地看着付霁轩，这是她印象里付霁轩第一次对别的男孩说谢字。
真是奇了。
蔡依翎微笑着，“好。”
盛萱月看着琴，“唉，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然后等到搬来潼南府，再找个机会还回去。
因着私炮坊的事情，本来热闹的潼南府，这两天也都安静下来。
街道上时不时有衙役在巡查。
官府对私炮坊爆炸一事十分伤心，蔺家是全部入狱审问，又在全城范围内仔细甄别，看是否还有别的。
放榜的日子也到了，这天一早，盛萱月就穿戴整齐去喊付霁轩。
付霁轩好笑地看着她，“你不睡懒觉了？”
“睡懒觉？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还睡懒觉？！”盛萱月震惊地看着他。
付霁轩打了个哈欠，“好好好，等我一会。”
“快点！”盛萱月催促道。
两人收拾好出门，齐园也一起去了，放榜处已经有许多人在等着。
盛萱月在人群后蹦跶，“看不到了。”
“等一会有人唱分吗？”
齐园看看前边，“本来应该是有的，不过有的地方偷懒，不唱分直接贴也可能。”
盛萱月心急如焚，付霁轩十分淡定，还去给几人买了包子过来。
“你看看这周围，哪有一个吃东西的。”盛萱月谴责道。
付霁轩无语地给她喂了一口，“你不饿吗。”
“我，还行，但是我紧张啊，吃不下。”盛萱月焦心道。
然后被付霁轩喂着吃完了两个拳头大的包子，打了个嗝儿。
付霁轩悠悠笑着看她，“吃不下？”
盛萱月羞恼瞪他，“闭嘴！”
“哎哎哎来人了！”前边的人群喊起来，盛萱月也赶紧踮脚去看，想往里挤。
付霁轩把人拎回来，“等着，他们看好了就走了。”
一刻钟后，盛萱月终于看到了成绩，眼神匆匆扫过，惊喜地叫起来，“是第一啊！”
周围的人看过来，不少人都羡慕地看着付霁轩。
付霁轩表情淡淡，看了一眼，“嗯。”
“轩哥儿是厉害，能考中秀才已是不易，更别说还是第一名。”齐园也夸道。
付霁轩望着盛萱月，唇角有一丝浅笑，“月儿要我连中三元，这还没开始呢。”
齐园低头，“月儿，连中三元？”
“我就是说说罢了。”盛萱月咳了一声，“但是我觉得他可以。”
“干爹，考完了秀才，还考什么？”
齐园摸了摸盛萱月的脑袋，看向付霁轩，“便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也就是秋闱了。”
“每三年一次，定在八月，下一次秋闱，是后年，轩哥儿若是想考，需得抓紧。”
盛萱月用力点头，“我会监督他的。”
“是不是考过了乡试，就是举人啦？”
齐园嗯了一声，又笑起来，“若是轩哥儿考上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举人，到时候上门提亲的，怕是要踏破门槛。”
盛萱月也笑，“厉害呀，不错不错。”
付霁轩轻瞥着盛萱月，“是吗，确实是该上门提亲。”
在少年的注视下，盛萱月的脸慢慢红了，眼神躲闪起来。
说什么呐！
付霁轩勾勾唇角，“好了，可以走了吧。”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放榜之后都会有个什么庆功宴之类的，你不去吗？”齐园问。
付霁轩毫无兴趣，“回家吧。”
“好，那咱们明早回去吧。”齐园道。
盛萱月想了想，“我得去蔡府道别，收了人家的琴，若是不声不响地走了，可没有礼貌。”
“我们现在去吧？可是，怎么买礼物呢，买什么人家都看不上吧。”
齐园安慰道，“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见面礼，我去买就好。”
等到齐园拎着礼盒来，三个人一同去了蔡府。
盛萱月心想自己幸好穿了新衣服。
门童听了盛萱月自报家门后笑开，忙请人进去，“公子料到小姐会来，已经吩咐了。”
盛萱月心中好奇，“公子怎么会知道我要来？”
门童在前引路，将人带去前院的会客厅，“公子说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小姐看了榜便要回家，不是今日来，就是明日来。”
盛萱月忍不住赞叹蔡依翎的玲珑心思。
“贸然前来，不知是否打扰了府上。”盛萱月问道。
“不打扰，公子这会儿应该正好忙完。”
门童引着人进了会客厅，丫鬟们奉上香茗退下，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还请小姐和客人在此稍等，小人去禀告公子。”
盛萱月道了声谢，站在厅中四处打量。
大，真大啊。
这会客厅左右各摆了八张椅子，装饰沉稳大气，却又不死板，低调地炫富。
盛萱月看看齐园，小声开口，“坐哪里呀？”
她对这个落座的讲究礼仪不是很懂。
齐园笑着拉她过去下首坐下，“坐这。”
三人依次落座，盛萱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清香四溢。
“这是石亭绿，绿茶的一种，味道清雅不淡，好喝吗。”齐园问。
盛萱月暗自感受着停留在舌尖上的味道，“好喝。”
付霁轩没有动茶盏，淡淡地看着周围。
厅外有脚步声响起，盛萱月以为是蔡依翎他们来了，笑着放下茶盏站起身。
却看到两位美妇人相伴而来。
盛萱月愣住，哎？
是谁？
啊！不会是蔡夫人吧？！
那，哪个是啊。
盛萱月眨眨眼。
“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我来看看，请坐。”为首的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妇人温笑道。
看长相，盛萱月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蔡依翎的母亲。
盛萱月没坐，等到两位妇人在上首落座了，才尽量标准着姿势行了一礼。
不知道喊什么，就不喊。
齐园和付霁轩也起身行礼。
付霁轩对这些人没有兴趣，也不耐烦应付。
但是他不会让小姑娘丢脸。
“我是依翎的娘，小姐唤我大夫人便好。”蔡夫人轻声道。
“这位是莲生的娘，唤她小夫人。”
盛萱月忙喊了，“大夫人好，小夫人好。”
好奇怪，蔡依翎和蔡莲生竟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