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七妘站起来将手里的心脏扔到翅膀受了伤没法战斗的海东青身边,“吃了它,我就放了你!”
这些经过训练的圣兽也算通了灵,更何况海东青这种鸟类本来就聪明,见到自己主人被这样对待,哪还敢犹豫,当即将她的心脏三两口啄进口中,囫囵吞枣地吞下。
慕七妘对这些生物永远有种比对人类的慈悲心肠,她从怀里掏出药,洒在海东青的伤患之处,“很快就会好,你离开吧。”
海东青一开始还对她各种惧怕,意识到她没有恶意,凝视她两眼,展翅飞离圣殿。
其余的两名圣女虽然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而她们的圣兽,已经倒在地上死得透透的。
慕七妘冷淡的眸中划过一缕不忍,即便是爱护自然懂得和自然协调发展的乐国,还是免不了对这些动物的践踏,毕竟乐国有猎杀野兽、饲养野兽进行战斗的风俗。
在各种议论纷纷的声音中,慕七妘走到大猫身边,忍不住心疼又欢喜地,吻了吻它的眉心,“大猫,好样的。”
大猫可怜兮兮地将染血的脑袋往她身上蹭,庞大的虎躯直到现在还有点发抖。
慕七妘没想到自己会被它这么强烈地需要,一开始它还百般从自己身边逃跑,如果那会不是玉女神功震住了它,她又怎么可能驾驭一只老虎为自己所用。
现在她相信就算没有玉女神功,大猫也不会和她分开了。
只是……
慕七妘看向第二名圣女尸体的地方,刚才她要杀大猫,自己在关键时刻挡了过去。
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没想太多,死也不怕了。
可这女人竟然在那种紧要关头产生了犹豫,难道因为看到她跑来救大猫感到不可思议?所以才会顿那么一下?
慕七妘来不及想,傅凌华就带着傅浔和姬月来到她的身边,“恭喜。”
“妘姐姐,我就知道你能做到,刚才你那一招简直让我看呆了!”
傅浔眼神古怪地看着她,她不会练玉女神功练疯魔了,变得跟御景沉一样了吧。
慕七妘有些毛骨悚然,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接受了一系列仪式,才算成为一个预备的圣女。
走完流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宫殿。
刚走到里面,人就倒了下去。
她在地上趴了足足有半个钟头,都没见到有人过来。
尼玛……她的指头一根一根攥起!
她以为自己刚刚是被御景沉救了,他的力量已经强大到深不可测,未必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救自己。
现在她倒下了,那么出来吧,她要好好感谢他。
结果就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某个隐藏在暗处的男人见到装晕的慕七妘一直趴在地上,简直要被她的行为给蠢哭了。
这么拙劣的装晕,也不知道在吓唬谁。
直到殿门被人推开。
慕七妘心口一跳,来了!
来人看到倒在地上的女人吓了一跳,当即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女人就搂住他的脖子,深情脉脉地说:“别说话,吻我。”
傅浔倒抽一口气,“你发什么神经!”
慕七妘全身僵了一下,睁开眼睛就对上傅浔黑了的脸色,愤怒地推开他,“你怎么会突然闯进我的地盘还这么好心地把我扶起来?”
“你在装晕?指望谁来扶你?”傅浔忽然明白一样,“我知道了,御景沉是不是来了?”
因为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而迅速双眼猩红、浑身散发出暗黑气息的某个男人,听到自己名字时,心里咯噔一声。
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这女人究竟和自己什么关系?
明明想要她死,却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救她。
“御景沉?你说他来了?”慕七妘瞪大眼睛,立马抓住他的衣服,“他在哪,我找了他好久都没找到他,他现在怎么样?”
傅浔被慕七妘的演技给结结实实骗到了,但他没有忘记她说吻的事情,“既然不知道他,那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背着他找别的男人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检点!”
慕七妘继续演自己不知道御景沉已经来了的戏,“他到底在哪,你怎么知道他来了,傅浔,你最好别瞒着我!”
“呵呵,他要来也是因为你,不来找你,还来找我不成?”
被一语戳中心思的御景沉感到迷茫,为什么傅浔那么确定自己是来找这个女人的?难不成他和她真的有过一段感情?
慕七妘刚才那番表演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刚刚她还以为是御景沉来了,所以才故意撩了那么一把,没想到被傅浔截胡,不过他真是通过自己这句话从而断定御景沉来了?不是其他?
傅浔不像慕七妘和御景沉之间有着特殊感应,他只是觉得正武帝下体受伤,以及太子失踪是不是和御景沉有所关联。
御景沉看到两人竟然坐下来说话,心里就极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让他想要立马出去打断他们,让他们再也没办法看向彼此。
尤其这个女人,竟然给傅浔泡了一杯茶推过去,瞬间勾起男人隐藏在心底的一种熟悉感觉,名为醋意。
他虽然丧失了和慕七妘的记忆,但对她的感觉一点都没少,尤其醋怒这种强烈的情绪,轻易便能触发。
傅浔知道慕七妘泡茶手艺好,便想尝尝。
虽然两人前阵子闹掰了,但他脸皮厚,这会来是因为有求于她,所以就坐了下来。
他的目的没别的,就是姬月格外听她的话,所以想让她帮自己劝说一下姬月,让她想法子救救影儿。
虽然这个可能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因此傅浔这会对她的态度倒是很好,她泡给他的茶,也十分赏脸地端起来喝。
结果刚凑到嘴边,他就听到茶杯传来细微的碎裂之声。
还没反应过来,杯子就在自己手中爆了开来,茶水四溅。
如果不是慕七妘躲得快,说不定会溅自己一身。
傅浔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喷了一手就算了,余下的茶水全都洒落在衣服上,而且是一个尴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