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谁打的!快进屋抹药。”盛萱月惊怒道。
黎氏苦笑一声叹口气,“要真是被人打的倒还好了。”
“一点小伤,不用抹药了。”
盛萱月坚持给两人伤处抹了药,不解地开口,“娘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氏摇头,“我和你娘今天本来要去布庄扯布,给年宝他们做小被子和尿芥子。”
“结果看到里边有人吵架,还是咱们认识的人。”
“就想着过去劝劝,结果不想那吵架的人发起癔症来,到处挥打,就成这样了。”
盛萱月眉头倒竖,“岂有此理!是谁啊!”
黎氏摸摸她的脑袋,“是蒋夫人。”
盛萱月一下愣住,“蒋,蒋夫人?”
这是个许久没有提起的名字,自从香玲死之后,盛萱月就没去过蒋夫人那里了。
“蒋夫人出了什么事吗?”盛萱月轻声问。
李氏叹口气,“听说香玲死之后,她就忧伤过度一病不起,好久都不出门见不到人。”
“后来精神好像也不好,请了大夫看病吃药,也总不见好。”
“过年的时候倒是正常了一些,蒋老板这才放心让她出来逛逛。”
“结果进了布庄,看到那大红的绸布,一下又发了疯,拉都拉不住。”
盛萱月暗自心惊,“怎么会这样。”
“这都是听说,也不知道真假,但我今天看蒋夫人,确实神情不太对。”黎氏低声道。
“看着真是疯疯癫癫的。”
盛萱月咬咬唇,“我明天喊江爹爹一起去看看她。”
“可要小心啊。”黎氏叮嘱道。
第二天,盛萱月去镇上找到江进,说了一下情况,和人一起去蒋府。
蒋府的门童还认识盛萱月,看到她来笑了笑,“姑娘好久没来了,江大夫怎么也一同过来了。”
“新年好,夫人在家吗?”盛萱月笑着奉上一个红包问。
门童收下,闻言叹气,“在家是在家,只怕是没法}会客了。”
“我昨天听闻夫人出事,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能进去吗。”盛萱月担忧道。
门童想想,“行,你们去吧,不过,得小心。”
“千万别在夫人面前提香玲。”
盛萱月点点头,拉着江进去了后院,丫鬟领着人去,一边走一边跟他们说,“夫人如今精神不好,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发呆,总说是看见了香玲。”
“我们说没有,夫人就发疯,只得说有。”
“但是也不能主动跟夫人提她,不然也得发疯。”
“老爷也找了许多大夫来看,喝了药跳了大神,还请了道士,就是不见效。”
话说完,几人来到了后院,丫鬟放轻了声音,“夫人正在院里坐着呢,你去吧。”
盛萱月点点头,拎着食盒上前去,笑眯眯地喊,“蒋夫人?”
如今的蒋夫人哪里还有之前风采绰约的模样,发间隐有白发,容颜憔悴,疏于打扮。
盛萱月看得心酸,走到她跟前,“夫人,我来看你了。”
蒋夫人视线慢慢聚焦,愣了一会儿发现来人是谁,露出一个笑来,“是月儿啊。”
“月儿怎么来了,是不是想吃糕点了,我让人去厨房给你拿。”
“小宝儿还找你呢,你得有好几天没来找他玩了,等下在这吃了午饭再回去。”
盛萱月眼眶微红,“好呀,不过夫人是不是染了风寒,我正好带了大夫来给你看看。”
“可不能把风寒过给小公子。”
蒋夫人懵懵的,“啊是吗,我就说我身上这几天不得劲呢,快来帮我看看。”
江进垂眸上前,给蒋夫人诊脉。
过了片刻,江进收回手,给蒋夫人换了另一只继续诊脉,间或问几个问题。
蒋夫人都乖乖答了。
江进沉吟一会,“夫人小有风寒,多喝几碗姜汤便好了,不用担心,好好休息。”
“我回去给夫人开药。”
蒋夫人点点头,“大夫慢走。”
盛萱月陪蒋夫人说了会儿话,蒋夫人明显精神不济,说着话就能睡过去。
盛萱月趁机把脉,然后等蒋夫人睡下之后离开蒋家去找江进。
“江爹爹,夫人怎么样?”盛萱月着急问。
江进摇摇头,“不好,心病最为难治,而且她自己又精神恍惚,分不清日月时间,非常难治。”
“需要完全的静养,换一个地方,仔细地喝药,专人陪护,方能有治愈的可能。”
“但是看蒋夫人现在情况,是不容易做到了。”
盛萱月其实也知道很难,“那,能不能开点静神安心的药呢?”
“这个倒是可以,或许能有点效果,但难以根治。”江进道。
盛萱月叹气,“先这样吧,反正蒋老板家大业大,养得起夫人。”
盛萱月看了江进开的方子,然后回了家,去百草味空间里自己配了几副药。
到时候一并交给了蒋家。
疗养是长久的事,并不能一朝起效,盛萱月又安心去画她的《冬山图》。
画好放到店里的第一天就被包松买走了。
盛萱月连看都没看到。
只好去衙门找包松。
“大人正在书房里呢,这几天得了个好画,宝贝得不得了。”齐园笑道。
“是吗,那我也去看看。”盛萱月笑嘻嘻道。
去了书房,正看到包松捧着画一脸如痴如醉,盛萱月忍不住膈应了一下,“包包大人!”
“哎哟!吓我一跳。”包松哆嗦一下抱怨道。
“嘻嘻,包包大人又得了好画,给我看看。”盛萱月蹦跶着。
包松宝贝地拿高一点,“我一定要想办法认识这个画师。”
“我上次与你说的伍东方你可还记得?”
“记得。”盛萱月点点头。
“这画月前几幅画并无伍先生的神韵,但是这一幅,竟然有几分先生的味道!奇了!”包松激动道。
盛萱月得意地笑,“她画得好吧?”
“好啊!虽然还是难掩笔法稚嫩,意境不够深远,纸笔还是粗糙等问题,但!”包松及时转口。
“但是已有大师风采,却不缺自己独特的灵气,已然是佳作!”
“我要寄过去给我的友人看!”
盛萱月扬起眉梢,“哦?是住在哪里的友人?”
这名气就打出来了,了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