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慕七妘恢复意识时,以为自己被放置在了烤炉里,全身上下如被高温大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烘烤。
汗水好似瀑布,她只是微微动了下身子,水滴便从身上哗啦啦地流淌下来。
干!
再这样下去,她怀疑自己会被干死。
怎么回事,应该没人会像她这样奇葩地,流个汗能把自己给流死吧?!
深知自己中了毒的慕七妘苦中作乐地想道,然而很快,她连那抹苦笑都扯不起来!
说起来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中过几次毒,但每次中毒,都会与体内那种诡异无比的毒迅速结合,然后并发出难解的毒副作用。
慕七妘给自己这种要命的毒,“亲切”地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名唤蚀骨。
随着几次中毒,蚀骨正蠢蠢欲动地,试图往她骨头里钻去。
时日一长,她就会药石无医。
一旦中一次的毒,就会刺激蚀骨往骨头里钻去。
她已经小心再小心,可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防不胜防地中了毒?
还有,这到底是什么毒?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液体化作汗水流淌出来的过程。
慕七妘觉得自己快要蒸发了,想要挣扎着抵抗这阵难受,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
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吧?
可惜的是,她就是死了,也没有弄明白到底谁给她下了毒,有什么目的……
轰隆隆!
这时,她听到一阵推门的动静,声音闷响,听起来好像不是一般的木门。
这是哪?
她想睁眼看看,却抬不起有如压了大石的眼皮。
该死!她很讨厌这种被动无可奈何的状态!
心境乱了一阵,等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就感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冷冽逼人的气息。
夹杂着淡淡的松柏冷香,虽然摄人,却像一股清风,拂在一个快要燥死的人的心头。
男人正要将她抱起,弯身之际,见到她脸上流露出满足的表情。
瞬间,心口像被什么挠了一把,又麻又痒。
她肯定不知道,这样的表情看在他的眼里,是怎样的魅惑惊艳。
御景沉想到自己只是出门办事一阵,回来就撞见她被人算计,几乎想也没想,就抢先一步,将她从明宣帝手中夺走!
那个人抢走了他的一切,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让步!
御景沉将慕七妘从床上抱起,转身走进暗室,身后石门缓缓合上,将两人掩进一方看不尽尽头、弥漫着淡淡雾气的天地。
“唔。”慕七妘说不出话来,却能感受到自己被谁紧紧抱住。
一股沁入骨髓的凉意徐徐而来,像是燥热的夏日,一缕沁凉的微风拂过被阳光照射得发烫的面颊。
清爽愉悦不言而喻,她忍不住用尽全力,又朝着冰凉之处贴了贴,失去理智一般,也不管那是谁。
御景沉呼吸一滞,向来有洁癖的他竟然能容忍她的汗水。
将她放在青色的大石上时,心底产生了一丝不舍。
“乖,很快就好了。”他温柔地轻哄。
慕七妘已经失去理智。
察觉那股凉意渐渐离自己远去,她绝望地发出难受的呜呜声。
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御景沉脚步一顿,想也没想提气飞出池外。
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在一个凹凸不平的灰色岩石墙面上用力一按。
咔哒咔哒声在四周围响起。
干涸的池底开始冒出一小股一小股鱼汤色的温泉水,池子四周栽种的白色小花散发出的香气掩盖了温泉的硫磺味。
御景沉飞回池子中央的青色大石,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还没站稳,就被她紧紧地抓住衣角。
他惊讶地挑了一下眉,见她神态,知道她想做什么,眸色深沉,几欲压不住那样危险的想法。
男人面现纠结之色,无疑,他很想,很想。
但他不想趁人之危,免得她醒来后跟他大发雷霆。
到时候撕破了脸皮,很可能无法挽回。
即便她看起来在这方面毫不在意,她也值得被小心安放,认真保护。
而不是随随便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失去重要的东西。
更何况他有自信,她再能耐,也逃脱不了自己的手掌心。
御景沉深呼一口气,理智和情感剧烈拉锯之后,终于得出了的最后的结果。
蹲下来,从大青石旁观盛了冰凉的水,浇在她的身上,让她舒服些。
慕七妘完全是遵从本能,趁他不备,突然扑过来恶狠狠地偷袭。
衣衫繁复难解,难受至极的她并没有多少耐心,爪子挥出来,动作越发不客气。
“嘶!”御景沉狠狠抽了一口冷气,眸光浸润着寒冰,一丝不错地看着她。
此时她睁开了眼睛,眸子好似被朦胧雾气萦绕,透露着煎熬和哀求,仿佛要哭出来一般,又有点委屈。
男人原本想要拿开她的手,见此,毫无原则地心软了下来,由着她胡闹起来。
如果这样她能好受一点的话。
然而女人始终不得其解,根本无从下手。
御景沉脑中嗡嗡作响,行动快于想法,迅速化被动于主动!
惊讶地发现里面是件奇怪的东西。
他并没有对这种新奇服饰投注太多好奇,因为他已经彻底被她发出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她很白,脸上有多黑,其他地方就有多白,白得好似能透出一道光来。
“慕七妘,敢要吗?”他的语气有多冷嘲,眸中透出来的光彩就有多热烈。
可以想象,如果她清醒着,定要嫌弃他……这样毫无自制力。
慕七妘忙不迭点头,也不知道向来果决的他,为什么这么拖拉磨叽,为什么,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好想打他!
“快点!”
泉水蔓延到两人身边时,他却猛地收起所有动作。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名不正言不顺,我想要在你清醒之下的‘我愿意’。”
男人压抑着自己,压抑到极致。
慕七妘不情愿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救我……”
“现在还不行。”他苦笑一声,坚定地拂开了她,不去看她难受的样子。
不久后,大夫来了,他将她包得一丝不漏。
一番诊治,大夫的眉头紧蹙。
“怎么样?”
“必须将她引导出来……”
御景沉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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