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田泗哲想过会被她拒绝,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直白而不留余地。
田泗哲看着她,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慕七妘了。”
慕七妘觉得他对自己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充满“大义”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可以不讲情面,甚至跟御景沉作对。
但她现在为人妻、为人母,如果自己都不站在御景沉身边,他得多孤独多可怜。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给了你什么误会,让你觉得你能从我这里讨回公道。其实你不来还好,你来了我还想追究你刺杀他的事情。”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已经变得危险。
这样的慕七妘不是田泗哲喜欢的慕七妘,她应该为了正义而六亲不认,他甚至喜欢她样绝情冷酷的模样。
“算我看错了你,你要杀就杀吧,我来这里,本就不抱着活下去的念头。”田泗哲苦笑。
慕七妘听到门外动静,眼睛一闪,“你过来一点,我争取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田泗哲虽然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没做好会被慕七妘亲自手刃的准备,心里痛苦到极点,让他沉着步伐走到她面前,狠狠道:“你杀啊!”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门被人推开,一道白色身影不期然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慕七妘手中白色药粉一洒,田泗哲刚要回头看向来人,还没看到,就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不知道身后男人劈过来的一道危险劲气正好挥了个空,落在对面柜子上,柜子直接化成粉末,从原地消失。
慕七妘将这个点掐得很准,要不然变成粉末的就不是那个柜子了。
御景沉轻挑眉目,笑着走过来,“没想到夫人比我下手还要快,我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慕七妘骄傲地哼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他会自投罗网,当初他找了你那么多麻烦,给你造成了那么多困扰,还差点让你受伤,不杀了他,我心难安!”
“也没什么,区区蝼蚁而已,伤不了我。”御景沉说着,手又伸了出来。
虽然他的劲气无形,力量却是深厚,慕七妘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里面深藏的危险,何况他手底下正对着的田泗哲。
她装作不慌不忙地问:“你做什么呢?”
“让他在这里消失。”御景沉笑了,“竟然跑到你床边俩,胆子不小,挺碍眼的。”
慕七妘心中一慌,连忙抓住他的手,在他微微变了的脸色下,冷静地解释道:“我已经杀了他,丢出去喂野狼多好,不要太浪费你的内力了。”
“说得有理,我这就派人将他剁得一块一块的,再将他扔到荒郊野岭去喂狼!”御景沉笑道,真心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啊?这可不行!”慕七妘心里叫苦不迭。
“可能你不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大自然有个法则叫“物竞天择,强者为生”,你要是真心为那些狼好,就不应该把他剁碎了喂它们,而是整个扔出去,让它们自己去争,这样才能优胜劣汰。”慕七妘都要被自己的这套歪理折服了。
御景沉笑意缱绻,“妘儿说得很是在理,我这就找一群狼过来对他抢食。”似乎是沉思了一会,才谨慎地说了这个办法。
尼玛混蛋他是故意的吧,慕七妘都想哭了,“你这样也不行,什么都要顺其自然,你干嘛对他的尸体那么上心,直接将他丢出去不就万事大吉吗。”
“你确定是万事大吉?”御景沉说着,稍稍检查了地上一动不动的田泗哲,见他死得透透的,看不出来丝毫异样,却多此一举地问,“妘儿,他是真的死了吧?”
“要不然呢?”慕七妘心惊肉跳,他肯定是发现自己做的手脚了,所以才会这样提醒自己。
只要没有撕破那一层伪装,她就会继续下去。
“刚才妘儿说的那些,让我很感动,所以就把他扔出去吧。”御景沉最后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慕七妘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说:“没想到你刚才竟然在门外偷听,你怎么那么坏,还是你觉得我会对你不忠?”
难保刚才他的那些话里没有试探的意味,但她只能理亏,毕竟她现在做的事,确实会让他不舒服。
男人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挺翘好看的鼻尖,“谅你也不敢对我不忠,否则你就给我小心你的屁股开花吧!”
慕七妘想哭,自己怎么会碰到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她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同时暗嘘了一口气,御景沉的防范心不可谓不强,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他的误会。
她虽然想要保住田泗哲的命,却不是为了给他留下麻烦。
刚才洒的毒粉里已经被她掺上失忆粉,保准他再次醒过来后,会忘记一切。
这对田泗哲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否则他一辈子难以忘记那样的仇恨和痛苦,偏偏又杀不了敌人。
如果田泗哲是那种稍微能和御景沉抗衡的人,她都不会让他假死,帮他度过这个危险。
他能活下来,应该感谢他自己的“不敌”。
御景沉看出来自己做的把戏,却还是放过了他,慕七妘格外感激,“老公,你真好,我会一辈子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怎么,你之前不想对我死心塌地?”某个男人危险地说,慕七妘被堵得无言以对,“之前也死心塌地,但我藏在心里不让你知道,但我现在却控制不住想要说出来的。”
“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能说,活的能给你说成死的,死的能给你说成活我的。”御景沉别有深意地说。
慕七妘眼睛游离闪躲起来,心虚地不敢和他对视,虽然会站在他这边,但貌似还是无法尽然泯灭良心呢。
女人这副娇羞的模样,在男人眼里几乎成了义父动人的画,他想到自己之前画的那幅画,薄唇轻勾,润好了就将她抱到怀里,“现在,我要来试试你的小嘴有多厉害了!”
慕七妘明白过来后,脸色爆红,想要吻她就吻她是了,直说便可,竟然说得这么放肆又惹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