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海市,诡秘收容公司(分公司)。
“呼,总算回来了,刚刚吓死老子了,陆文你那一开始思考,就不管边上的毛病可得给我好好改改!”
回到公司的魏城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用来抚慰一下自己惊慌失措的心灵。
魏城现在十分后悔,他就不应该在路上的时候,把那支枪拿出来给陆文看。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陆文要把他的车拿去改造了。
这一路上,陆文总是车开到一半,就下意识的会去思考齐明飞到底拥有多少灵能,以及对方的灵能明显突破了认知滤网的上限,却依然会受到影响,按照正常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陆文这么思考,所换来的结果便是这一路上,他撞倒了三棵树还有一盏路灯。
最后魏城实在受不了这种坐车体验,强行在进市区之前,把陆文撵到了副驾上,才避免他们在进入市区的时候又闹出什么乌龙。
哪怕是现在回到了公司里,陆文也依旧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口中不断嘀咕着。
一旁的魏城实在是受不了陆文现在的模样,嘴里叼着一支注射器,双手扛着齐明飞和钟觐龙走入一间休息室。
将两个都陷入昏迷的家伙丢到各自的床位之后,他将嘴里的注射器取下,对着齐明飞扎了上去。
确定注射器内已经没有药液,魏城将它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然后开始计算起药液生效的时间。
等到魏城确认药液已经生效,他才将齐明飞身上的锁链取下,直到这个时候,魏城才算彻底放下了对齐明飞的担忧。
而转头看向因为‘忘川’而陷入昏迷状态的钟觐龙,魏城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失策了,忘记叫老张去调查一下,这小子老师家的位置在哪里,现在这情况明显是不能取出‘忘川’的。”
“老张现在应该已经去事发地点了,他的那些东西我可搞不明白……算了,等这小子醒了以后再说。”
当魏城从房间内出来之后,看到陆文还是杵在那个位置,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的从对方身边走过,他要将u-05-1648放到它该去的位置上。
……
第二天,早上:9:23。
躺在休息室内的齐明飞,突然尖叫一声随后猛地从床上坐起,从昏迷中惊醒的他,开始大口的喘息着。
他有些惊魂未定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他的心不由得放松了一些。
同时,躺在一张床上的钟觐龙,引起了他的注意。
“钟哥?为什么他也会在这里?”
带着疑惑,齐明飞翻身下床,来到了对方的身边。
可让齐明飞没想到的是,在他来到钟觐龙的身边以后,他看到对方的脸上,有一条粗壮的血管正在不断的蠕动,仿佛皮肤潜藏着什么一样。
就在齐明飞疑惑不已之时,他看到了钟觐龙脖颈上有着类似鱼鳞般鳞片,这枚鳞片随着他的呼吸,开始不断的起伏着。
经历过之前被袭击事件的齐明飞立刻知道这是什么,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种结果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但就在下一秒,让他更难以忍受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钟觐龙脸上的那条血管开始不断肿胀,最终在齐明飞惊愕的目光中彻底破裂。
下一个瞬间,鲜红溅满了齐明飞的双眼。
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蠕动,那东西飞速的钻入了他的嘴巴、鼻腔、耳道甚至是双眼的间隙中。
保持清醒的齐明飞,能够轻松的感知到那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肆意的游荡着。
而它们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大脑。
在浑身恶寒的不适与恐惧之下,齐明飞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被什么东西钻入。
随着脑中传来一股刺痛,齐明飞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朝着外面走去,恍惚之间他来到了一座池塘。
看着眼前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池水,齐明飞的心里涌现出一股喜悦。
他抬起双腿,没有任何犹豫径直冲向河中。
当他进入水中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诞生的欢愉,他感受到有生命即将从自己的身体内孕育而出。
细密的红线,开始从他的身上不断的朝着外边冒出。
一条,十条,百条,数量越来越多,而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干瘪。
当所有的红线都从齐明飞的身体内钻出以后,一张名为齐明飞的皮,静静的躺在池塘里。
但这不代表,齐明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价值。
在这张皮的下方,那些红线肆无忌惮的汇聚着,张开自己犹如漏斗状的‘樱桃小口’,尽情的吮吸着由这张皮上分解下来的一种物质。
渐渐地,齐明飞化作的皮彻底融化在了池塘里。
而那些红线的身上,开始长出一些如同鱼鳞般的鳞片。
这些红线的成长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齐明飞已经为它们提供了足够的营养,他在默默的守护着由他所孕育出的这些生物……
……
“你小子,鬼吼鬼叫的喊什么呢?!”
被齐明飞吵的实在受不了的魏城,暴力的推开房门一把将齐明飞从床上拎起不停的摇晃起来。
在剧烈的晃动下,齐明飞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看着眼前面露凶相的脸,他敢发誓,这是他第一次看魏城如此顺眼。
见齐明飞已经被自己摇醒,魏城二话不说将他重新丢回床上。
哪怕有着床垫的支撑,齐明飞依旧感觉到了疼痛,这疼痛不由得让他有些心安,这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我村里过年时要杀的猪喊得都没你响!”
“这能怪我?你知道我刚刚梦到啥了不?”听着魏城鄙夷的语气,齐明飞忍不住反驳。
“你梦到什么了?来,和大爷我说说,你小子的梦到的东西,能比我处理过的诡秘还吓人?”
魏城拿过一张椅子坐下,一脸你说,我听着的表情看着齐明飞。
齐明飞几次张口想要将自己梦到的东西说出,可几次张口却又重新闭上。
他记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除了那种恐惧的感觉之外。