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翔之前特意和齐明飞说过,由于【u-02-07】的特殊性,它可能会出现在公司的任意角落。
这种时候只要避开它就好,当然要是它乐意来蹭你超过五秒钟,你就可以伸出手撸撸它。
公司的电梯足够快,【u-02-07】还没舔完自己的毛,下层就已然到达,齐明飞二话不说冲出电梯。
和一只论外级诡秘同处于一个电梯,压力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不过有一说一,刨去它那诡异的能力,【u-02-07】本身还是一只非常可爱的猫,就是在大街上看到了,就会想要直接拿麻袋套回家的那种。
“我这是疯了?居然还冒出这种想法?”
拍了拍脸,将自己这不着调的想法甩出脑内,齐明飞朝着训练室的方向前进着。
等他来到训练室的时候,魏城已然在这里等他多时。
奇怪的是,今天的魏城换了一身衣服,那种吊儿郎当的态势顿时荡然无存。
说实话,哪怕对魏城的经历感到尊敬,齐明飞还是很想吐槽,为什么一个身材脸型粗犷的成年男子,要把自己整的和一个老流氓一样,现在这副模样不是挺好的。
齐明飞注意到,魏城的手里拿着一把赤色的长剑,“这是你的武器?”
“不是。”魏城挥动了手里的长剑,“它是一个人留给我的……指路道标。”
“我说,你现在这副模样,和你刚离开餐桌时可不一样。”齐明飞说着。
他能感受到,魏城整个人有点反常,要不是他亲眼看着魏城进的电梯,他都要怀疑魏城这家伙是不是被掉包了。
“和陆文刚刚说的事情有关?”齐明飞立刻想到了什么。
依照魏城的性格,不去偷听他们的谈话才有鬼。
“那位称号级清理人,鞘中赤红,就是宁江市陈部长的姐姐?就是你一直敬重的那个人?”
听到齐明飞的话,魏城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
“你手中的这把剑,就是那位清理人留给你的?你十年前来到槐海,是为了找她?”
“是。”
齐明飞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这副模样的魏城实在有点背离他的认知。
“小子,你知道吗?诡秘所释放的污秽,其实在经过一定的转换之后,会成为一种全新的物质。
用这种物质制造出的装备,是除了灵能之外最适合对付它们的武器,研发部的人将它们称之为‘诡秘武装’。
不过‘诡秘武装’终究是通过诡秘才能创造出的武器,本身也会携带一定的副作用,而且在威力上也会逊色于原体的诡秘。”
“你手里的这把……就是那位清理人留下的‘诡秘武装’?”齐明飞适时的问道。
“不是,在‘诡秘武装’与灵能之外,其实还有一种东西,能对抗诡秘,或者说它能对抗这世间的一切。
它是人体内意志通过灵能的具现化,是人信念与意志的实体,拥有不可理解的奇迹之力,它也被称作‘决意武装’,‘诡秘武装’便是参照其为蓝本命名的。
正因为‘决意武装’的独特性,非本人无法使用,而且一旦持有者死亡它也会随之消散。
我手里的正是大炎为数不多仅存的‘决意武装’之一。”
魏城一边为齐明飞介绍着,一边慢慢靠近齐明飞。
“十几年前,大炎的边境线有一头神级诡秘苏醒,当时我作为小队的一员,前往边境对其进行阻拦。
在那场战役中,我们虽然将那头神级诡秘驱逐,但也花耗费了十分惨烈的代价,而我本人,其实在当时已经被神级诡秘击穿心脏,本来再无存活希望。
但是队长当时将自己的‘决意武装’置入我的身体,保全了我的性命,并让我有了恢复的资本,不至于像其他队友那样自此退出清理人的行列。
由于队长也不知道,一旦她重新召回存放在我体内的‘决意武装’,我的生命是否还能保全,于是她便再没用过这把剑。”
魏城已经来到齐明飞的身前,将那把赤色长剑放在他的眼前。
“在之后的事情陆文刚刚和你说过,由于队长接到槐海市的紧急求援委托,只身前往进行救援,从此和原本槐海分公司的清理人一同失去了消息。
当时流传最广的传言是队长已经死了,可我体内的‘决意武装’时至今日依旧存在,直到七年前我能摆脱它,不在需要它来为我续命。
可相应的,我能感受到它每时每刻都在变得虚弱,于是我用自己的灵能和生命去供给它,维持它的存在,因为这是能让我找到队长的唯一期望……”
魏城继续讲述着他的过往,在齐明飞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将赤色长剑刺入了他的身体。
“人的生命终是有尽头的,哪怕灵能能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人类的寿命,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持续的供给会导致我的实力下降,万一那天我真的找到队长的下落,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就她怎么办?”
这个魁梧的男人,在这一刻流下了眼泪,相应的,他将剑更加用力的刺入齐明飞的身体。
齐明飞抓着剑身,试图延缓它的进入,但作为人类信念与意志的具现,‘决意武装’的锐利,根本不是一双手可以阻拦的。
他想要放声大喊,却不知为何张不开口,他仿佛失去了对于嘴巴的控制权,就和上午进行检查的时候一样。
“小子,你很不错,如果你有足够的时间,或许在未来能成为称号级清理人,但现在的你还是太弱……
陆文和老张能够帮助我处理槐海市的诡秘,很抱歉,让你成为了牺牲品。”
带着一丝的歉意,魏城将剑拔出,齐明飞瞬间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马上陷入了震惊之中,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伤痕。
“这是……”他的大脑在此刻有些宕机。
“草!小子,帮我去桌上拿瓶水来,这眼药水好像过期了,我现在眼泪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